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我闲着无聊，就整天跟着他一起念，我希望他能听见，这样他吵我的时候，我也能吵着他，大家就扯平了。”
“你觉得他吵着你了吗？”
“不是，刚开始这么觉得，后来发现整个世界也就我和他两个人，在我的世界里，他是我唯一。那种空空荡荡的寂寞，快要把人淹死了，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会发疯。”
“如此说来，他也算是做了好事。”
“……”
锦颜没再说了，她停在宫墙下。
是个拐角的地方，阴影笼罩下来，把两人都覆盖进去。
她抬头，目光落在那张脸上，“第一次见你时，若不是因为你有一头华发，我还以为你是他呢。”
“……”
闻衍神色变了变，很快就扬起笑来，“你既然没看清他的脸，又如何会有这种感觉？”
“可能是你们气质太像了吧，也或者你们身上都有种熟悉的感觉。”
“闻衍，我前世轻信过别人，吃了些苦头，所以并不轻易相信人，与萧统之间是有交易的，与萧悦溪也是因为萧统，可在你面前，我总偏向于相信你。”
闻衍面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眼底也闪过慌乱。
他以为刚才的沉默已经让锦颜放弃，没想到她饶了一个大圈，又回到原点。
“你……不是说我是慈悲为怀吗？”
“可你并不慈悲！”
锦颜很快反驳了一句，杀人的时候，闻衍就是个大魔头，还是个优雅的大魔头。
“闻衍，你有什么愿望？”
“希望阿颜开心平安，康乐幸福。”
“嗯……那我希望你和我一起。”
他瞳孔缩了缩，震惊之余还有些许痛苦。
他很清楚，之前的锦颜愿望时幸福绵长，富贵长寿。
闻衍没料想到锦颜忽然变得这样直白，完全不给他退路，他甚至想放弃抵抗，干脆沉沦。
若不是仅存的那点理智，他哪里扛得住。
锦颜咧开嘴角，手抓着他的衣服，一个用力，他连连往后退步，直到后背靠着墙壁，被锦颜夹在她和宫墙之间才罢休。
他低头，脸上带着不解，双手扶着她的腰。
“奇了怪了，今年怎么这般冷！”
不远处有声音传来，闻衍手猛地一收，锦颜就这般撞入他怀里。
她微微侧头，看向从不远处走来的两人。
“确实冷，快些走吧，路上都没什么人。”
“一会儿等宫宴散了，得赶紧找个位置好的地方看烟火！”
“刚才还说冷，玩儿就不冷了么？”
“好姐姐，我今年第一年进宫，都说皇宫的烟火绚烂夺目，这不是想开开眼吗？”
“……”
两个拎着琉璃盏的宫女搓着手匆忙走过，太冷了以至于她们都缩在领子里，连四处张望的心思都没有。
等他们走远了，锦颜环着闻衍的腰身，娇滴滴道，“好哥哥，一会儿我们也去看烟火吗？”
“……”
闻衍身形僵了僵，一时口干舌燥，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又一动不敢动。
锦颜抬眸去看他，“不好吗？”
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委屈，闻衍忙道，“好。”
随着他说话，喉结动了动，视线再往上是刀削般的下颚线，让人瞧着脸红心跳。
锦颜双手悄无声息攀附到他肩膀上，“我们这算是在偷、情吗？”
又是这般让人耳红心跳的话，闻衍差点一头栽下去，呼吸声在锦颜耳边传来，她像是得到鼓励一般，踮起脚尖。
“知道我为何刚才一直拉着你走吗？”
“为何？”
闻衍垂眸，两人目光对上的一刹那，他慌忙侧头。
锦颜也不着急。
心道，口是心非的家伙，让你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避开自己！
小手轻轻落在他喉结上，他不敢相信地看过来。
看吧，还不是要看我的。
锦颜心底默默说了句，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来，手却并不放开，只慢悠悠在他皮肤上游走。
这模样，像极了调戏良家少男的女土匪。
偏生这土匪生得倾国倾城，让人生不出任何被亵渎的情绪来。
“就是要寻一处地方，如同四皇子和那宫妃一样，做些大胆的事情。”
“阿颜！”
闻衍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灼热起来。
锦颜睁着无辜的眼睛，茫然去看他，“你忘了你翻窗到锦王府的事情了吗？我当时还在沐浴呢！”
“你……别提了。”
“我当时可没说你是登徒子，还帮你隐瞒了，你现在也别怪我，也要好生配合。”
说这话的时候，她手已经挂在他肩膀上，再往上踮脚，唇贴在他下巴处，“配合。”
娇蛮的声音传来，闻衍下意识低头。
唇瓣相接的一瞬间，锦颜得逞地笑得欢喜。
她轻轻描摹，慢悠悠在他唇上辗转缱绻，最会的就是这种要人命的撩拨。
知道闻衍定力好，但他的手在发抖耶！
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气温陡升，闻衍所有的理智终于在这一瞬间崩塌。
她缠上他的时候，就已经无处可逃，只能认输。
灼热的鼻息让他双手下意识收紧，不过片刻，一阵天旋地转时，锦颜已经被他抵在墙上。
墙与她之间还隔了他的手掌，大氅将两人都罩住，她眼前是一片阴影。
无法看清闻衍此时的神色，但似乎能听到他心跳的咚咚咚声。
他灼热的目光让她脸上发烫。
“你……唔……”
话还未落下，唇已经被人堵上。
他急切又发了狠一样！
男女力量果真悬殊，真到他动真格的时候，她也只能浑然无力，身体不断往下跌落，却忽然被某人搂着腰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