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娅的笑声,响炸了天穹,好像捅了谁们家的鸡窝,又像是谁家做开了水壶。
她这人平日里看着好像很阴鸷严肃,优雅从容,一点点嘴贱爱吃瓜也无伤大雅,还是尊贵神女。
可却没人想到,她是这么个笑点低的东西!
吴行远偏生就是这么一副好眼神儿。
她有专门研究过,什么样的长相、身体构造是怕痒痒的,什么样的面相、性格是怕疼的。
此法专门对付宗门里不怕疼的滚刀肉,你不怕疼,你还能不怕痒痒吗?痒起来钻心地难受!
这位乌娅,是怕痒痒中的极品,她的痒带遍布整条咯吱窝到大胯部位,从胸前到肚皮,简直是个极品中的极品。
她没可能和谁双修的,绝对没可能,除非对面的男的有好本事,能在她咯咯咯的笑声中,仍然屹立不倒,稳如泰山!
否则,大部分男人被她这么一笑,可能就毛了,下半辈子都得不举。
还说什么给齐斯玉通情窍,吴行远早看出来,这货完全就是个嘴炮!
这便是乌娅这么多年也籍籍无名的真正原因,她作为神明,是不能让人知道这种弱点的,一定会被人耻笑个几干年!
荀音眯着眼瞧着吴行远,心道,这位姐糊人大粪、揭人短还爱挠人痒痒,究竟都get了些什么奇怪的技能?
天下第一门派的掌门人,真是百无禁忌的臭不要脸呐!
乌娅的大笑声充斥着整个天际,底下的阵法都翻腾起来,又咕咚咕咚地,像是要把应龙给折腾死。
荀音也惹不起这活阵法,只好想主意,让这野鸡尽快停一停,别笑了。
她问那乌娅,“谁派你来的,你主子是谁?”
吴行远不停手,乌娅气都喘不上来,笑得抽抽了。
她眼含着泪花,对荀音摇摇头,“是……哈哈哈哈哈哈……是……哈哈哈哈哈哈。”
很显然,她尽力了,但实在捯不上气来。
荀音只好让吴行远先力度小点儿,“好了,现在能说了吗?”
“西帝……哈哈哈哈哈哈……”乌娅道。
这个答案,早就在荀音的意料之中,但是也不足为信。
“你们又抓了应龙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利用他统治四海吗?”
乌娅笑得腿软,一个劲儿往下倒,吴行远抓着她道:“你老实点儿。”
乌娅:“不……不行了……这样我说不了!”
“什么啊?我根本没挠她!你别装蒜!”吴行远道。
荀音:“反正她的巫山云阵也打不开,也跑不了,就先把手放下去吧吴姐姐。”
吴行远听荀音的,就先照办了,却还随时准备要去抓那厮的咯吱窝。
为了防着她耍花样,荀音用自己一根元神丝探了出去,锁住了乌娅的脖子。
“吴姐姐,现在尽可放心了,她跑不了了。”
荀音一薅那元神丝,像拽一条狗一样,道:“你不是喜欢看人家后院起火的戏吗?若是你不说,我就真把你送别人后院儿了,我有法子能不让你笑,也封住你的灵台,看你高不高兴去做人通房!”
乌娅吓得一哆嗦一哆嗦,完全笑得脱力了,没有什么劲儿去反驳她。
“我们……想抓应龙的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是……是……”
突然,这乌娅瞬间消失了,周围电光一闪,万干的乌云裹挟着飓风,将此处吹得让人睁不开眼。
风卷着雪花,好似剌人的刀片儿,空气里都是干冷干冷,让人鼻子冒血。
而待这阵子风刮完了,吴行远发觉,这里连荀音也都不见了!
齐斯玉下一刻不由分说已经扑了上来,却是只透过大风,看见了荀音一道影子。
他手中明明抓住一团荀音肩头的白羽,可一张开手,却是什么也没有了,唯有手心一点点印记。
那是个骰子的形状,银色的,一转眼就消散开来。
“这……就是传送图腾吗?”齐斯玉暗自道。
“是。”吴行远望着天,“看来,他们早就等着,目的正是荀音,今日乌娅来也便是来抓她的。”
齐斯玉握紧了手心,竟是头一次觉得,原来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消失,唯有手心里抓了那么一丝丝念想,最终也聊胜于无,是一种什么滋味。
那么当时荀音虽无往昔记忆,望着他化为齑粉,手里仅仅留下一点儿玉屑,也是这样空落落的感觉吗?
如同自己在无限地下坠,下坠,沉入了一片冰冷的海水之中,明知不该,却偏偏要溺死在里头了。
她当初也是这样的心疼吗?
他,生了心吗?
好疼。
他转身,负长剑往北方遁光而去。
吴行远心情也沮丧得很,对她那多灾多难的朋友,真是操不完的心。
“仙上,您要去哪?”她喊齐斯玉。
齐斯玉顿下来,撂下一句:“去找人问个话。”
他说完,急匆匆地走了,空留吴行远和一群半死不活的修士,在原地料峭寒风里喘气儿。
吴行远:“这真是造孽。忙都没帮上。”
严芒急忙御剑过来,一下子撞上吴行远,匆忙问:“荀音仙子……仙子呢?”
吴行远斜睨着他,“我说,你怎么比她夫君还着急?不行你去和西天大帝去掰扯掰扯?”
“我……”严芒憋得难受,“她被抓走了?那我们怎么去救她。”
说着,小瞎子就满世界的乱窜,却没有任何方向,好像个野蜜蜂。
吴行远揪着他的后脖领子,道:“这个事,你别不服气,根本帮不上人家,你就研究研究阵法,弄出来以后,她自然会感谢你!”
吴行远倒不担心荀音,荀音手里尚有巫山神女这个人质!
再说了,她长那样,如今又是天道真龙,心眼儿又那么黑,怎么可能还吃亏呢?
她不让别人吃亏就不错了!
荀音被连同巫山神女,一道被传送到天界。
只是此处与她理解的天庭,完全不一样……
天庭难道不是处处是琼花玉草,无处不透露奢华的吗?
而这里,不说破败,却也说不上多么富丽堂皇,那两侧的寻常宫灯上都落了不少灰,近一看,朱漆大门都掉了漆,里头的木头好像都朽了。
她牵着手里的巫山神女,“行了,带路吧,你不是喜欢带路吗?”
没错,正是巫山神女,把她传送到此处的,中间有元神丝连着,荀音是逃也逃不开的!
“咳……哕……”巫山神女快被她勒吐了,“帝君……帝君……你这个该死的小兔崽子……你给老娘出来……老娘不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