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意眼里,小喜鹊还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婢女,只要微微一恐吓,定然跪地求饶。
苏意胸有成竹的看着小喜鹊。
她就是要把苏锦书在意的东西一个个的抢走,折磨。
“我当然不愿意。”
小喜鹊斩钉截铁。
苏意表情微微失控,再次强调了一句,“你跟三弟弟可是都躺一张床上了。”
小喜鹊强忍着抽她大耳瓜子的冲动,异常无辜的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反手握住苏意。
“二小姐,你忘啦,我们当初是三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的。当时三少爷想喝酸梅汤,奴婢做好了端过来。当时小,您心地也善良,说奴婢操劳,一起躺床上午休,当时你还躺在中间,就想这样拉着奴婢的小手,皮肤比现在还要滑呢!”
小喜鹊故意搓了搓苏意的手背。
苏意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抽回了自己的手。
小喜鹊仰着自己人畜无害的脸,继续道:“还有哇,如果关系好,就要当通房丫头的话,二小姐跟府中下人的关系那也是极好的,你身边的那个德林也是从小服侍到大的,小时候也没少躺一起,我还见过你为他吃糖水呢。”
拿名节做文章,谁还不会了!
苏意控制不住表情,声音有点咬牙切齿“你在胡说什么”
小喜鹊立刻躲在苏锦书身后,“二小姐心善,昨日不仅给太子做莲子羹,还热心送太子殿下回房,就是不小心扭到了脚跌在了太子怀里,二小姐人美心善,这脚好了些没有”
苏意被戳了痛处,有些心虚的看了眼苏锦书,“我……我就是…”
“闭嘴。”
白心月没想到苏意如此不矜持,回头瞪了她一眼。
“锦书,你这婢子好一张伶牙俐齿,这尚书府可留不住这尊大佛,时间不早了,府里也就不留你们用午膳了。”
苏锦书抬手行礼,“二妹妹,小喜鹊说话口无遮拦了些,你莫要怪罪,若有机会,你可去东宫做客,我给你赔罪。”
苏锦书把最后的善良和温柔都留给了苏意。
苏意却并不领情,脸上挂着即将掉下来的微笑,“姐姐慢走。”
“辞别白小娘。”临走的时候,小喜鹊盈盈一拜,又扎了一下白心月的心。
白心月气的回去猛灌了几口凉茶降火。
“你怎么这么按捺不住,若是给人留下了把柄传出去,你还怎么找一个好婆家!”
苏意泪水涟涟,“什么婆家能比得上皇室啊。那个苏锦书运气好,在山上碰到了凤子龙孙,你当初为何不把我也送过去,这时候当上太子妃的人肯定就是我了!”
白心月头疼的摁了摁太阳穴,“太子日后也是要娶良娣,总不能只守着一个太子妃,到时候跟你父亲商量一下,不过盛京大好男儿到处都是,你也别吊死在一棵树上。”
苏意抹着眼泪,“我不,女儿要嫁就嫁人中龙凤,我才瞧不上那些凡夫俗子。”
车夫架着马车,慢悠悠的跟在苏锦书主仆二人身后。
“小姐,这大早上的,就是她们娘俩在给我们使绊子,我看苏意就是对太子图谋不轨。”
苏锦书笑道:“二妹妹年龄与我相仿,提亲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你别多想了,况且昨日阿尧也与我们说的很清楚,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你腰间的伤怎么样”
小喜鹊揉了揉腰窝,这老泼皮下手堪比容嬷嬷,不过都是皮外伤,她们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小喜鹊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跟陈君泽去虞州时经过的药铺,那是盛京最大的药店,里面的坐诊医生也是远近闻名的好大夫,那溪岚花不能在宫里问,可以在外面问。
小喜鹊把想法告诉苏锦书,苏锦书看了看日头,“皇后布置的经书,今日要抄完送过去,你先自行坐着马车过去,在宵禁的时候回宫即可。”
“可皇宫离这里还很远,小姐怎么走”
苏锦书莞尔,琉璃眸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光芒。
“你忘了你家小姐当初山试的时候,可是排名第一的女子!”说完一个飞跃,瞬间消失在了小喜鹊眼前。
学着苏锦书的样子蹦了几下,小喜鹊离地不过几厘米。
看来得找机会学几招防身用的武功,不然遇到事情,挨打的人总是她。
坐上马车,车夫调转方向,来到盛京最大的药铺。
药铺的老板正在进货,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可爱的小圆脸,老板惊讶的瞪大眼睛,“你你是你是财神爷!”
小喜鹊双眼笑的跟月牙一样,“你居然还记得我。”
药铺的老板连忙让伙计接下自己手中的货物,擦干净手,将小喜鹊请进内堂,“财神爷上次将本店的售卖额度拉到了三年来的最大量,我家夫人满意极了,这我怎么能不记得呢。”
小喜鹊弯唇一笑,那是借了陈君泽财大气粗。
“姑娘这次要买什么”
小喜鹊望向珠帘后男子。
男子眼睛上系着一根雪白的带子,如墨的青丝垂落在洁白的衣服上,唇色如同温玉,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坐着就已经能看出这是个清隽无双的男人。
身前排了一长串队伍,全都是慕名而来的女子。
“我想问诊一下大夫。”
老板看了看林竹,疑惑道:“姑娘应该还没嫁人吧”
小喜鹊点点头,“当然没嫁人。”
老板面露难色,悄声道:“林大夫很是抢手,每日午后就不问诊了,你大概率拍不到了。姑娘还是换个人吧,他在我这里行医两年多,从没见他对哪个女子动心,所以姑娘还是不要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省的心碎而归。”
小喜鹊感到好笑,看着林竹身边围着的一群莺莺燕燕,她摇头道:“不是每个人都相得上他,我就是找他问几个问题。”
竹帘后面坐着的林竹,微微侧了侧脸。
小喜鹊一直在药铺等到林竹下诊,待他收拾好东西后,老板将小喜鹊引荐给林竹。
林竹背着自己的药箱要走,“现在已过问诊时间,姑娘等明日吧。”
“我不是来问诊的。”小喜鹊道。
“林某只会看病。”
看着清风霁月,实际上生人勿近。
小喜鹊拦住他的去路,直接把花瓣举到他的鼻尖,“知道这是什么吗”
林竹轻嗅了一下,眉头动了动,身子略微后撤了一下,“不知道。”
“不知道”小喜鹊踮起脚尖,怀疑的盯着林竹眼睛上的薄纱,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一阵香甜的果香涌入鼻尖,林竹感到一具娇小的身体出现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