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她又问了句。
“我是我,却不是现在的我。”李谦笑了,原本应该清澈无邪的眼神里充满了沧桑。
倒是比江秀这个成年人还要成年人,得了,她明白了,这小子是重生的。
“冒昧问一句,上辈子的“我”是啥结局”她说的这个“我”指的是原主。
李谦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虽然是笑着的,但江秀还是感受到了其中的冷意。
“她卖了我跟妹妹,改嫁了。”短短几字,道尽一生心酸。
李谦回忆着上辈子的事情,他被自己的母亲给卖了。
爷爷气得吐血而亡,奶奶也疯了,而卖掉他的那个女人却改嫁了别人,还生了两个孩子。
而他受尽欺辱,当过奴仆,做过乞丐,什么苦他都受过。
在被人按在地上打的时候,他就发誓,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要让那个女人后悔她当初的决定。
后来他也确实做到了,他从一个小小的幕僚,一步一步爬到了首辅的位置。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杀了很多人,沾染了很多无辜的鲜血,可最后他还是成功了。
他是权臣,是奸臣,是站在顶端的人。
“后来,我杀了她的儿女跟丈夫,她疯了。”他盯着那张跟前世一样又不一样的脸缓缓道。
很想从她眼睛里看出点恐惧,可是只看到了心疼。
“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重来一次会不一样的。”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满眼怜惜。
李谦轻笑出声,“你的情,我领了,日后必会报答!”
江秀松了口气,难怪她刚来时,这小子每天盯着她,感情那会儿是在想怎么嘎掉她。
“那我就等着背靠你这棵大树了。”
两人各自知道了对方的秘密,一下子距离都拉近了不少。
等了许久,江秀忍不住问,“阿恪怎么还不回来”
“老朋友叙旧,得要会儿功夫。”
“老朋友”
“他是靖国侯嫡子,刚刚那人就是靖国侯府的人。”李谦淡淡道。
江秀大惊,侯府嫡子,啊这这,她竟然随手救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估摸着是带他回去的,不过,靖国侯府的水可不浅,他回去未必是好事。”
有了李谦这个开挂的存在,沈恪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江秀这才知道,原来沈恪还有个庶出的大哥,因为这事儿他母亲郁郁而终。
而他大哥更是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几次想除掉他,要不是有他外家护着,他早没了。
最后一次追杀就是江秀救他那次,之后他便下定决心不回去了。
包间内
“二公子,属下终于找到你了,李快跟我回去吧,你失踪的这些日子,侯爷可急坏了!”
沈子鹤对着沈恪恭敬道。
“我不回去!”
“为何”沈子鹤不解。
“回去等着侧夫人再杀掉我吗”
“二公子,你放心这事断不会再发生了!”
沈恪讽刺一笑。
“我现在挺好的,不用担心哪天会被人害了,也能安心读书,你回去告诉侯爷,那世子之位我不稀罕,他爱给谁给谁!”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枚玉佩递给了沈子鹤。
“二公子,这可使不得!”
两人僵持了许久,最后沈子鹤朝他行了一礼,“二公子,你若想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如今京中局势不稳,你在这里也好。”
“这玉佩你拿着,侯爷他,他是有苦衷的,日后你就知道了,属下会排些人暗中保护你。”
他这么说,沈恪也没说话了,随后他们走出了房门。
看到等在门外的江秀跟李谦,沈恪这才有了笑容,“姨,谦哥。”
“阿恪,你们聊完了”
“江夫人,多谢你对公子的照顾,日后还请你多麻烦了。”
“沈大人客气了,我与阿恪有缘,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江秀诚恳道。
之后两人寒暄了几句,沈子鹤便走了。
江秀同徐砚聊了聊,商定了下次供货的日子,又买了些书还有其他东西,便带着孩子们回家了。
过了四五天,沈子鹤命人送来了五百两银子,说是感谢江秀对沈子恪的救命之恩。
江秀本想不收,但是沈恪不由分说的让她拿着。
于是她便收下了。
江家那边也来了闹过几次,后来李谦直接报了官,有沈恪的关系,那些人自然配合,吓唬了一次之后,他们再也没来了。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她养的鸡越来越多,鸡舍都快装不下了,没办法,她只好又扩建了一下。
徐砚联系了酒楼饭馆,她家的鸡鸭也有了稳定的销路,银子也越来越多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入冬了,天气也冷了起来。
好在江秀早早地就将过冬的棉衣棉被给准备好了。
地里的菜都到了最后阶段了,还有好多没吃完,她就想着把它们做成酸菜和辣白菜。
将地里的白菜全部砍了回来,非常多,都堆成了一个小山。
然后便是清洗,腌制,调料都是从空间拿的。
冬天可没什么蔬菜可吃,这腌菜就成了唯一能改善一下口味的菜了。
刘氏也来帮她,婆媳两人弄了两天,才弄完,酸菜腌了两缸。
辣白菜也腌了两缸,将满满四大缸菜搬进地窖里,她们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她又杀了几只鸡鸭,还买了十来条鱼和半块猪肉。
这是用来做熏腊肉,熏鱼的,步骤很简单,抹上调味料,然后用烟熏。
熏好后,能保存的时间就更久了。
越往后天气越冷了,冬月初三这天,天空开始下起了雪。
村里的老人说,今天比往年格外冷。
江秀在屋子里生了炉子,倒是没觉得有多冷。
“这天儿是真怪,这才冬月就开始下雪了。”
刘氏一边给孩子们缝帽子一边念叨着。
“是啊,今年冬天来得格外早些,水缸里都结冰了。”李忠义也附和着。
“咱们这地方都这个样,也不知道那北方要冻死多少人哦。”
“娘,咱们今天吃饺子吧。”
江秀拿了袋面粉道。
“好,你和面,我来剁馅。”刘氏放下针线便走了过来。
“今天私塾也该放假了,栓子跟阿恪也该回来了。”
刚说完,门口就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