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鹊拖着腮帮子,从上到下的把林竹打量了一遍。
林竹长相清秀文雅,只要不开口,单凭他白白净净的气质,却是能迷惑不少女子。
“我觉得这桃花笑不适合你。”
“何以见得”林竹不认同,“在下貌若潘安,俊比宋玉,若能配上这桃花笑,定然能够拔得头筹,怎么不适合”
小喜鹊脸颊抽搐的听完他这一通自夸。
“第一因为桃花笑要做好,需要一颗鸽子血宝石,加了点翠的银饰要十片,还有一个羊脂玉打造的簪身,你太穷买不起,也做不来,第二是因为你太娘了。”
林竹:“”
小喜鹊接着说,“你长相本就阴柔,漂亮有余,阳气不足。女子自然还是喜欢能带给自己安全感的男子,你这弱不禁风的瞎子模样,能够惹人怜爱,但并不能让人动心。”
小喜鹊起身,在林竹脑袋上环顾一圈,“依我说,你插个竹子就成,扮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模样,让人远观不敢亵玩。”
林竹的俊脸上闪过不可思议,“一根破竹子”
“把你那小刻刀给我拿过来。”
小喜鹊来到院子里,找了个长势还行的竹子,从中砍掉一根。
然后接过林竹递过来的小刻刀,在林竹惊讶的目光下,把一根不起眼的竹子,雕刻成了他买不起的样子。
“以防竹叶脱落,你最好在白矾水中泡一泡,这样子寿命应该能延长好几个月。”
林竹像看神仙似的打量着身前这个面如桃花的女子,不由得感叹道:“傲天姑娘,好品味!”
小喜鹊此时在林竹的眼里几乎是闪闪发亮的存在,他恨不得立刻下跪磕头,拜师学艺。
林竹千恩万谢将小喜鹊送出去,“姑娘放心,你身上的寒毒,在下定当好好研究,早日给姑娘一个解毒的法子,姑娘没事也多来我这边走走,你见识超群,在下还有好多问题想请教你。”
“林大夫不用送了,若我这身上的毒你能解,日后天方阁只要出了最近的样式,我第一个给你送过来。”
“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林竹眉开眼笑的目送小喜鹊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在心里微微感叹,“不愧是龙傲天,就连出行都这么有牌面。”
小喜鹊回去的时候,苏锦书已经在东宫了。
这次她身上的反应更加剧烈,整个人呕吐不止,腹中的苦胆险些吐了出来。
“小姐。”小喜鹊扶着苏锦书,将怀里的药物拿出来,在她鼻尖转了一圈。
苏锦书盘腿而坐,调理内息。
小喜鹊屏退众人,将溪岚花的危害一五一十的告诉苏锦书。
苏锦书神色冷然,“皇后居然如此歹毒。”
小喜鹊道:“小姐,太子殿下现在虽然支持者众多,可在后宫之中最有话语权的还是皇后娘娘,可她执意不让你诞下子嗣,说明对于太子殿下的信任还不够,你得与太子好好商议一下。这药我到时候给你多配些,以防万一。”
苏锦书垂了垂眼眸,盖住复杂的神色。
“过几日立春,宫中要举办迎春宴,这些日子有的忙了,倒也不用再去凤栖宫,你就负责采买食材这一块,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朝我开口。”
小喜鹊点头,刚要退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宫宴的话,老爷、白小娘、二小姐,三少爷等一些人是不是都会参加”
苏锦书抬头,“你是想问侯照还是杜鸣儿”
小喜鹊别扭道:“都想问。”
苏锦书失笑,“你若不想随我去参加宴会,只需要做好我交给你的事情,那天你可以自由活动。”
“多谢小姐。”小喜鹊笑盈盈的退下。
伤脑筋的主线剧情不归她想,她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可以,林竹那么厉害,到时候把寒毒一解,她就接着跑。
在宫中举办一个宴会,耗费的人力物力并不在少数。
小喜鹊列了一整套采买的名单,交给李有田指定的几个小太监去采购,省了一大半心,空余的时间,小喜鹊找了宫中的几个负责修缮东西的木匠。
“一个轮椅最快能多久做好”
木匠看着她画出来的图样,“你给的这东西太忒过复杂了,往常的轮椅哪有这么多奇怪的配件。”
小喜鹊拿出一袋银子,“能做吗”
“确实有点棘手啊。”
小喜鹊又加了一袋。
“能做,什么都能做!”木匠立刻改口。
“四天,只给你们四天的时间,做不好的话,我就换别人。”
木匠双手接过荷包,这分量他在宫中干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
离开时碰到了李有田,李有田看着木匠揣东西离开,“你可以直接搬出太子的名义,一毛钱不给他们也能做。”
小喜鹊摇头,“哪能这么无耻呢,别人也是要养家糊口的,钱给够了,东西的质量才能变好。”
“你就是太实诚了,宫里的人个个都想控油水,若我不给你说几个可靠的人,你信不信这采购东西的一大半都能被下面的人给贪了。”
“可不是得依仗李公公嘛,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两人还没到御膳房,便听到一阵吵嚷声。
“不要命的贱蹄子,这御膳房的东西你也敢偷!”为首的一个老太监,一脚揣在一个宫娥身上。
彩灯抹着眼泪,倔强道:“不是偷,是早就说好的,你们变卦,你们故意欺负我的!”
“偷盗不成,还敢狡辩,来人,掌嘴!”
几个宫娥将她围住。
“住手!”小喜鹊推开这些人,将彩灯扶起来,“你们不好好工作,打她一个弱女子做什么!”
“喜鹊姑娘。”老太监是皇后宫里的人,除了对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礼让几分,在宫里经常目中无人。
虽然小喜鹊已经确定是这才宫宴采买东西的负责人了,但赵得才的眼里依旧一股子看不上。
“她偷盗东西,按照规矩理应逐出宫去,老身只是依律教导,你要插手”
“偷盗东西”小喜鹊看了看双眼通红的彩灯,“你不是刚从洗衣局出来吗不好好伺候公主,出来做什么”
彩灯委屈的眼泪直掉,“公主身子不舒服,想喝碗肉粥,我同御膳房的掌事嬷嬷求了好久,她答应后,我就在旁守着熬粥,刚一熬好,她们抢走分食,我去争,反倒被扣上一个偷东西的帽子,我什么也没做!”
彩灯是个烈性子,就算挨打,也要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
“一派胡言,公主每日吃食都有专人送去,她就是看上这熬粥的锅了,这锅是镀金的,双柄是牛角做的,可值钱了,她就是趁我们不注意,想要偷走卖钱!”一旁的宫娥气势汹汹。
宫里面向来拜高踩低,也不知陈良景她们是怎么过来的。
“我没有!”
“那你怎么证明你没有”
彩灯急的上头,“我若偷东西,便一头撞死在这里!”
“那你撞啊!发毒誓谁不会啊,手脚这么不干净,说不定还拿过别的东西,姐妹们可得好好看看自己的贴身物品有没有丢。”
彩灯跟着陈良景打也受过,骂也受过,但从没有受过如此侮辱,被人如此诬陷,她羞愤欲绝,准备当场撞死,以证清白。
胳膊却被一个人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