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等了十几分钟,那个胖女人才从卫生间里面出来。王为民一走进卫生间,一股臭味扑鼻而来,让他险些吐了出来。
由于人太多了,连卫生间都没来得及打扫,简直和乡下的旱厕差不多。王为民用一手捂住鼻子,一手解开皮带,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生理需求后,便逃出了火车的公用卫生间。
他不知道那个胖女人怎么可以在里面呆十几分钟,难道她平日里就生活在这浊臭无比的空间里吗
王为民来到走廊上,将身子靠在车厢内的椅子边沿,这才安了安心神。他用眼扫视了一下车厢里的众人,见大家都面露疲惫之色。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这种表情倒是很正常。更何况像王为民这样站了十几个小时的人,就算是站着也能睡着。
火车一摇一晃地向前行驶着,窗外茂盛的绿色像一条绿色的彩带不断地向后飘去。那些低矮的房屋零星地散落地车窗两边倒是显得有些孤单。
偶尔窗外也会出现一些各种颜色的花朵点缀着寂寞的旅程,远远地将希望绽放在游子的面前。王为民却无心欣赏窗外的美景,他太累了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脑袋耷拉在胸前。时不时地被路过的人撞醒,但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哭闹声吵醒了。只看见旁边的座位上一个身着花格子衬衫的年轻女子正在哄着怀中哭闹不止的小男孩,那小男孩估计也就六七个月大的样子,长得倒是虎头虎脑,很是可爱。
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说道:“小雅,我看小牛是不是饿了,你快给他喂奶吧。”
那叫小雅的少妇说道:“婶,知道了。”
说完便用手掀开衬衫,那小男孩一头便扑了上去,果然是饿得不行了。
小雅一脸怜爱地望着怀中的男孩子,脸上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王为民本不想看,但自己的视线却被小雅牢牢地吸了过去,他从来没有见过女人喂奶,心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他才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很难抵挡人性中最原始的。
小雅显然是感觉到了王为民那火辣辣的目光,不由得抬起头望了望王为民,脸上一红,便将衬衣扯了扯。她是一个地道的农家女,没有城里人心里那些弯弯道道,因此并没有生气。
王为民有一种做贼被人当场抓住的感觉,也是脸上发烫,但却又舍不得离开,只是尴尬地将目光收回望向窗外。
小雅将身子往里挪了挪,望向王为民道:“看你都站十几个小时了,要不在这个角落里坐一下,也好縘缓脚。”
王为民很是感动,小雅不断没有骂自己流氓而且主动给自己挪位置,还真是个好人。王为民实在是腿都站痛了,也便没有推辞,慢慢地坐到了小雅身边。由于位置本来就不够,王为民只好和小雅的身子贴得很近,否则就有可能掉下去。
小雅又将身子挪了挪,看王为民坐稳了才停了下来。
王为民道:“这小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还真可爱呀。”
见王为民夸奖自己的小孩子,小雅也很高兴地回道:“是呀,不像我倒像他爸爸。”
王为民道:“他爸爸是做什么的,你是过来探亲的吗”
小雅答道:“他爸爸是工程队的包工头,刚结婚不久就带着七里村的人来湛江做工程了,这不想小孩子了,让我带过来耍一耍。
王为民笑道:“听嫂子的口音好像是重庆人吧。“
小雅笑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是重庆的吗”
王为民点了点头。他其实是湖北人只是大学四年都是在重庆读的,看过了重庆的山山水水,走过了重庆的大街小巷,和那些棒棒们一起聊过天,下过棋,走过山路。吃过重庆小面还有地道的麻辣火锅。他去过朝天门,看过嘉陵江。就像嘉陵江的源头是在陕西,但当它流到重庆时并不妨碍它也被称作嘉陵江的呀。
他四年的大学生活都在重庆,重庆是他的第二故乡,他既然将自己融入了这个山城,而且还会说标准的重庆话,自然也算是重庆人吧。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便拉近了许多。
小雅道:“你叫什么也是到城走亲戚吗”
王为民道:“我叫王为民,是来湛江找工作的。”
小雅点点头道:“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找工作恐怕有些难呀。”
王为民笑道:“没关系,找不着大不了再回重庆。”
小雅道:“我老公哪里正缺一个预算员,不如你去试试。”
王为民笑了笑道:“工程预算我不太懂,我还是自己慢慢先找找试试,毕竟万事开头难。”
小雅笑道:“也行,我老公的工程队叫海城六建,如果你有时间可以过来耍。”
王为民笑道:“谢谢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