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丁芷急忙和钟婉秋分开。
打量了李东泽一眼,丁芷疑惑的问钟婉秋:“这两位是?”
钟婉秋带上门。
拉着丁芷走到李东泽身前,介绍道:“这位是西同县的县长李东泽,这位是东泽的联络员宁世嘉。”
丁芷看着李东泽那张年轻的脸,惊呼:“好年轻的县长!”
李东泽失笑:“丁科长看上去不是也和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
简单的认识了一下。
四人落座。
在钟婉秋的帮助下,李东泽说出了来怀康市的目的。
丁芷听完,展颜一笑:“这有什么的,你把文件给我,我给你递过去,走一下流程就好了,就算下面的县区想要拿这个说法,财政局那帮小科员,有一万种方法磨他们。”
李东泽轻笑。
县官不如现管,要是没有钟婉秋的关系,恐怕李东泽来这一趟,也只是能见到几个科员,被糊弄一通。
把文件给了丁芷,几个人吃了一顿饭。
因为有丁芷帮忙送文件,李东泽倒是得了一下午的空。
于是,李东泽便和钟婉秋约好,一起去齐侯所在的北田县看一看。
宁世嘉载着二人进入北田县的地界。
李东泽通过车窗看着北田县的风貌,感慨道:“北田县看上去可比西同县要富庶多了,什么时候西同县也能像北田县一样,那我这个县长也就对得起当地的人民了。”
钟婉秋掩嘴轻笑:“北田县靠近东江市,依靠着东江市淘汰下来的产业,做衍生产业,怎么可能不富裕,要知道,北田县的炼铁厂,在怀康市也是数得上号的。”
又走了半个小时。
李东泽和钟婉秋见到了现在位居常务副县长的齐侯。
一见面,齐侯便捶了李东泽一下,把李东泽打了直呲牙。
齐侯指着李东泽大笑道:“你小子,婉秋妹子可是和我说了,你这家伙之前是省组织部副部长姜兴国的秘书,硬的不行,偏偏还说只是一个小副主任。”
李东泽心情也不错,接着齐侯的话说:“这不是害怕说出来之后,把你和婉秋姐吓到吗?”
“事后听说我也吓得不轻!”齐侯抱怨着。
宁世嘉听到李东泽的来历,眼睛一亮,他有想过李东泽应该是有关系,但没想到,对方背后竟然站着一个省委的副部长。
西同县好像真的要变了。
还没有到饭点,几人便约了一间茶室。
宁世嘉作为一个联络员,自然的担任了泡茶的角色。
齐侯说:“之前我以为我可能是咱们仨发展最好的,还想着罩着你们,没想到东泽这家伙已经是县长了!”
李东泽苦笑:“你在这么发达的一个县里面当常务副县长,可比我这个县长舒服多了。”
听出李东泽话里的不如意,齐侯问:“怎么,西同县的人不听你使唤?”
李东泽摇头。
大致的把西同县的一些情况给介绍了一下。
钟婉秋和齐侯闻言都沉默了。
钟婉秋轻声道:“之前我就觉得你日子肯定不好过,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要不你多跑跑姜部长的关系,看看能不能调动一下?”
一听这个,宁世嘉竖起了耳朵,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齐侯碰了一下钟婉秋:“婉秋妹子,你可别提让东泽调动了,你看这小伙子已经紧张的不知道添水了。”
宁世嘉一愣,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只顾着放茶,忘记添水了,不由的懊恼。
李东泽说:“既来之则安之,况且,遇到困难就跑路,也不是我李东泽的性格。”
齐侯给李东泽竖起一个大拇指。
下午四点。
钟婉秋接到了丁芷的电话,接完电话后,她面色难看的对李东泽说:“丁芷打来电话说,你们的文件被驳回了。”
丁芷是她推荐的,对方又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信誓旦旦。
结果刚递上去没多久就被驳回,多少有点丢面子。
李东泽急忙问:“有说原因吗?”
钟婉秋解释:“给的解释是怀康市财政局财政紧张,目前没有给西同县拨款的预算,让你们自己想办法,但丁芷跟我说,应该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我得罪了什么人?”李东泽一愣。
几秒后,李东泽和钟婉秋对视一眼,齐声道:“耿桓!”
谁也没想到,时隔一两个月了,耿桓突然在这笔财政上横插一脚,将刚刚得到的转机给掐灭了。
想了一会,李东泽沉声道:“应该不是耿桓,他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弄不好是耿桓的父亲想借此对我抒发当初党校的不满。”
“很有可能。”
齐侯说:“以他老子在市政协的地位,驳回你一个县的财政申请,简直轻而易举。”
李东泽当即对钟婉秋道:“知道耿桓父亲在哪里住吗?我想去拜访一下。”
钟婉秋点头。
这也多亏了耿桓对她的骚扰,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耿桓父亲住在哪里。
一行人告别齐侯再次出发。
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李东泽按照钟婉秋给的地址上了楼。
耿桓的父亲名叫耿直,现在位居怀康市政协委员会副主席,是怀康市官场的老人了。
因为之前在市委组织部门,所以积攒了一些人脉。
李东泽提着水果敲门的时候,对方正在家吃饭。
耿直的爱人看了一眼李东泽,疑惑道:“你是?”
李东泽道:“我是西同县的县长,想要拜访一下耿老。”
耿直爱人有些为难,处在耿直这个位置上,一天来摆放的人不说十几个,五六个还是有的。
但唯独李东泽,没有眼色的挑着晚上吃饭的时间。
屋里传来耿直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至此,耿直的爱人才打开防盗门。
进屋之后,李东泽看到坐在客厅拿着馒头就着四菜一汤吃的耿直。
他诚恳道:“来怀康市这么久还没有拜访过耿老,希望耿老不要见怪。”
耿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李东泽坐。
“你把我儿子给弄出去党校了,还敢来找我?”
吃了一会儿,耿直抬头,凝视着李东泽。
李东泽失笑:“令郎在党校骚扰我朋友,我不出手,岂不是太没有胆魄了?”
耿直一拍桌子:“小子,你好胆!我这里庙小,李县长还是另寻他处吧。我就不送了。”
进门才说了两句话。
李东泽就要被赶走。
但他也没有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而是起身说:“我的来历,您应该也知道,想必您为了令郎的事情,也花费了一些代价吧。
西同县怎么样,对我来说都是仕途中的一个小插曲,我对我很有信心。
您是想让耿桓在未来的仕途中少一个敌人,还是多一个敌人,还需要您自己考量。
我就不坐了,谢谢耿老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