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就是栽到了皇后和苏意手中,难道还要重蹈覆辙”陈良景反问。
孟飞霜退回来,“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万不可取,要做就斩草除根。”陈良景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可孟飞霜却明显的感受到这里面的杀机。
人物角色的性质又变了。
孟飞霜挑了挑双眉。
横竖是要在宫里面待着,势必要选一个大腿抱着。
皇后那边根本不可能了,现在陈良景是帝姬,是收人追捧的存在,若是能得到她的庇护,也算不错。
不过这人心底深的跟海水一样,还是得找时间,找方法离开皇宫。
孟飞霜跟着一同笑了笑,“好,我听你的。”
孟飞霜跟预料当中一样答应的爽快,陈良景眸子闪闪的,“那就烦请孟美人同我演一场戏罢。”
当晚,孟飞霜便再次发了疯。
在她疯疯癫癫爬树的时候,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己一个当当本尊作者,居然被自己笔下的人物当成疯子来看。
她举着破破烂烂的布条在空中摇晃,一个劲儿的喊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孟飞霜赤着双脚,踩在粗糙的树干上,衣裙破败,头发毛躁躁的跟鸡窝一样顶在头上,整个人伸长了脖子,对准了凤栖宫的方向叫个不停。
林竹一身宫娥打扮,站在下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孟飞霜。
夏日炎炎,孟飞霜喊的嗓子直冒烟,她蹲在树杈上,“死人妖,你去看看她们来了没有,这一天天要我给晒死了。”
林竹依旧仰着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半晌才道:“我叫林竹。”
“知道了,死人妖。”
先前孟飞霜觉得他是个不会说话的神经病,现在更觉得他是个脑残,虽然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
那天晚上,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大半夜,才想起来,自己在写林竹这个角色的时候,刚好痴迷于抖音上的变装视频,本欲写个女装大佬,但写着写着就偏了。
反正是个微不足道的路人甲,孟飞霜来了性质,就乱写一通。
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三番五次的栽在这个路人甲身上。
孟飞霜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句,她站在树上看到不远处的一只仪仗队伍正迅速靠近,立刻揉了揉头发,进入状态。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陈天阔刚一下朝,就听到李有田禀报说孟飞霜中邪了。
宫中接二连三的出现不对劲儿的事情,难免不让陈天阔起疑。
若是发现别有用心之人,他定然不会轻饶。
“孟飞霜你又在发什么疯!”李沐娴率先赶到,“来人啊,快把她给我拉下来!”
不等宫人上来,孟飞霜瞅准了林竹所在的位置,直接一下子跳在他身上。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林竹压在了地上,孟飞霜毫不留情踩着他的胸膛站起来,伸出自己的双手,僵尸似的冲李沐娴。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孟飞霜瞳孔无神,一双手却大力的掐向李沐娴。
几个嬷嬷挡在李沐娴身前阻拦,却发现孟飞霜手腕上绑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随着她挥舞的动作,散发出阵阵寒意。
孟飞霜越过重重人群,径直朝李沐娴走去。
“湖里面好冷啊,你来陪我”
李沐娴惊恐的盯着孟飞霜的脸,脑海中一个人名一闪而过。
毒辣的日头分明还在头顶照着,李沐娴却无端的感受到一股凉意。
“娘娘,公主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为什么不信我。”
孟飞霜喃喃的说着,眼眶里流出两道血泪。
“啊!啊!”李沐娴吓的止不住的尖叫,“快把这个贱人拉走!拉走!”
“娘娘啊!”孟飞霜一个飞扑,将李沐娴逼在墙角处,“你来陪我啊!”
眼前蓦然出现一个放大的血红瞳孔,李沐娴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哐!”一声,孟飞霜后脑勺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
孟飞霜龇牙咧嘴的转过身,血红的眸子直勾勾的瞪着林竹,更显恐怖惊悚,下一秒她身子一软,压在了李沐娴身上。
跟着陈天阔旁观了整场事情的李有田这才后知后觉的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下跪,虽然不敢抬头,但都能感受到一股极大的,独属于帝王的威压。
春日的御湖,景色极为和美,湖面上的波光粼粼的,看起来让人心情极为舒畅。
好不容易挨过一个冬日,陈良景带着陈君泽来御湖边晒晒太阳。
陈君泽年龄小,又处在长身体的阶段,陈良景就把每日的大部分口粮都留给了自己的弟弟,就连冬衣做的都要比自己的厚些。
好不容易迎来了阳光,她自然要带着陈君泽去晒晒太阳,去去寒。
当时的娄黛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风华正茂的年龄,但已经陪伴在她们姐弟身边六七年了。
“公主,这边来。”
娄黛牵着陈良景,陈良景牵着陈君泽,三个人找了个片阳光直射的地方,在草地上打盹。
“春末了,宫里又要发补给了,过几日我去同张公公说些好话,给我们多匀出些料子来做衣服,哪些夏装你们都穿好久了,小皇子长身体,没几天就撑破了好几个洞,属实不能再修补了。”
娄黛朝陈君泽身上披了件外衫,自己拿着块生姜在陈良景手上的冻疮上擦拭。
天日一暖和,陈良景的手上就如同万只蚂蚁啃咬一般难受,可李沐娴是绝对不会拍太医过来的,她巴不得陈良景姐弟二人能无声无息的冻死在冬天当中。
陈良景看着娄黛手上同样的红肿,“娄姐姐,你也涂一涂。”
娄黛眉眼弯弯的笑着,“公主才是最重要的人。娘娘生前对我们一家极好,现在娘娘不在了,奴婢就是豁出命来,也得护你们周全,这样才不负娘娘所托。”
想起去世的母亲,陈良景眼眶不由自主的湿了起来。
“娄姐姐,若不是你,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娄黛轻轻按摩着陈良景的手背,“只要满怀希望,就会所向披靡的。公主是大祁的公主,天潢贵胄,奴婢还等着沾公主的光呢。不是有句话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小小年纪,往上爬的心可不小。”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
李沐娴衣衫华贵的睥睨着他们三个人。
娄黛一惊,连忙下跪参见,“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奴婢并没有别的意思。”
李沐娴的目光刀似的刮过陈良景姐弟二人。
“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是些登不上台面的小畜生,做什么春秋大梦!”
“就是。”年幼的陈良钏很是不屑的打量着衣衫破旧的陈良景,“你们就该跟那贱人一样,早死早超生,平白无故的在这里打扰本公主赏景的性质。”
“你才是贱人!”陈君泽的声音传出来,他乌黑的眸子像是从寒冰里浸泡过一般,死死的锁着陈良钏,“不许你侮辱我母亲!”
陈良钏被他的样子,直接吓哭了,她嚎啕着去抱李沐娴。
李沐娴怒道:“居然敢吓唬公主,掌嘴!”
大太监挥着手臂就要去打陈君泽,陈君泽虽然年幼,但身上冷冽的气质早已经显现出来,他站着不动,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
娄黛神色慌张,这皇后处处针对他们,巴不得找个机会弄死陈良景姐弟,若是这几巴掌下去,陈君泽铁定受不住。
“娘娘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