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南帝这一跑,等同于同意我做归墟圣主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荀音笑得像个偷瓜贼。
应龙一笑,点点头,“你果然也是这块料。他这是找回面子,你也愿意给他这个面子,让他痛快发一顿脾气,从此他也不会再招惹你。”
“不过,应龙前辈,他说我快要觉醒了,可是真的吗?”荀音问。
应龙又是一笑,也不答话了,倒是应宁玉嘲讽道:“刚说你是这块料子,便要犯蠢!你若不是快觉醒,他又凭什么要跑?难道不知斩草要除根,野火烧不尽?”
荀音眼珠轮转几圈,想了想,“还真是哈!”
她一听要觉醒,就激动地要飞起,心道,若是有吴行远在这儿就好了,她肯定对她又搂又啃,可是吴不在这儿,旁边只戳着四双老筷子,她对哪一个都下不去嘴啊!
也不知道,齐斯玉什么时候能办完事回来。
正这么想着,竟见到北方天穹之上,有一人正徐徐下落。
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想什么来什么。
齐斯玉虽然是堕仙之体,气概却不输大帝。
可得这厮表情很不对,想必在东帝那边也遇到些个阻力。
望着周遭一片焦土,混杂着泥水,成了一片涂炭,他问:“南帝做的?”
荀音刚要说话,可是张张嘴,脑子就一阵儿疼,像是谁拿着电钻在给她开颅。
“嘶……疼!”她扎进齐斯玉怀里。
齐斯玉一把接住她,以为这女人第一回冲他撒娇,毕竟眼见着她哪里也没受伤,衣服上连点儿灰都没有,想必,他母亲真的把她护得很好。
他拍拍荀音的背,问她:“累了吗?”
可是荀音一抬头,竟是眼前一串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像什么诡异符号一样,把齐斯玉吓得胸口一鼓!
“这是什么?”齐斯玉瞪大眼睛,摇晃了两下眼前人,“你怎么了?”
荀音好像说不出话来,齐斯玉只好问旁边的应宁玉,“母亲,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应宁玉歪了歪嘴角,骄矜道:“我以为你一直没瞧见我,想不到,眼睛竟然不是出气的,只是眼里只有这小贱人,没有你母亲罢了!”
齐斯玉哪里顾得上她这番阴阳怪气,他竟然心头涌上一股急气,从未有过地对应宁玉逼问:“母亲!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逆子!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哼!”应宁玉拂袖而去,不理了。
一旁的应龙倒是能为他解答一二,“我猜,她这是被脑子里的什么系统影响了,从前我经历过一次。她是能左右整个时局之人!”
齐斯玉没有见过应龙,但见此男子与荀音长相如出一辙,这才猜到是荀音的祖宗。
应龙继续道:“她的脑子里有一个类似于沙漏的东西,三个月后,这里即将尘归尘,土归土。她一直为了我们,在做这样的努力。算算看,应当也就还剩下不到半个月了,到时候我们都会灰飞烟灭。”
应龙是在西庭底下的镜像空间中,从荀音口中知晓,她所背负的是什么样惊天的责任。
只是,这姑娘遭受了毁灭式的打击,暂时忘却了任务,却也在冥冥之中,凭着她这番好心,重回正轨。
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任务究竟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荀音满眼都是乱码,脑子里极不舒服,好像被人掏着脑叶一样,她明确感受到有人在搜她脑子里的文件夹!
而方才应龙说的话,她也都听进去了,她开始真正思考,她这系统的三个月期限究竟指什么?
她要如何阻止这双看不见的手,窥探她的脑中系统?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此时,那位北帝爷缓缓站了起来,于他们身后,突然一把扼住了应宁玉的脖子!
应宁玉怒喊:“你疯了吗?你以为你能伤得到我?”
她是不周山的灵玉,当初即便她偷养应龙,还私自出兵、擅自使用西庭玺,西帝和西后也只能把她关押在秘境里。
没有人能杀了应宁玉!
她毫无畏惧,从北帝的手里脱身出来,即便钢叉划她,她也毫发无损。
北帝却用自己的战叉指着她,道:“我知道,我当然杀不了你,不过,方才,我在你真身之中埋了一颗生树种,这东西,你总不陌生吧?”
应宁玉难以置信,大吼:“你……早知方才便让你死在南帝的火海之中!”
北帝笑了半天,这才继续道:“除了生树种,我还埋下一样东西——南帝的一颗小小的离火种子。这两个东西,我加持了禁制,你根本无从找寻,取不出来的。”
“只要你敢对我动手,那生树种便会生根发芽,长个三干年,以你这不周灵玉为养料,那离火也是遇树枝便马上轰燃起来,在你体内日夜焚烧。”
“哈哈哈哈哈哈,即便你不被耗死,不被烧死,也会日日夜夜抓心挠肝地疼!”
他一说完,齐斯玉便要冲过去对北帝劈下一剑,他怎能允许别人当着他的面,欺负他母亲?
更何况,今日之事,应宁玉皆是因为他才卷进来的,还将荀音护得这样好!
可他刚要出去,荀音却一把揪住他前襟的衣裳,“别……动!
她已经难受成了那样,却还保持着一线清醒。
齐斯玉知道她担心自己打不过南帝,可是纵然打不过,他又怎么能冷眼旁观?
“你是不是傻!你……就是应宁玉的一部分,你出手……你母亲和你才死得惨呢!”荀音断断续续说出,“你若是别管,你母亲也别犯熊脾气,他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北帝:……
好像很有道理啊!
“你这的龙族小贱人!今日我便要拿你开刀!”北帝气急败坏,要乘人之危,把荀音弄死。
可齐斯玉并不能对北帝动手,否则,应宁玉便会被生树种和离火术害死!
应龙也已经僵硬欲死不能动弹,雪鹰更是爱莫能助,没人能帮得了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