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小喜鹊坐在院子里的假山上面观望,心里不住的给苏锦书点赞。
苏锦书总觉得小喜鹊恢复的不好,同陈良景请求将小喜鹊带出来几天,好好照顾医治。
她今日刚刚出宫,就碰到苏意一家子寻衅滋事。
本想着苏锦书不是对手,没想到女主就是女主,永远凌驾于配角之上。
“可是出气了”
陈君泽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抬起胳膊将她抱了下来。
小喜鹊在他怀里转了个圈,“这种毒妇人,定要好好教训才好。”
“这些人是本王钦点的,外面留下的只是浅浅的皮肉伤,内里受的的伤,旁人是看不出来的,定会如你所愿。”
小喜鹊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双手抱住他的腰身,“王爷对我最好了。”
陈君泽低头,在她嘴唇上啄了几口,正欲继续深入,却听到旁边有人轻咳了几声。
小喜鹊看到苏锦书后,脸上升起两坨红云,慌张的要跟陈君泽拉开距离,却被陈君泽搂着腰身,挣脱不得。
“苏姑娘何事”
苏锦书笑了笑,“王爷不必如此见外,方才在大堂之上相助,外祖父让我唤你过去。”
小喜鹊挣脱开,“王爷快去。”
陈君泽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看向苏锦书的神色一贯的冷漠。
“苏姑娘,方才在大堂之上,本王并非是要助你,只是听不惯有人贬低小喜鹊,本王只是毫无条件的站在喜欢的人这边。”
小喜鹊听的心脏怦怦直跳,身上发烫的,耳根子都冲上了血色。
“还有,是我的小喜鹊。”
苏锦书的秋水眸子逐渐浮上一层笑意,她道:“知晓了,不日小喜鹊就要冠上夫姓了。”
小喜鹊用胳膊肘撞陈君泽一下,自己红着脸回了房间。
前去面见宋国公的路上,苏锦书道:“王爷对小喜鹊情深意笃,我都看在眼里,只是朝堂之争纷杂,小喜鹊身无旁物,若王爷一旦松了手,等待她的就是万丈深渊,届时,我手中的枪必不会袖手旁观。”
来自娘家人的警告。
陈君泽罕见的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苏锦书默了默,回了一个微笑。
两人面见宋国公,宋国公亲自为陈君泽斟了杯茶水,“先前多有怠慢,还望王爷恕罪。”
陈君泽双手接过,“国公是性情中人,实该算本王唐突才对。”
宋国公满意的捋着胡须,“王爷,你先前提议的事情,老夫答应。”
陈君泽不动声色的看着宋国公。
这人是三朝元老,算是陈天阔已经历经四朝了,不可能因为他帮苏锦书说了几句话,就这么轻易的答应自己的要求。
果不其然,宋国公继续开口,“老夫希望你能给锦书一个遮风避雨之所。”
苏锦书的眸子沉了下去,宋国公继续道:“先前盛京传闻你对锦书一片痴心,今日来看,你才是锦书真正能够托付之人,若王爷不计前嫌,老夫定当竭力相助王爷,骠骑将军手握兵权对于王爷来说也是一大助力。”
这是陈君泽最需要的东西。
他虽然已经封王,在领地有一定的兵力,但还是处处受困,兵力有限。
虽然现在看似同陈君尧分庭抗礼,但实际上他的拥护者远比自己要多得多。
苏锦书刚要开口阻止,但转念一想,若是陈君泽真的应了下来,那就说明权势凌驾于小喜鹊之上,就算自己阻止下来了,后续小喜鹊同陈君泽的感情一定会因为各种原因破裂。
她不能让小喜鹊重蹈自己的覆辙。
苏锦书看向陈君泽,没有说话。
陈君泽忽然展颜一笑,“多谢国公大人抬举,本王自然愿意得到国公的青睐,可是男人之间的斗争,实属不应该拿女人做筹码。苏小姐天人之姿,谪仙气质,自然有更好的男人相配,本王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再大的能耐也只够护一人周全。”
宋国公浑浊的眸子缓缓转动了几下。
“一人可是指那小喜鹊”
陈君泽坦然看着他,“是。”
“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居然能夺了堂堂毓王的心你可想好了,我们跟她你选哪个”
