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泽回朝已有月余,将自己安抚暴动所收集到的东西全部上呈给陈天阔,所得到的赞赏不比太子少。
朝堂之上,再次暗流涌动。
陈君泽此行也收集到了一对碧玉叮当镯。
看来此次暴动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策划。
“臣在锦州抓住几个活口,已经送往按察司问询。”
秦青上前,“那几人已经全部招供完全,但幕后主使还不甚清楚,不排除有百里人作乱的嫌疑。”
提到百里人,陈天阔神色微微变动。
当年陈天源凭借一己之力,将百里人击退。
若是在他手里,百里人卷土重来,只会更加显得他不如陈天源。
“太子,你全力追击此事,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向朕禀报,毓王和秦侍郎一并辅佐。”
下朝之后,柳相守同秦青走在一起,他揣着双手,气质十分慵懒。
“恭喜秦大人得偿所愿。”
秦青站住步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柳相守,“为民做事,听君吩咐,确实得偿所愿。”
柳相守虚虚笑着,“秦大人查案可得掌握好火候,不然逆风之行,灼烧了自己,那就不妙了。”
“玉石共焚,到也美事一桩。”
两人一同在朝为官,上次盛京布防图的事情不了了之,秦青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前些日子先去找赵逢延示威,又将他的姘头关入大牢,每件事都是在朝赵逢延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宣战。
柳相守自然看的出秦青想要做什么。
柳相守正了正腰间的绶带,眸光流转,带着一股十足十的自信。
“那就看看秦大人下棋的技术如何了。”
秦青不再理他,径直走下九龙台阶。
柳相守本欲下朝之后同陈君尧深谈一番,结果发现他跟在骠骑将军后面,正被耳提面命的呵斥。
陈君尧的一摊烂事,朝野上下早已众人皆知。
太子妃住在国公府里半月有余,太子每日去接,皆是闭门不见,大有和离意思。
柳相守暗自摇了摇头,柳渊从台阶上下来。
“日后怕是不太平,相安跟在这个秦青身边玩的也够久了,明日便让他回来。”
“好。”柳相守跟着柳渊离开。
“爹,这秦青是铁了心的要跟我们对着干,是个棘手的家伙。”
柳渊不以为然,“你与太子通通气,必要之时,把一些棘手的人除掉,我们柳家一步步走到今天,不是个毛头小子可以撼动的。”
柳相守看了眼陈君尧颓丧的模样,轻笑一声,“爹,我们支持陈君尧这个选择真的对么”
柳渊看了看前方,“为官最忌首鼠两端,既然选择好了,便不能够当墙头草。”
“可儿子总觉得皇上有换太子的意思。”
柳渊扶须大笑,上了马车后,才道:“君心难测,毓王确实是将才,朝野上下国之栋梁数不胜数,若要换储君,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当储君,不过是帝王的计谋罢了。”
柳相守默了默,才道:“皇上这是声东击西”
柳渊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孺子可教也,柳家的衣钵有你继承,我安心了许多。皇上这是在为自己的亲儿子铺路,看看朝野上下有几人是忠心可用。你就尽管跟着太子表忠心即可,其余无需多问,无需多想。”
柳渊从州牧身边的案例记录员一步步走到当朝宰相的位置,心性同正规渠道科考上来的官员截然不同。
对于常人避讳的皇家秘莘,他一清二楚。
陈天阔的皇位本就是从陈君泽手中夺回来的,皇帝抢来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道理,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宝贝儿子谋之深远。
现在看来帝王的天平不稳定,无非是个障眼法罢了。
陈君泽从始至终不过一枚棋子而已。
柳渊能一步步做到宰相,靠的不仅仅是个狠字,更是对人心,对帝王之心的洞察。
“舅父,你就让本宫见锦书一面罢。”
骠骑将军宋青山眼神里全是对陈君尧的不满,他是个武将,说话直来直去的。
“太子,我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都知道纳妾也得成婚一年之后才能考虑,你这倒好,你与锦书成亲才多久,直接将她妹妹请入东宫,你这是打我们国公府的脸!锦书虽然没有母亲了,但有我这么一个舅舅在,你们谁也不能欺负她!”
国公府,花园。
苏锦书正在练枪,大开大合的动作酣畅淋漓,看到周围的婢女目不转睛。
“小姐!”
