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音一瞪眼,“什么?是齐斯玉的大冒险,你却让他过来强迫我做事?这犯规了!犯规了!”
可齐斯玉没说话,他默认了。
荀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这让他强迫她,不就是……我靠,直接炉鼎py了!
恐怕齐斯玉这是要得逞了。
东帝却是不明所以,点点头,“我觉得作数,怎么就不作数呢?”
东帝心道:嘿嘿嘿,荀音这种刚烈女子,最讨厌别人强迫她,别管强迫她干嘛,她都得恨死齐斯玉!
桃子婶干得漂亮。
荀音看着齐斯玉那副坐等大冒险的德行,把杯子一摔:“不玩儿了,我不玩儿了!”
“谁给你权利不玩儿的,必须玩!”东帝说着,又给绿结界新加固了一层,“不玩别走了!”
这与其说是结界墙,不如直接说是个大绿幕了,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惨绿惨绿的。
里里外外十多层的结界墙,插翅都难飞。
此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齐斯玉突然对她说话了,“好,那我问你。”
荀音心道,这又不是真心话环节,他问个屁。
齐斯玉并没理会她的鄙视,却郑重地拉起她的手来。
“荀音,你可愿回三山或者任何你喜欢的地方,与我结为夫妻?”
此言一出,荀音的心跳都骤然加快了几十次,咚咚地声响,在自己耳畔听得十分真切。
而她周围的一切声音,包括结界墙的灵力声、四人的疑惑声、东帝的尖叫声,都仿佛成了嘈杂的背景音。
突如其来的求婚,完全不郑重,是在大冒险的环境中应运而生。
她下意识遵从自己大脑的指令,回:“不愿意。”
如果一个人将她当成炉鼎,还在这种大冒险游戏里,刻意为了带她离开这儿才求的婚,那她只能拒绝,也只好拒绝了。
齐斯玉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了,他笑道:“那我偏要掳走你,强行回去,做我的新娘!”
说完,原本有些醉酒的他,竟然稳稳当当站起来,一把将荀音扛上了肩头,飒沓往大殿门那边迈步。
走到东帝身旁时,道:“劳烦叔父您行个方便,将门给我们打开!”
荀音心道,齐斯玉你好聪明,真聪明啊,会利用这个来脱身了!
往日,还真是小看你了!
呵!
“哎?不作数,犯规了,你犯规了!”东帝大喊。
齐斯玉挑眉,俯视那比他矮了小半头的年轻帝君,问:“大冒险说要让我强迫她,我也问过,她说不愿意,你们都听见了?怎么算犯规?”
“这……这……你真要强迫她嫁给你?她肯定会恨死你的!”东帝业牙咧嘴,气急败坏。
那四个人也在边上向着东帝,共同帮腔。
“是啊,这样不算的!”小仙使两个都在跳脚。
那枣叔给了背上桃子婶一巴掌,“哎呀,都怨你,临时改什么改?现在可好,东帝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桃子婶也委屈:“怎么怨我啊,谁知道他俩穿一条裤子,倒把我坑了!”
荀音头倒垂在齐斯玉背上,真不知道这都多少次了。
荀音冷哼着,因为脑子充血,说话也不利索了,对东帝道:“我恨不恨他,与你何干?我是咬他还是踹他,那都是喜房里去做,您要去观摩吗?”
那东帝听得彻底傻了眼,他心道,她这是愿意了,真的打心底里愿意吗?
纵然百般不睦,干般困苦,只要荀音和齐斯玉在一处,都是甘之如饴的吗?
他输在第一次见荀音,便是看她大红喜服曳地,手里挽着齐斯玉,许下“佳人负卿,有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的誓言。
东帝缓缓坐下来,平复了瞬间,便一挥袖,无奈地把那十多道绿色结界墙,按顺序如同闸口般,一道道地启封开来!
“好,你们且去吧。”东帝又是一笑,“不过,今日放你们走,如果荀音你不愿意嫁,他要强迫与你,天上地下,我随喊随到!”
说完,他掏出一枚上神令来,那是个黄玉做的小玺印,十分精巧。
“给,用这东西,可以随时同我说话。”
荀音刚要出言拒绝呢,他却已经把那东西,径直打进了荀音的身体里!
荀音原本垂吊在半空的手,遍身摸摸自己的身子,都摸不到那上神令在哪。
她突然想起温雪言那只羊,它便是与上神令一体似的,充当一个移动电话机。
现在可好,她和东帝的电话,直接植入到她身体里了,好像个通讯芯片一样。
她脑海里浮现了自己是一只羊的画面……
咩——
她叹了一声,只好无奈道:“好吧,那真是多谢你了。”
齐斯玉拖着她道:“走了。”
说完,她就感觉自己被齐斯玉匀加速带入了云端,一路往下界潜行。
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希望自己被当成个筹码或者游戏的突破口,更不愿意他借此实现他炉鼎的目的。
可是方才她若不配合齐斯玉,他们可就出不来东庭了。
行至半途,荀音忍不住道:“行了,放我下来,他也知道是做戏了,何苦还要演?”
齐斯玉一言不发,默默把她放下来,规规矩矩和她保持着一拳距离。
“你酒醒了吗?”荀音问。
齐斯玉“嗯”了一声,“还头疼。”
荀音:“哦,玉妃虽没给你通情窍,却也是喝酒会上头啊。”
“嗯,我们接下来去哪?”齐斯玉双手揉一揉太阳穴,显得十分疲惫。
荀音伸手给他施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疗愈术,接道:“咱们先去找吴姐姐吧。”
“对了,你先前说知道困住应龙前辈的是什么了?”荀音随口问齐斯玉。
可是她忘了,当时齐斯玉和东帝说的时候,后头还有一句“以此来要挟我母亲”。
所以,齐斯玉若是真告诉了荀音,就无异于背叛他母亲了。
他可以要挟应宁玉,让她交代荀音在哪儿,却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荀音,让他母亲万劫不复。
在他心目中,母亲虽不算对他很好,却也有生身与再造之恩的,他理当报答。
可是看着荀音的表情,他又不知该如何拒绝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