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霜扭过头,“靠,这么不仗义,不带我走”
小喜鹊解释道:“我是拿着公主的令牌出宫给小姐寻找解药,小姐是被下了蛊虫,还有我被虫子咬,也中毒了,所以得尽快出宫,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孟飞霜十分羡慕的看着小喜鹊,“还真是跟我写的一样,是个忠仆,你若要去寻母虫的话,就去锦州吧,我之前写书的时候,在南方锦州的设定里面有,按照你的聪明,肯定能找的到。姐妹,一路走好。”
“该死的皇宫,如果我现在跟你跑了,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连累你,怎么离宫对我来说这么难呢!”
孟飞霜长叹一口气,“以后在这深宫里,我就没发疯的搭子了。”
小喜鹊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你在冷宫里的一切吃食住行,都有公主照顾,公主是个极好的人。”
孟飞霜眼皮发沉,她闭着眼睛,懒懒的答了句“嗯”就睡过去了。
小喜鹊帮她盖好被子后,悄悄离开。
深夜,长信宫的内殿中,还燃着一簇火苗。
徐宁湘立在陈良景身旁,她早已习惯黑暗,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如履平地。
“处理掉了吗”陈良景问。
“处理掉了,不会有人发现。”徐宁湘低声答道。
“那便好,越是虔诚的人越容易出岔子。”陈良景脸上淡淡的。
徐宁湘俯身为陈良景的双膝涂抹药物,“公主神机妙算,借着小喜鹊的计谋和宫中虔诚的修佛老奴,将自己神女的身份做实,日后就算是皇上也要高看公主一等。”
“这种小把戏,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明日去搜寻一下老嬷熟悉的人,若有对今晚事情存疑的人一律处理掉,外地的家人发放一笔抚恤金,京城的就迁出去,不走的,就地掩埋。”
“是。”
冰凉的膏药沁入膝盖,陈良景回忆起今晚站起的感觉,仿佛天地都纳入了自己的眼下。
正常人眼中的世界确实丰富。
徐宁湘服侍陈良景洗漱上床,临走时,听到陈良景轻声呼唤,“阿湘,我们一同睡吧,往后你我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一定要齐心协力才好。”
徐宁湘的步子顿住,“公主将我从深渊中救出,宁湘今生唯公主马首是瞻。”
徐宁湘褪去衣物,静静躺在陈良景身旁。
陈良景常年泡仔药罐子里,身上不是一般女儿家的脂粉香,是股淡淡的苦涩药味,但却让她忍不住多靠近了些。
陈良景道:“阿湘,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夫婿”
徐宁湘愣了一下。
夫婿
从她进宫之后,就再没有想过成亲这种事情,虽然上次父亲提起过,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她现在对于成亲二字没有任何概念,也没有任何想法。
“公主,阿湘未曾想过,只是呆在公主身边就好。”
“可你是太傅之女,不可能一辈子在我身边,我也不好意思一直耽误你大好青春。”
徐宁湘侧过身,借着黑暗,描摹陈良景的轮廓。
“公主,你若不嫌弃,我可以一辈子留在你身边。”
黑暗里久久没有传来陈良景的回答,在徐宁湘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陈良景轻声来了句,“阿湘真会说笑。”
在长信宫修整了几日后,小喜鹊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林竹暂时稳定住苏锦书的病情,可她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小喜鹊忧愁的握着苏锦书的手,“小姐,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林竹最受不了这种类似于生离死别的情感束缚。
他拎起小喜鹊的衣领,“快些走罢,你家小姐不会死的,不用悲伤。”
小喜鹊拍开他的手,“女孩子之间的感情你不懂。”
林竹和侯照将小喜鹊送出长信宫,小喜鹊要走的时候,林竹又喊住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
“那日侯照从凤栖宫采了一种短小的草药回来,说是能解你身上的寒毒,我这么一研究,果真是,便宜你了,这解药免费,你的小身板不用毒上加毒了。”
小喜鹊眼神一亮,宝贝似的捧着药瓶。
“林竹,你果真是在世华佗,神医圣手!”
