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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陆靳深掐灭了手中点燃却没有抽的烟。
而他的背后,唐云正半躺在病床上看着他。
“怎么还没睡?”
看着病床上半卧着的唐云,陆靳深眉宇微皱。
唐云冲陆靳深甜甜一笑,笑容中带着浓浓的娇憨和依恋的味道。
“刚刚睡着后做噩梦,被吓醒了。”
陆靳深的薄唇轻抿,没有接话。
事实上,这也是陆靳深第一次在唐云的病房中待到这么晚。
病房中倒是有一张陪护的病床,且唐云下午专门让人将那张床的被褥换成了新的。
她原本是笃定了今晚陆靳深会留下。
毕竟不留在自己这里他还会去哪儿呢?难道会去那个晚上冲他发脾气的蠢女人那里吗?
然而,此刻,唐云看着一言不发的陆靳深,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靳深哥哥,怎么了?”
陆靳深闭了闭眼睛。
今晚唐云推荐的那几道菜……有问题。
他是不了解苏落,但他也不是傻子。
然而,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血色的女人,质问的话又被他压回了心底。
“没事,你睡吧,我会陪着你的。”陆靳深淡淡道。
唐云狐疑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下来,神色又恢复了小女孩般的烂漫。
“嗯!我就知道靳深哥哥对我最好了!”
两个人,十指相扣。
唐云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就这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陆靳深缓缓放开了唐云的手,见唐云依旧保持熟睡状态后,便无声离开了病房。
就在房门关闭的瞬间,唐云醒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离去的陆靳深,眼底充满了惊惧和嫉恨。
夜深。
苏落睡的迷迷糊糊,噩梦也一个接着一个。
就这时,她感觉似乎有人坐在了她的身旁。
次日。
苏落在晨光中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陆靳深。
他此刻正坐在病房角落的单人沙发上,眼底泛着淡青色,看起来格外疲惫。
怎么又来了?
苏落有些不可置信。
昨晚她对他做的事情,几乎相当于给他一记耳光。
这个男人现在应该厌恶死自己了才对。
放在以前,苏落觉得自己可能半年内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没想到这才过了一晚,他竟然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这家伙,是失忆了吗?
苏落坐起身,打量了陆靳深一眼,语气毫不客气道:
“你怎么又来?”
陆靳深抬头了苏落一眼,没理会她话里的讥讽,淡淡道:“我答应爸妈要照顾你到出院的,”
对于如此遵守承诺的陆靳深,苏落只觉得讽刺。
他还在婚礼上答应父母要照顾自己一辈子呢,他做到了吗?
苏落嗤笑一声,故意挑衅道:“白天扮演好丈夫,夜里照顾真爱。陆靳深,瞧瞧你那肾虚的样子,我都替你累的慌。”
对于某方面的能力,绝对是男人的雷区。
现在苏落就是在雷区上跳舞。
陆靳深脸色阴翳的吓人。
不过旋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冷笑道:“苏落,我肾不肾虚你难道不清楚?如果忘记了,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上个月……”
陆靳深话还没说出口,苏落便面赤耳红的吼道:“闭嘴!!”
看着苏落耳垂都快滴血的模样,陆靳深薄唇轻勾,一步步走到苏落面前,俯身看着她。
“怎么了?陆,夫,人。”
苏落涨红着脸颊。
她后悔用这种事情刺激陆靳深了。
因为在这方面,她不要脸的程度确实比不上这男人。
她和陆靳深的夫妻生活不多。
但是只要有,那便会疯狂到极致。
记忆里的画面在陆靳深的诱导下浮现在脑海,羞耻到了极点。
直到一道低沉的笑声在她的耳畔响起,苏落这才猛的回过神来。
不行,不能让他得逞!
苏落死死咬了下嘴唇,理智再次占据了上风。
“笑什么笑,一年十次的男人,还有脸笑出来?”
这句话从苏落的嘴里脱口而出,陆靳深脸色戏谑的冷笑戛然而止。
看着陆靳深的反应,苏落彻底冷静了下来。
不就是不要脸么,她苏落在他面前命差点丢了,还在乎什么脸面?
“一个月一次的男人,居然还骄傲了?”
“陆先生,我劝您还是看一下男科吧。”
“毕竟您得对自己的病情有一个客观的认知才行。”
一句接着一句,苏落越说越顺溜,越说越畅快。
然后……她就被陆靳深按倒在了病床上。
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一拳距离的男人,苏落瞪大了眼睛。
“陆靳深,你想干什么!”
苏落红唇瞬间紧绷,凌厉的视线死死的看着陆靳深。
陆靳深以前从未苏落的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她始终是一副温柔的模样,连对他说话时的声音,都不会太大声。
此刻的苏落,让他感到新鲜,也感到陌生。
陆靳深心情再次烦躁起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有些过分了,苏落还有伤在身。
然而,就在陆靳深打算向苏落道歉时,苏落冰冷的声音却抢先一步道:
“陆靳深,请你离我远点……”
当“我嫌脏”这个三个字从苏落的红唇中吐出时,本打算道歉的陆靳深面色顿时变得铁青。
她嫌他脏?
这种花难道不是他才有资格说的?
陆靳深的冷眸错愕的看向身下的女人。
去年有一次的宴会上,苏落被一个国外的富商骚扰了。
准确的说,是不明情况的富商对苏落一见钟情,想要追求她,并在苏落没有防备的情况对她进行了吻手礼。
这一幕被陆靳深看到了。
苏落慌乱的甩开了那个外国富商,跑到陆靳深的身边寻求庇护。
但陆靳深却冷冷的闪开了苏落伸过来的身。
那时的他也说了一句类似的话:“别碰我,我嫌脏。”
从那以后,苏落在所有场合都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异性,甚至不惜在公共场合把自己打扮的老气横秋。
然而此时,这句话却从苏落的口中说出。
世界,仿佛颠倒了过来。
就当两人的气氛紧绷到极限之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查房。”医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陆靳深阴沉着一张脸,放开了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