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杨凡一直在修炼逆流心法，而老姜则在树洞炼器。
七天后，杨凡修炼时，感觉到瘙痒难耐，正要退出修炼状态，就听到姜衡在他身边开口。
“别动！这是灵气入体的表现，继续修炼。”
杨凡稍一迟疑，但还是听从姜衡指点，强忍瘙痒，继续修炼。
深夜，杨凡睁开眼，发现浑身皮肤上蒙了一层污秽之物。
姜衡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只山鸡，正架在火上烤着。
“去洗个澡吧，每一次灵气淬体，都会有污秽之物溢出，你的情况已经算好的了。”
杨凡看着油滴滴的烤山鸡，咽了口口水，马上去河里洗了个澡。
坐在火堆前，姜衡取出几个馒头自己食用，将两只烤山鸡全给了杨凡。
“你不吃？”杨凡有些不好意思。
“你吃吧，你现在肯定饿坏了，正是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可惜我这没有炼气丹，不然此时服用炼气丹，效果最佳。”
“我这有。”杨凡直接从乾坤袋里拿出两枚炼气丹。
姜衡瞪大眼睛，“你居然有炼气丹？那你吃完以后，赶紧服下一枚！记住，每次修炼完成后，感觉精疲力尽之时，是服用炼气丹最佳时间，可以事半功倍。”
杨凡饭后马上服下一枚炼气丹，并开始炼化。
炼气丹入体，杨凡首先感觉到的是，意识空间里出现了不少的浊气。
“修真界的丹药也被污染了！”杨凡眉头紧锁。
不过这种程度的污染，杨凡炼化起来没有什么难度。
深夜，姜衡已经睡去，杨凡掀开袖子，查看腕屏数据。
【当前破界者等级，二重一层（炼气一层）。自测数据，力量，7211，速度，5683，体质，6124，魂力，15834。】
【灵力，17。】
肉身三项，每一项提升了两百左右，魂力提升了四百多，而且首次出现了灵力数据。
在修炼的过程中，肉身和魂力都得到了提升！这也意味着杨凡以后不需要再像一重那样，分别提升肉身和魂力。
“这就是二重才会出现的灵力？不知道我现在炼符，能不能炼出完美符了。”
杨凡当即拿出一张从黄锦涛那弄到的空白符纸，丹青妙笔，画下一张魂天镇邪咒。
符成，符文金光经久不衰，持续六七秒才慢慢弱下去。
按照不觉道长传授的知识判断，这是一张“全品”级的灵符！
作为人生中第一次炼制出的全品级灵符，杨凡激动不已。
“全品已经可以发挥出七成到九成威力了！”
此前杨凡很少使用魂天镇邪咒攻击，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魂天镇邪咒只最高只能达到良品，发挥五成左右的威力，现在能炼制出全品灵符，魂天镇邪咒的威力大大提升，已经可以作为一项不弱的攻击手段了。
第二天，杨凡询问了一些关于修炼的问题。
“你已经过了炼体期，所以你的肉身，神魂都不会再单独提升了。”姜衡一边喝着粥一边讲解道。
“那为什么我感觉到肉身和神魂也有提升？”
“因为灵力！”姜衡说道，“你在吸纳灵力的过程中，也同时在让灵力淬体，淬魂，从炼气开始，灵气才是最主要的能量形式。”
“灵力高，肉身和神魂也会高，当然，肉身和神魂的提升幅度，还和你的基础有关，基础越好，那么同样的灵力，就可以提升更多肉身强度和神魂强度。”
杨凡恍然大悟，果然对于破界者来说，基础太重要了。
也幸亏自己之前两次突破极限，否则即便到了二重，他的肉身强度还是会被别人拉开差距。
“那，灵力提升与什么有关？”
“灵体！”姜衡这个时候显得很专业，回答得很果断，“所以以前检测一个弟子的潜力时，我们主要就是检测肉身，神魂和灵体。”
“按照重要程度，灵体大于神魂，大于肉身。”
“当然，我们还会考虑弟子的性格，悟性等因素，天赋固然重要，但也不是绝对的。”
杨凡点了点头，但又皱起眉头，“掌门，我到底是什么灵体？”
“测试晶石都被你弄坏了，我怎么知道！”姜衡没好气的说道，“不过应该可以肯定，不会弱。”
“那你听过玄阴暗体吗？”杨凡问道。
陈媛就是这个体质。
“当然听过，那可是万中无一的体质！”姜衡显得有些激动，“玄阴体质分为两种，玄阴圣体和玄阴暗体，两种体质都极强的包容性，拥有这种体质的几乎都是女子。”
“不过，玄阴圣体容易吸收正面能量，最终成仙，玄阴暗体则更容易吸收负面能量，最终成魔。”
杨凡不由眉头紧锁，换句话说，陈媛将来有可能入魔？
那女人现在还是一重，如果到了二重，会不会踏上魔路？
再进一步想想，她一直想要修炼，难道她意识到了这一点？
话说，自己的体质改变，还是因为花干雪，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体质……
吃过早饭，姜衡就让杨凡收拾东西。
“这里不是挺好的，怎么突然要走？”
