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鹊立刻凑近,陈君尧连忙抱住苏锦书。
“锦书!”
小喜鹊凝眉探上苏锦书的脉搏,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只是嘴角的黑色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苏锦书面色难忍,她强撑着一丝清明,抬眼看着小喜鹊为自己把脉。
最后再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苏意装模作样的大喊太医,太医去而又返,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小喜鹊心急如焚,正想法子要去将林竹请过来。
忽的听见苏意尖叫一声,后退了几步直接跌在地上。
“虫子,虫子!”
成群结队的黑虫从苏锦书的床榻爬出来,引得一群宫娥乱窜。
小喜鹊慌乱中也踩死了不少。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虫子是从何而来。
陈君尧迅速抱起昏迷过去的苏锦书,小喜鹊紧随其后的要跟着出去。
兰芝却在小喜鹊要跑出门的时候,“哐”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小喜鹊有股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就听到苏意在陈君尧面前的一番话。
“太子,这是百里的蛊虫,妾在书上看到过,定是有人要陷害姐姐,宫内一贯盛传孟美人疯癫,行为举止跟宫中格格不入,姐姐在东宫住了许久都没事,偏孟美人一来边出事,定要好好细查才是。”
“还有这个小喜鹊,与孟美人走的颇近,这些日子,还是不要让她再靠近才好。”
陈君尧心中担心苏锦书,没时间细想,一切交给苏意去办,自己抱着苏锦书火急火燎的奔向太医院。
小喜鹊在屋内,拼命的拍门。
这虫子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起,看起来分外恶心。
同时被恶心到的还有如绘宫的孟飞霜。
她是在睡梦中被虫子咬醒的。
密密麻麻的黑虫子出现在床边枕头处,显些把她的隔夜饭吐出来。
她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来,甩开身上的虫子夺门而出。
成群结队的虫子被堵在屋内。
孟飞霜捏死身上残留着的恶心虫子。
果然动手了。
这帮混蛋还真不嫌恶心,居然弄来这种虫子。
孟飞霜从小厨房里燃了个火把,直接扔进内殿,一把火将这些东西烧了个黑透。
第二天一早,孟飞霜就被人压着送往了凤栖宫。
跪在地上的还有形容缭乱的小喜鹊,她面色煞白,唇边毫无血色。
小喜鹊紧张的看着她,孟飞霜不仅不害怕,反而冲她挑眉一笑。
如此轻狂的举动,更令李沐娴火大。
宫里看不惯孟飞霜的人很多,压着她的嬷嬷,直接一脚踹在她的膝弯处,让她重重跪在地上。
李沐娴开口,“孟美人,你三番四次的作乱后宫,到底居心何为”
孟飞霜一脸无辜,“怎么作乱后宫了,跟皇上吵吵架,调就算作乱后宫了”
旁边的嬷嬷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放肆,这里是凤栖宫,不是你撒泼打野的地方!”
嬷嬷的手劲儿极大,孟飞霜被打的眼冒金星。
小喜鹊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苏意上前指责道:“你不仅精通巫术迷惑皇上,还居然用蛊毒危害太子妃,你到底所图为何!”
小喜鹊看向孟飞霜,她一贯不按常理出牌,虫子一事自己也未曾听她说过。
现在苏锦书昏迷不醒,自己也被虫子啃要了一夜。
虽然知道这是苏意故意谋划的结果,但她目前确实想不到什么解决的法子。
孟飞霜闻言,忽然冷笑一声。
她长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身形纤瘦,是典型的南方女子长相。
可一双眼睛却透着一股淡漠,无论是笑还是难过从来都不是直达眼底。
现下她一扯嘴角,无端多了几分狠厉。
“皇上驾到!”李有田的声音从殿外响起。
陈天阔快步赶过来,就看到孟飞霜肿着半张脸跪在堂下。
小喜鹊心中一喜,救兵来了。
陈天阔俯身去扶她,却不料被孟飞霜甩开。
李沐娴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当众拂了皇帝的面子,陈天阔也有些不悦。
李沐娴让陈天阔坐在主位上,今日定要除掉这个惹人嫌的孟飞霜。
“巫术从何谈起,蛊虫又从何谈起你们的证据在哪里空口白牙就想往我头上戴帽子,未免太简单了些吧。”孟飞霜挺直腰杆质问道。
李沐娴早知道她会辩驳,抬手命赵得才带进来一些被烧的漆黑的东西。
“昨日太子妃饮了你玉簪挑弄的茶,当晚腹痛不止,口吐黑血,到现在都昏迷不醒,这簪子是在一片焦黑中寻到,太医已经查勘验明尾端有毒,还有你床下没有燃烧殆尽的巫蛊毒娃,也一并被搜罗了上来。重重证据罗列,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一堆证据清清楚楚摆在眼前,孟飞霜也有些微微吃惊。
这些人做套还真是够全面的。
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真的跟自己笔下的人物硬刚上去。
巫蛊娃娃虽然烧的乌黑焦透,可上面的字迹却残留在关键部分。
待字迹呈上来,一群人看清楚后,纷纷瞪大了眼睛。
李沐娴怒道:“连日来,宫里面小产的嫔妃皆是你的手笔,简直可恶至极!”
