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把这些田地全部放在了李谦名下,沈恪的身份自然不必说,用不着这些。
而如玉小丫头还小,就算准备嫁妆也还得等等。
最最重要的是,李谦是要考科举的,考个秀才啥的,他名下的田地都不用交税,这可是能省好大一笔钱的。
江秀捧着这些契约回了家,加上自家的土地一共就有四十五亩了。
买了地,钱包又空了,原本攒下的三百多两银子,一瞬间就只剩下九十四两了。
打的狼皮也已经卖了,二两银子一张,一共卖了三十四两银子。
加起来他们家还剩下2两现银。
钱还得赚,应该不出两年,两个孩子就要准备去考试了,这才是花钱的大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立春,过了立春就表示春天真的来了。
而老百姓们一年一度的春耕就要开始了,俗话说春种一颗粟,秋收万颗子。
他们一年的指望就在这个时候了。
首先要先翻地犁田,因为小麦跟玉米的播种时间相比水稻要靠后,所以他们得先去犁田。
经过了一个冬天,田里的水都已经干涸了,他们还得先收水。
等水收好后,就可以犁地了,村上只有少数家人有牛,江秀自家就有,不用借。
犁地这种活儿她自然是不会,她直接请了几个人来帮忙。
一天十文钱,包吃。
大家都抢着来干,毕竟春耕很忙,能找到近处的活儿还管饭,不仅能帮衬家里还省了一个人的口粮,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她请了十个人,一天犁两亩,两天半就结束了。
之后便是插秧,还是请人来,陆陆续续干了十天才结束。
江秀用的是从空间拿出来的杂交稻谷,肥料什么的也没差,所以根本不担心产量问题。
五月初八,是李谦的九岁生辰。
正好那天他不用上学,于是江秀便准备好好庆祝一场。
毕竟提早跟大佬打好关系百利无一害。
于是她一早就乘车去了镇上,临行前,如玉小丫头吵着闹着也要去。
江秀想着带她看看外面也好,也就带上了。
母女二人到镇上时,已经有很多人了。
街边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娘,好多人啊。”小丫头睁着滴溜圆的大眼睛左顾右盼。
“那当然了,今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
“诶,买糖葫芦哦,糖葫芦。”
“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香的嘞!”
小贩们卖力吆喝着。
“娘,我可以吃一串糖葫芦吗”如玉小丫头扯了扯江秀的衣角,可怜巴巴的问。
江秀捏了捏她的小圆脸,“当然可以啦。”
说着就抱着她往卖糖葫芦的那边走了过去。
“来一串糖葫芦。”
付钱的时候,如玉小丫头拦住了她,然后就怀里掏出她的粉色小荷包。
从里面摸出了六文钱,“老板,来六串!”
“买那么多做什么呀”
“咱们家六个人,一人一串!”说着便将荷包又揣进了怀里。
“娘,我有钱,我请客!”小丫头很是骄傲的拍了拍胸脯。
江秀哑然失笑,“好好好,小如玉长大了,都能请娘吃糖葫芦了。”
孩子们每天都有两文钱的零花钱,过年的时候她也给每人包了个红包。
小丫头也有,一开始她还让刘氏帮她保管,后来刘氏给她做了个小荷包,她就自己保管了。
买了糖葫芦,江秀去买了些猪肉,又去书铺买了些科考用的书。
回去就把这些统统送给李谦当做生日礼物。
还好李谦热爱学习,不然给他送这些,肯定要拉仇恨哼。
买完这些,她又去首饰店买了点金箔,然后才回了家。
至于为什么要买金箔,那当时是为了做墨条啦!
去年她就在做了,已经晾好了。只需要用金箔描金就成了。
因为材料有限,所以这次就只做了四根,两根给李谦当做生日礼物。
另外两根就留着以后给沈恪做生日礼物。
刘氏已经在厨房忙碌了,江秀昨晚自己的事,也去帮忙了。
今天的饭菜都很丰盛,她做了个红烧肉,又弄了个李谦最爱吃的糖醋鱼。
刘氏煮了鸡汤,又炒了几个菜。
菜上桌后,李谦跟沈恪也回来了,两人今天休息,但还是去了夫子家学习。
听李谦的意思,开了年他就要下场了,沈恪自然也要去。
所以最近两人都十分刻苦。
“栓子,阿恪,你们回来了,快去洗手吃饭。”江秀招呼着两人。
“奶奶,秀姨,今天啥日子啊,这么丰盛!”
沈恪看着满桌子的菜,笑着问。
“今天是栓子的生辰,他这几年就没过过一个好生辰,现在日子好过了,所以他娘想好好给他过一次。”
“啊,谦哥生辰,我竟然不知道,也没准备礼物!”
沈恪拍了拍脑袋,然后飞快跑回了房间。
“这孩子风风火火的,被如玉传染了吧。”江秀看着一溜烟就没影的沈恪感叹道。
“娘,不是我传染的!”如玉不满。
大家都笑了起来。
很快沈恪就回来了,他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李谦,“谦哥,我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没提前准备,这个给你,生辰快乐。”
李谦笑着接过了,“多谢恪弟。”
眼看别人都给哥哥送了礼物,如玉小丫头也不甘示弱的拿出了自己的礼物,“哥哥,生辰快乐。”
生怕被比了下去。
刘氏也拿出来自己准备的礼物,还有李忠义也拿出了一个盒子。
李谦看了眼大家,眼里似乎有泪光。
沈恪送了一块玉,没经过雕琢的璞玉,玉的质地很不错,说是让沈恪以后自己琢磨想做成啥。
李如玉的礼物是一个老虎糖人,李谦属虎,小孩子爱吃糖很正常。
刘氏则是做了一套新衣服给他,上面还秀了竹叶。
卖鸡蛋的钱都给刘氏收着,所以这件衣服从料子到花样子都是刘氏一个人做的。
李忠义则是送了一座木雕,桂树加金蝉,寓意蟾宫折桂。
虽然不值钱,但都是自己一道一道雕出来的,心意难得。
等大家都送完了,江秀才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李谦接过锦盒,缓缓打开,是两根成色十分好的墨条。
墨条尾部刻着一个“谦”字,还描了金。
他拿起来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松香四散开来。
“这是松烟墨”一旁的沈恪惊讶道。
松烟墨可是墨中极品,价值千金,极品松烟墨更是千金难求。
李谦也疑惑的看向江秀,这么贵的东西哪里来的。
“什么松烟墨,是我自己做的。”
江秀摊了摊手,“用用看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写。”
“秀姨你也太厉害了吧!”
“娘,谢谢你。”李谦难得朝她笑了笑。
“客气啥,赶紧吃饭吧。”
然后大家便落了座,高高兴兴吃起饭来。
饭后,大家聊了会儿便各自回房了。
房间内。
李谦看着这一桌子的礼物,心底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这就是被人在意的感觉吗
他拿起那盒墨条,神情复杂。
闭上眼睛,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女人那怨恨的眼神。
“母亲,你后悔了吗”彼时他已经位极人臣,荣耀无限。
地上的女人头发凌乱,目光呆滞,听到他的问话也不曾有任何反应。
“你后悔了吗”他又走近了一步。
女人还是不为所动。
他轻笑了一声,“你的那双孽种已经全部死了。”
听到这话,那女人猛然转过头,“你把他们怎么了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
“我杀了他们。”
“母亲,你后悔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后悔我确实后悔了!”那女人接近癫狂。
她死死盯着他,眼里的恨意似要喷涌而出,“我后悔没有早点掐死你!”
“你该去死!”
她冲上来掐他的脖子。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一把甩开了她,“可惜,死的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