陈君泽毫不犹豫,“倘若自己心爱之人都护不住,更何谈天下。”
宋国公的气焰消退了些,“毓王坦荡,那老夫也后退一步,锦书为主母,她为良妾。”
“本王此生绝不纳妾。”
陈君泽说的决绝,不给宋国公丝毫转圜的余地。
宋国公还要说话,却被苏锦书阻拦。
“外祖父,何必强求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娶我呢,这不是又将孙女推入火坑中吗,况且孙女也不想嫁人了,守在您身边侍候也是美事一桩,外祖父何必强人所难”
宋国公慈爱的看着苏锦书,“我这是为你考虑。”
苏锦书无言的朝宋国公摇了摇头。
长信宫
林竹已经连着三日替陈良景施针了,陈良景额头上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嘴唇发白,五指死死的攥着裙摆。
一炷香过去,林竹才收了针。
“公主双膝受寒气淤堵,日后每逢阴雨天气怕是都要疼上一遭。”
徐宁湘焦急道:“可有根治的法子”
林竹摇头,“站立之事本就是要循序渐进,公主急于求成已经对身体颇有损害,又在凤栖宫站了整整一夜不得休息,遭雨水侵蚀,草民力尽如此。”
徐宁湘半跪下来,轻轻揉着陈良景的双膝。
陈良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多谢林大夫了,彩灯,带林大夫去用膳吧。”
林竹走后,徐宁湘面带难过,“公主,横竖那李沐娴已经回天乏力,你又何苦呢”
陈良景笑道:“李沐娴与我斗了多年,一朝风魔我不得不多加小心,况且她还有个跟她不遑多让的女儿。”
徐宁湘道:“陈良钏一身蛮横,头脑简单,根本就不足为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休养身体。”
陈良景活动了一下双腿,“她是头脑简单,可架不住有个足智多谋的夫君,柳相一家子都会为其撑腰,你看,恶有恶报这句话是不对的,丰厚的资源只会不断的往上积累,陈良钏手中不知道落了多少条人命,可她依然是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徐宁湘静静听着,只琢磨出来三个字。
不公平。
当日陈良景的一番话确实刺激到了陈良钏。
她同柳相守的婚姻确实是场极具功利性的交易,但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实打实的深厚。
柳相守婚后对待陈良钏极好,万事顺着她,从未苛责过她一句,成亲几载,虽然没有孩子,但陈良钏也一直保持着少女的烂漫。
公主府里的陈良钏正倚在柳相守怀里嘤嘤直哭。
“我就要去看母后,母后现在被那贱人困在凤栖宫,身边每一个体己的人,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要去看她!”
柳相守好声好气的哄着她,“公主,母后现在已经触了皇上的逆鳞,你若此时吵嚷着过去,不仅是违背圣上的命令更让圣上对娘娘多生龃龉,你就好生呆在府中。”
陈良钏推开他,“好你个柳相守,我母后平素里没少帮你吧,现在她失势了,你明明白白的躲闪,我在府中如何,在府中做一只井底之蛙,好让你到外面养妾室”
又是妾室,柳相守郁闷,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小厮,将他成亲前的哪些事情讲给了陈良钏听。
“公主,为夫扪心自问,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哪些无稽之谈,你莫要再信了,你先休息,为夫就先出去处理事情了。”
柳相守在床上好一顿安抚陈良钏,待她沉沉睡去后,自己一人出了公主府。
这几日朝中接连出事,雨季到了,收到各地呈上来的折子祈求赈灾。
一个嫌少看到的名字出现在了柳渊和柳相守眼中。
虞州州牧,范飞宇,一个他们几乎要忘却的名字。
今夜,柳渊找了同僚在牡丹居中设宴,好好讨论一些赈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