孟飞霜穿来之前,原身小产后情绪郁郁寡欢,按照原本轨迹来说,马上就要病死了。
结果她来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
陈天阔老年无子,总想着多招些年轻貌美的人进宫,为自己绵延子嗣,这些年来,有孕的女子不在少数,可不是流产,就是夭折,没有一个能够健康长大。
陈天阔开始害怕起来,担心是因为自己的皇位来到名不正言不顺,是老天降罪的惩罚,这才对陈君泽的态度重视起来。
前段日子,宫里的姚美人再次有了身孕,可没多久再次流产。
陈天阔的心情本就不佳,孟飞霜还经常不分场合的任性妄为。
在他三番四次的警告之后,还在搞这些蛊惑人心的肮脏手段,心头不免浮起一层怒火。
“孟美人,你可有要说的”
孟飞霜直起身子,瞥了眼被放在盘子里的巫蛊娃娃,心里不屑的“切”了一声,好幼稚的手段。
先不说她根本不会刺绣,再者,这针脚细腻,做工精致,料子极为讲究。
若她真有心扎小人,肯定不会浪费这么好的东西。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前段日子跟自己结仇的沈之遥了,果真是蛇鼠一窝。
不过这也更合了孟飞霜的意思,她刚要张口认罪,身旁的小喜鹊突然抽搐了一下。
小喜鹊感到一股铺天盖地的眩晕,她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这个姿势对于上位者来说极为不尊敬。
旁边的嬷嬷一把拽起她,“皇上皇后在此,你竟敢不敬!”
嬷嬷手劲儿极大,恨不得将小喜鹊的手臂抓的青紫。
孟飞霜一把推开嬷嬷,“滚开!”
“小喜鹊,你怎么了”
小喜鹊强忍着不舒服,直起身子,“我没事,你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好。”
孟飞霜捏了捏她的手腕,手下一片粘腻的湿润,指腹处有隐隐血迹。
赵得才看她们俩旁若无人的样子,替李沐娴高喊出声,“放肆!你们屡次不敬,是不将皇上和娘娘放在眼里不成!娘娘,这孟美人和小喜鹊几次三番的以下犯上,若不严惩,您在后宫的威望何在,规矩何在!”
李沐娴看了眼陈天阔,陈天阔并没有说话,她心里有了底气。
“来人,先给本宫掌嘴二十下,让她知道何为尊卑!”
几个人挟持住孟飞霜和小喜鹊,巴掌大力的招呼上去。
苏意在旁边冷冷的看着,目光中满是报仇的快感和喜悦。
好日子到头了,得罪过她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小喜鹊身上脱力,被人挟持着甩耳光,没有半点招架还手之力。
李有田在旁边看的心急如焚,可却没有任何办法。
孟飞霜挨了几下,清醒过来后,反手抓住嬷嬷的胳膊,大力还了回去。
嬷嬷捂着脸,跪在李沐娴面前哭嚎,“娘娘,你看她,当着皇上的面就敢忤逆您的命令,您一定要替老奴做主啊!”
孟飞霜推开桎梏着小喜鹊的人,“你还好吗”
“孟飞霜!”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孟飞霜抬头看到了陈天阔那张阴云密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