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是极其漫长的,两个当事人倒是气定神闲的做各自的事儿。
倒是苦了他们这些个旁观者,恨不得立马出成绩。
但对外他们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让其他人都以为两人没戏了。
所以只要江秀出门,必能听到以下言论。
“秀娘啊,这读书还是要天分的,不难勉强。”
“唉,你说说你,砸那么多钱有啥用,还不如留着多买几亩地。”
“就是啊,你供你家栓子就是了,还养别人家的娃作甚!”
她每次都是笑而不语,等考试成绩出来看不吓死他们。
她进了院子,看到正在看书的李谦跟沈恪。
不错,还记得学习,没有本末倒置。
再看看隔壁的李铁蛋,自从考完就一副尾巴翘到天上的样子。
一会儿要新衣裳,一会儿要长靴。
王桂娘也都由着他,要啥给啥,没有的抢也要抢来。
这不,李铁蛋看沈恪有一枚玉佩,李谦也有一枚。
吵着嚷着自己也要玉佩。
虽说他们家不缺吃穿,可也仅仅是吃穿而已,一枚玉佩最低也得十两银子,还是成色不好的。
李铁蛋上学,考试,平时的吃穿用,笔墨纸砚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家里根本就没有余钱给他买玉佩了。
可是李铁蛋是啥人啊,他要得,那一定得弄到手。
“儿啊,咱家真没钱了,等你爹从镇上回来,娘就给你买好不?”
王桂香弓着腰,低声劝着。
可惜李铁蛋半点不听,他噘着嘴,“我不管!我现在就要。”
拗不过儿子,她只好去找婆婆王氏了。
王氏一听要十两银子,立马跳了起来,“十两,你咋不去抢!”
见婆婆不同意,她赶紧给婆婆画起了大饼。
“娘,铁蛋儿考上了就是童生了,以后还能考秀才,那时候你想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
一听这,王氏脸色才缓和了。
王氏趁热打铁,“你看栓子都有,咱们铁蛋怎么能落后他呢!”
最终王氏还是松了口,从自己的棺材本里拿出了十两银子。
王桂香拿到了钱,兴冲冲的就要带儿子去镇上买。
可是还没出门,李铁蛋又不干了。
“镇上那都是便宜货,哪有他们的好,我不要!”
“儿子啊,咱们先去看看,不满意再换。”
王桂香安抚了好一会儿,李铁蛋才同意了。
两人去镇上买了一枚玉佩,质量肯定一般,毕竟好玉至少都要几百两。
果然,李铁蛋摸了摸买来的玉佩,就不干了,“我不要这个!”
任凭王桂香怎么劝说,他都不听,吵着闹着就要李谦沈恪的玉。
“孙子要,你就去给他找啊!”
王氏敲着儿媳妇的脑袋。
“娘,我上哪儿去给他找啊?”
“去找江秀娘,用这枚玉佩换他儿子的。”
王桂香一听,脸瞬间皱成了一团,“她会换?”
“咱们铁蛋儿考上了,以后可是要做官的,她那个两个一个也考不上,不得好好巴结咱们铁蛋儿?”
说起儿子,王桂香瞬间有了底气,于是拉着儿子便出门了。
这边,江秀正在喂鸡,就看到了王桂香母子朝她这里来了。
她皱了皱眉头,可真是稀奇,自从上次揍了李铁蛋一顿,两家好久没来往了。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江秀也没理他们,自顾自做手中的活。
王桂香等了很久,以为江秀会主动上来打招呼,结果人家动都没动。
她面上有些挂不住,咳了咳。
依旧没人理她,她又加大了嗓音咳。
还是没人理会。
正当她准备再加大嗓音咳的时候,江秀用一副看啥子的表情看向了她,“你有病的话赶紧去看大夫,别来我家咳。”
王桂香一噎,“江秀娘,我告诉你,我家铁蛋儿这次一定能考上!”
“哦。”江秀不咸不淡回了句。
“以后他就是秀才了,可以做官儿。”
“哦。”江秀头也没抬。
“你到底懂不懂啊!我儿子可是要做官的人。”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家铁蛋儿喜欢你家栓子的玉佩,我们用这个跟你换。”
王桂香总算是说出了来意。
江秀看了眼她手上的玉佩,一下子就气笑了。
“你看我像傻子吗?”
“不像。”
“那你还来,你拿十两银子的东西换我几百两的东西,你有病吧?”
遭到拒绝的王桂香还不死心,“以后铁蛋当了官,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需要,赶紧滚,别逼我揍你。”说着江秀捏了捏拳头。
李铁蛋从进屋就没说过一句话,上次的事情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看到江秀他就害怕,所以在江秀捏拳头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撒丫子就跑了。
“铁蛋儿,你别跑啊,等等娘。”
儿子跑了,王桂香也赶紧溜了。
看着两人落荒而跳的身影,江秀不禁感叹,这母子俩还真是个人才。
这个小插曲一过,很快就到了放榜的日子,江秀带着两个孩子就去了县城。
本来她一个人去就行了,但两个孩子想亲眼看看,她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于是距离放榜的前一天,她就带着两个坐上了牛车。
好巧不巧,又碰到了王桂香母子。
他们也是去看放榜的。
牛车上,几人来了几波眼神交锋,就一路安静下去了。
到了县城,他们还是去了上次的那个客栈。
王桂香母子也住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江秀他们早早就去了县衙。
即便他们来得早,但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是来看榜的。
江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钻进了最前面。
榜文还没贴出来。
周内的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此次的考试。
很快,里面就有人出来了。
几个衙役拿了一张黄色绸子,缓缓展开,这就是这次的成绩。
江秀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