苏锦书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惊讶转身,看到了一个娇俏的身影。
“小喜鹊。”
小喜鹊欢天喜地的跑过来,“我得了良景公主的令牌,出宫来看你了。”
苏锦书眼下有些乌青,看起来并没有休息好。
小喜鹊知道她心情郁结,再多的事情也都压在心里一个人消化。
小喜鹊来到她身后,将苏锦书好几斤重的长枪放在一旁,然后让她平躺在花园里的塌子上。
一双小手轻轻按摩着她头顶上的穴位。
苏锦书原本沉重的大脑蓦然放松。
小喜鹊身上的清甜味丝丝缕缕的传来,苏锦书抬头望着天空,光芒有些刺眼,泪水不自觉的流下来。
小喜鹊轻轻拂去。
“你身上的味道也变了。”苏锦书淡淡道。
小喜鹊嗅了嗅,“有吗我从来都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苏锦书笑了笑,合上眼眸,不再说话。
小喜鹊知道她这段日子铁定不好过,脸颊都清瘦了几分,身形更显得瘦削。
在听到苏锦书绵长的呼吸后,便让人给她撑了把伞,披上一片薄被。
小喜鹊打来清水,到苏锦书的卧房里收拾了一番,然后拿出自己制作的玉簪子放在梳妆台上。
随后又取出帕子,搬起苏锦书的长枪,找了个比较凉快的地方擦拭。
小喜鹊打心眼里喜欢这些兵器,可惜她个子比较矮,力气也没那么大。
练武是要从小打基础的,现在练也只有一个强身健体的作用,一不小心还可能自己伤到自己。
“当当当。”
小喜鹊敲了敲枪身,这是独属于女主的枪,枪头还可以取下来发射暗箭。
小喜鹊擦拭好了,找了个比较大的空地,扎好马步,架起枪,学着苏锦书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挥舞了一下。
枪声呼啸,及其威武。
小喜鹊来了兴趣,举起长枪在头顶抡圆了朝空地上劈。
结果劲儿使猛了,力道收不回来,长枪的惯性直接带着她往池塘里钻。
小喜鹊撤不回来,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落水,结果腰身一轻,抱着长枪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在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王爷!”小喜鹊瞪大眼睛。
陈君泽眸子里也微微闪烁亮光,“果真是你,你为何会出现在国公府里”
小喜鹊被长枪抵着不舒服,想换个姿势,结果枪身“哐”的一声砸在了陈君泽的脑门上。
陈君泽:“”
毫无防备的袭击是最痛的,尤其是隔着薄薄的皮肉直击骨头。
陈君泽的神色也不由得凝了凝。
小喜鹊咬着嘴唇,异常害怕的看着他,“王爷,我给你吹吹。”
小喜鹊张着红唇垫起脚尖。
陈君泽眼神一暗,带着小喜鹊躲在了假山后面。
小喜鹊有些害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陈君泽一把掠过长枪,单手抱着小喜鹊的腰身,将她逼在墙角。
“可犯了错总要付出代价的。”
“那我给你揉揉,或者给你上药。”小喜鹊诚恳的眨了眨双眸。
陈君泽眉头微动,捏了捏小喜鹊细软的腰肢,“本王不喜欢跟人打哑谜。”
小喜鹊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满脸通红的踮起脚尖,在陈君泽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可以了吧。”
“不可以。”陈君泽很是不开心,他哀怨的看着小喜鹊。
“那你还想怎么样”
陈君泽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喜鹊的嘴唇。
小喜鹊读出他眼神中的意思,小声道:“这里是国公府。”
“皇宫都待过,国公府又如何”
陈君泽欺身逼近,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你知不知道,本王那晚等的好辛苦。”
小喜鹊脸上的红蔓延到了耳尖,她眼神躲闪着不敢去看陈君泽。
这副样子落在陈君泽眼里更显娇羞。
陈君泽微微一笑,俯身吻了下去。
他每次的吻都是又凶又急,小喜鹊毫无招架之力,身子软的不行。
“刚刚还瞧见毓王在这里出现,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听到有人说话,小喜鹊心如鼓槌,她紧张的拽了拽陈君泽的衣襟,却没想到他吻的更深,一个用力,让她不自觉的哼出声。
小喜鹊羞的浑身发烫,咬了一下陈君泽。
咬的不重,却没想到激起了陈君泽的另一种。
他丢了长枪,直接抱起小喜鹊,让她坐在假山上的一块石头上。
双手抱住她的腰,不依不饶的追着她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