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忠双手一圈,如抱混元,凭借玄妙奇特的太极拳和对方周旋了起来。
黑痣男子微微诧异,冷笑一声,右手成爪纵身扑上,拿爪点戳,攻势凌厉至极。
宋忠使出太极拳中的‘粘’法,哪知道和对方手臂碰触的瞬间,一股剧痛从手臂传来,顿时手忙脚乱应付不来。
黑痣男子乘胜追击,一指扣向宋忠肩头。
宋忠痛得忍不住发出一声嘶吼,一条手臂顿时提不起来。
黑痣男子目光一闪,手指点向宋忠咽喉。
“且慢!
你这是少林金刚指!”
都大锦厉声喝道。
“嘿,本想饶你们一命,既然如此,杀!”
黑痣男子脚步一错,一掌拍向都大锦。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几人跃下马,冲着其余镖师杀去。
兵器碰撞的声响不绝,不消片刻,随行的镖师就有几位客死异乡,剩下的人且战且退,一路退到马车旁边,手持长刀奋力抵抗。
“住手!
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我武当截杀镖车!”
眼看众人就要抵挡不住一命呜呼,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暴喝。
一道身影快如闪电,瞬间落在众人中,一掌击出,浑厚的内力喷涌而出,逼退围攻几人。
“宋兄”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翠山。他看到宋忠,不由一愣。
“五哥,马车里是俞三侠,他们要对俞三侠不利!”
“三哥”
张翠山一怔,连忙挑起车帘。
“三哥!”
看清马车内之人,张翠山急忙探手放在其鼻尖,感觉到微弱的呼吸,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确定了三哥生还,他猛地回头,看向攻击马车几人,真气凝聚双掌,与几人交战起来。
他连出数掌,只觉对方实力不在自己之下。更让他吃惊的是,其中一人掌力至刚至强,硬碰几下,居然震的自己手掌发麻。
他当即抽出兵器。
张翠山号称‘银钩铁划’,他抬手一挥,银钩在握,嗤的一声,钩中对方一人手臂,另一只手中判官笔点向一人肩头。
“好一手银钩铁笔,吃我一剑!”
麻子脸见同伴被制服,手中长剑一刺,寒光一闪,发出‘嗤’‘嗤’声响。
张翠山抖腕翻手,银钩格住长剑,判官笔向对方臂头刺去。
麻子脸手臂一震,长剑剧烈颤动嗡嗡作响,一股劲力透过银钩钻入张翠山手臂。
张翠山眉头微皱,眼前这人武功之高,绝不是普通劫匪。想到此,他不再保留,出手凌厉狠辣了起来。
麻子脸越斗越是害怕,十余招后,他便落入下风。
张翠山每一招均是弧形,而银钩又是奇兵,纵横变化,奇幻无方。
“撒手!”
张翠山喝了一声,手中银钩一收,竟将对方长剑钳住,甩飞向了一旁。他正要追击,忽然感觉两股阴冷无比的掌风自左右袭来。
张翠山不管身后,不退反进,一笔点向持剑之人手臂。
“啊!”
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整条手臂无力垂下。
身后掌风落下,张翠山发出一声闷哼,踉跄了几步,便稳定身形展开反击。
“小子,去死!”
另一边,黑痣男子恶狠狠看着宋忠,一掌拍在他胸口,转身道:“撤!
这里是武当山脚下,不宜久留!”
说完,几人且战且退,跨上马转眼间消失不见。
“宋兄!”
张翠山强压下口中鲜血,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宋忠,冲上武当。
紫霄宫,内堂。
张三丰看着气若游丝的宋忠,眉头紧锁,当下取出一颗丹药,喂其服下。而后伸手按在他背心,浑厚的内力隔衣传送过去。
不多时,宋忠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些,张三丰这才停手,走向一旁查看俞岱岩的伤势。
“中毒了!”
张三丰查看了一番,脸上的汗水都来不急擦拭,再次运功替俞岱岩疗伤。
安顿好了两人,张三丰转头看向张翠山,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
张翠山摇了摇头,让人将都大锦请进大殿,让他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二千两!”
这可不是小数目,张三丰眉头微皱。从临安到武当,其实并不算远,根本用不了两千两。
“对了师父,我和那人交手,他使的是少林的金刚指功夫!”
张翠山忽然道。
“那拦路之人难道是少林弟子……可若不是少林弟子怎么可能练成金刚指”
殷梨亭皱眉。
“师父,少林中的武功可以随意修习”张翠山若有所思道。
“想要修习少林七十二绝技,有着极为苛刻的条件。若是不甚外传,少林自然有人收回!”张三丰摇了摇头:
“翠山,你与梨亭一起前往临安,探查一下岱岩所中何毒。为师已用内力封住了毒素,不过想要根治,还是需要知晓所中何毒!
远桥,莲舟,松溪,你三人持我书信去嵩山少林拜见方丈空闻禅师,告知此事,请他指示。少林门户严谨,空闻方丈德高望重,必有妥善安排。”
“是师父,弟子这就去了。”
张翠山听闻三哥中毒,立刻拉着殷梨亭走出大殿。
“你们都下去吧,岱岩身中剧毒,为师要闭关为他压制毒性。
这次的寿宴取消!
本派与少林派之间,情形很是特殊。你们上少林对空闻方丈固当恭敬,但也不能堕了本门的声名。”
张三丰挥了挥手,转身走入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