“这几天的好日子，那是因为伏虎山仙门里的人正忙着进补！”姜衡冷哼一声，“入秋了啊，这个月他们就会组织人清扫伏虎山周边，为期三个月，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就麻烦了。”
姜衡提到过，散修是他们狩猎的主要目标，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去哪？”
“跟着我就行了。”姜衡说着，将斩月别离和鬼链还给杨凡，“你的武器帮你重铸好了，有时间试试。”
杨凡对此也没有意见，刚好利用这个机会，到处找找琉璃。
接下来的日子，杨凡一直跟着姜衡，在深林中东躲西藏。
每次到一个落脚点，姜衡总是催促杨凡修炼，而他则负责警戒，做饭，解惑……
这一日，杨凡从睡梦中睁开眼睛，赫然发现眼前的世界，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林中生活了半年了！
在伏虎山修炼的日子里，杨凡见过其他活的散修，他们大多穿的破破烂烂，跟难民似的，一点仙风道骨的感觉都没有，看到他们的时候，眼中尽是警惕与惊恐。
他也见过死的散仙。
他们的尸体普遍呈现黑色干尸的形态，四肢僵硬，被随意抛弃在荒郊野岭，连野兽对他们的尸体都不敢兴趣。
姜衡说，被吸干灵力的散修，连孤魂野鬼都成不了，都是魂飞魄散，死状凄惨。
在跟姜衡寻找食物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一具黑色干尸，挖出来的时候，杨凡才发现他是跪地姿势，眼中满是惊恐。
姜衡摇了摇头，“一点东西也没留下，都被伏虎山的人搜刮干净了。”
但是杨凡却一直在看着那人的姿势。
“他当时在求饶？”
姜衡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叹气道，“对那些人求饶？他太天真了，他以为他们会放过他嘛？”
“其实我认识这家伙。”
杨凡诧异的看向姜衡，“你认识他？”
“嗯。”姜衡点点头，“我记得他叫张什么宏来着，看起来四十来岁，也不知道实际多少岁，他原来的门派叫仙风剑派，是二等大门派，一直是正派。”
“仙风剑派多年与新法门派抗衡，到后来，已经是少数几个还能坚持的门派了，很多不愿意同流合污的人都加入了仙风剑派。”
“只可惜，最后还是被多家门派联手铲除。”
“仙门被攻破的那一天，十四万多门人，超过八成被当场吸干灵力，慈悲山上，尸横遍野，尸臭蔓延数百公里！菩提殿前，掌门长老等数干具尸体被悬于殿前！”
“你能想象那些家伙像是吸血鬼一样，几十个疯狂的扑到一名仙风剑派弟子身上，抢夺灵力的场面吗？简直就像是地狱恶鬼！”
杨凡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黑暗修真界，并不是只有一个伏虎山仙门如此，而是整个修真界，都已经变得如此黑暗了！
沉默许久，杨凡突然说道，“难道，就没有机会改变这个世界吗？”
“改变世界？杨凡，你想过吗，一个人要有多大的能量，才能改变世界？”
“我们能不被这个世界改变，就已经是万幸了。”
杨凡却摇摇头，“掌门，咱们不是叫逆流仙门吗？我觉得，应该试试！”
姜衡跟看着怪物似的看着杨凡，“你能不能给我消停点，我一共就你这么一个弟子，你要是没了，逆流仙派就没了！”
“少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大雪封山，咱们的食物储备也不多，这个冬天不好过啊。”
说着，姜衡突然想到什么，又骂了一句，“以前经常能捕获一些异兽，抓到一只能吃很久，结果这半年，连异兽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只！”
“这是山里出了什么厉害的东西不成？”
杨凡也没当回事，反正找食物现在是掌门的事，用不着他担心。
主要是他的炼气丹已经用完了，灵力增长缓慢，到现在也才210点，还没有提升到炼气二层，他最近总是忍不住去想二重目标。
如果能完成二重目标，获得更多奖励，说不定有希望突破！
“掌门，我觉得一直被他们狩猎太不公平了，咱们也要开始反抗了吧。”杨凡突然说道，“他们狩猎的时候，不也是几人一组，人数并不多，我们如果可以想办法让他们落单，未必不能杀了他们。”
“杀，杀他们？”
杨凡肯定的点点头，“伏虎山仙门里没一个好东西，就算杀了，我也问心无愧，不算违反门规吧。”
“再说，只要能杀一个，咱们这个冬天也不至于饿死了。”
姜衡眨着眼睛，光听杨凡这么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