林竹撞了一下侯照的肩膀,“你还是多谢这位仁兄比较好,每天半夜溜出去,不知道做些什么上次你提了一嘴,第二日着草药便送了过来。”
侯照皱眉,“休要胡言乱语。”
小喜鹊扬起小脸盈盈一笑,“谢谢侯照。”
小喜鹊彻底离开宫门的时候,林竹突然想起来忘记叮嘱小喜鹊吃药的时间和剂量。
这解寒毒的药同别的东西不一样,一块药丸需要分开吃,若猛的吞下去,会产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副作用。
小喜鹊也懂医术,但愿她不会猛吞。
小喜鹊出了宫门,正要直奔天方阁,却看到官道口处停着一架装潢很是讲究的六角马车。
马车旁站着一个瘦高的身影,这身影小喜鹊万分熟悉。
“王爷!”小喜鹊张开胳膊奔向他。
少女裙摆翩然,淡绿的襦裙随风飘摇,灵动的像是只展翅而飞的蝴蝶。
陈君泽敞开怀抱,微微俯身,将小喜鹊抱了个满怀。
小喜鹊将脑袋埋在陈君泽的肩窝里,趴了好一会儿才不舍的抬起头,“王爷怎么会在这里”
陈君泽将她抱在马车上,“你不希望见到本王”
小喜鹊翘了翘红唇,“我怕见了你,就更舍不得走了。我要去替小姐寻解药,得离开京城去锦州。”
陈君泽牵着小喜鹊的手,“这话说的,难道你从始至终的计划就只有你一人”
“对啊。”
陈君泽手上用力,“那本王呢”
小喜鹊疑惑,“王爷有王爷要做的事情呀跟我救小姐有什么关系”
陈君泽不悦的松开小喜鹊的手,“你从来都没将本王列入你的计划当中”
“嗯。”小喜鹊火上浇油的点了点头。
陈君泽看着小喜鹊眸子里的真诚,一瞬间哑了火。
虽说他们肢体比较亲密了,可是小喜鹊的心总放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他总不是第一位。
小喜鹊一口一个小姐,陈君泽没由来的对苏锦书多了几分厌恶。
“苏锦书在你的计划当中,本王为何不在”
小喜鹊发觉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又没有被虫子俯身,为什么要跟小姐比”
小喜鹊始终不明白陈君泽的点。
他有些无奈的捧起小喜鹊的脸,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可以完完全全的依赖本王,大到婚丧嫁娶,小到饮水吃食,你全部都可以依赖本王。”
小喜鹊鼓鼓的脸颊被他挤成一团,她眨了眨眼睛,“所以,你就把我送到天方阁吧。”
陈君泽:“”
“本王是说,本王会陪你一起去锦州。”
小喜鹊倏忽睁大眼睛,“你要陪我去”
“你若离开本王,谁保护你。”
小喜鹊从他的掌心中推出来,坐在车边上,想了半晌才道:“王爷,你真的要陪我去锦州帮小姐寻解药”
陈君泽解释道:“我对太子妃绝无其他意思,只是不想让你再遇到危险。”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陈君泽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情话攻击一波一波的,小喜鹊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可是你若离开盛京,你的那些政敌会不会做些不好的事情。”
陈君泽在小喜鹊心里一直是个工作狂,是有大把的主线剧情要走的,这种寻找解药的支线,一般跟陈君泽这种反派主角没有关系。
“你和天下,本王都要。”
陈君泽微微一笑,抬手将小喜鹊送进了车里。
小喜鹊仰面而躺,后背铺着的是个极为柔软的狐皮毯子,旁边放着的全是小喜鹊爱吃的点心。
陈君泽的俊脸出现在上方,“本王准备的如何,可是合你心意”
小喜鹊幸福的有些飘飘然,这是第一次被人捧在手中呵护。
小喜鹊抬手抱住他的脖子,陈君泽将她带起来。
小喜鹊甜丝丝的笑着,“王爷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
陈君泽轻轻揉着她胳膊上的伤口,“放心,若从此以后,有人胆敢伤你分毫,本王定十倍百倍的朝他讨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