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香膏(1 / 1)

徐宁湘醒后,小喜鹊说清楚摇荡的方向,两人一齐使劲儿朝一个方向努力。

绳索在两人的努力之下逐渐移向钩子的钩子的缺口处。

徐宁湘筋疲力尽,“我使不上劲儿,我胳膊已经没知觉了。”

“就差一点了,别放弃,快!”

小喜鹊鼓励她,但徐宁湘说泄劲儿就泄劲儿,根本不听小喜鹊的指挥。

在最后的关键节点,小喜鹊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一荡,绳索刚刚好划到缺口处,但是绳结较粗,还有一小半卡在中间。

两人体重不轻,摇摇晃晃的垂在锅炉附近。

旺盛的火舌几乎舔舐到两人的衣摆,徐宁湘尖叫出声。

小喜鹊咬着牙又是一荡,两人齐齐掉落下来,贴着滚烫的锅炉,在旁边滚了几滚。

“呼呼呼!”

小喜鹊压着徐宁湘在地上滚了几滚,把燃起的裙摆扑灭,随后虚脱的倒在地上,她真的累吐了。

徐宁湘靠在小喜鹊旁边,仍旧是哭唧唧的。

“我们怎么逃出去,我爹什么时候来救我”

“你爹什么时候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再哭,就会脱水而死。”

小喜鹊休息了半晌才缓过来。

她观察了一圈周围,发现这密室虽然看似密不透风,但火炉烧的旺盛,烟雾是能散发出去的。

小喜鹊和徐宁湘挪到火焰旁,燎断了绳索,没一会儿就感觉胳膊麻的像是上万只蚂蚁啃咬一样。

甩了甩胳膊,捏了捏脚踝,小喜鹊起身,正欲寻找出口的时候,却被徐宁湘拉着。

“我胳膊痛的受不了了,你快给我捏捏。”

依旧是那股与生俱来的高傲,短暂的安全让徐宁湘又开始目中无人。

在她心里,小喜鹊依旧是个人微言轻的婢女,无论何时都应该臣服于她,为她做事。

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小喜鹊可不惯着她,抽出徐宁湘手中的衣裙,摸索着旁边的墙壁寻找出口。

细致的观察出烟雾的方向,小喜鹊看到这些飘飞的雾气透过右侧的墙壁的缝隙,丝丝缕缕的飘出去。

小喜鹊沿壁而走。

凭借着对原书的了解和自己的探索,还真让小喜鹊摸到了一个空心砖。

小喜鹊拔出头上的簪子,将簪身捏了个弧度,卡在砖缝里,将砖头取了出来。

透过空隙望过去,只觉得有呼啸的风声传来,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小喜鹊刚要再次出手,却听到身后墙壁移动的声音,她即刻将砖块填了回去。

后方墙壁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肖若符换了件仓色锦袍,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怪异的笑容。

“这么厉害,居然都将绳子解开了。”

徐宁湘看待肖若符,跟看到魔鬼一样,连连后退将自己藏匿在墙角处。

肖若符很喜欢看人濒死挣扎的样子,像一只嗷嗷的羊羔,拼命扑腾,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小喜鹊和徐宁湘再次被绑了起来。

肖若符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香料倒进锅炉中搅拌。

他拎起徐宁湘的衣领,凑近闻了闻,“你用的是伽楠香。”

徐宁湘吓得只会掉眼泪,任凭肖若符说什么,都是呆呆的睁着眼睛。

肖若符对着她轻轻吹气,抬起她的皓腕,看到上面带着一根步步生莲的银镯子。

他看似爱怜的吻了吻徐宁湘的手背。

徐宁湘浑身抖如筛糠。

“秋水为神,玉为骨。你看,经常用迦楠香确实会把人养的很好。”

肖若符用尖刀挑开徐宁湘衣领的扣子,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刀尖贴着徐宁湘的大动脉,一把将小喜鹊拽了过来。

“瞧瞧,这脉搏跳动的多有力气,一刀扎下去,就会喷涌出无数血花,每一滴都像是上好的玄武朱砂,那场面很美的。”

肖若符说的绘声绘色,小喜鹊听得头皮发麻。

“或者把她的手臂割下来,将里面的油脂挤出来,在锅炉里熬制,等到七七四十九天后,又是一盒香膏诞生,这盒香膏起什么名字合适呢”

徐宁湘听到自己使用的香膏是这样做出来的,直接生理性反胃,嘴巴止不住的吐出一堆秽物。

衣襟上粘的到处都是。

肖若符嫌弃的扔开她。

目光落在大眼睛的小喜鹊身上。

肖若符一脚踢开呕吐不止的徐宁湘。

徐宁湘从未受到如此重击,只觉得后背狠狠撞在墙壁上,五脏六腑都要错开位置。

肖若符又换了副很开心的神色,他像抱娃娃似的,将小喜鹊轻轻抱起,然后放在凳子上。

贴心的帮小喜鹊理了理头发,“你放心,你跟她们不一样,你将会是我最成功的作品。”

小喜鹊盯着他那张怪异的笑脸,“是么你是要用我的皮,来修补你的脸吗”

肖若符神色一定,随即裂开更大弧度的笑容。

“你看的出来”

秦青之前去藏书阁翻看有关易容术的古籍,再加上肖若符怪异的脸皮,小喜鹊前后联想一下,不难猜出来。

这个雨夜屠夫一口一个香膏,一口一个香主,纵观盛京,最大的香坊无非就三家。

一家桃花坞,一家素春斋,一家秋月轩,而其中除了秋月轩,其余两家都是柳相安的产业。

她也听说过秋月轩的老板从不露面,每个一月推出来一款香膏,定能风靡京城。

这就是为什么柳相安产业众多,只有天方阁打出名头的原因。

没想到被万千少女推崇的香膏居然是用如此恶心的法子做出来的。

小喜鹊心底也泛起一阵恶心。

小喜鹊道:“我是能活死人医白骨的神医,你脸上受创,自然是要用自己的原生皮肤去修补,这个道理你肯定也懂。不然你也不会从十年前就开始杀人,可到现在都修补不了你的那张脸。”

肖若符的眸子泛起一抹亮色,他抓着小喜鹊的手腕,“所以你有办法”

手下的肌肤冰凉爽滑,手感很是不错。

小喜鹊被他摸的浑身不舒服,但又抽不出来。

她道:“你敢露出你的真容吗”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落在湖面上,一时间激起千层浪。

肖若符的眼神开始发红,眼中充血,形状极为可怖。

恐惧具象化为他的力气,小喜鹊只觉得手腕几乎要被捏碎。

她坚定的盯着这双血气翻腾的双眼,再次重复道:“你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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