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泽说出来张诺贤对于临安市的贡献。
同时又说出来张诺贤是这些企业的引路人,委婉的指出张诺贤不愿意动这些厂子的想法。
李东泽听了后,陷入了沉思。
如果阮泽没有说错的话,张诺贤那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是想维持临安市现有的状态,不愿意去主动打破常态的。
可其中有几分心疼,那就不知道了。
更多的,李东泽猜测,张诺贤还是舍不得这些企业给临安市税收带来的增益。
这些厂子开着,那就有源源不断的政绩出来。
一旦厂子倒闭、关停,在下一个发展项目萌芽期的时候,临安市的经济,肯定会迎来一定程度的缩水。
无论是哪种情况,张诺贤都是不愿意看到的。
李东泽摆摆手,让阮泽出去。
现在,他好像陷入了僵局。,
问题发现了,但又怎么解决呢?
想了一会儿。
李东泽起身,在纸上写下了泉石一冶,并将之压在了桌子的书本之下。
这个问题要暂时搁置一下了。
无法解决问题的根源,就是自己的能力不足。
等他手里有了一些资源之后,怎么着,都能稍微运作,将问题解决。
将这些问题抛到脑后。
李东泽每天除了在办公室,便是到各个地方考察。
在环保局的杨学见李东泽没有了后续动作,有些失望。
他盼着李东泽可以抓环保问题,这样环保局在政府的各个职能部门中,必定水涨船高。
很明显,李东泽目前还没有那个实力。
而冯意诚见李东泽没有了后面的动作,也只是笑一笑,他快退休了,乐的清闲。
这些日子。
李东泽下班之后,总是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步着。
自那一晚之后,谭舒略微有些疏远李东泽,来找李东泽玩儿的频率也没有那么高了。
李东泽偏偏还贱嗖嗖觉得有些不适应。
四月份眨眼即逝,五月份到来。
临安市的天气热了起来。
李东泽经常穿的外套被放在了办公室里,每天就是穿着一个白衬衫四处跑着。
五月初。
当大家还沉浸在假期的时候,李东泽接到了谭舒的电话。
听着电话里好久没有听到的柔和声音,李东泽一阵感慨。
“东李市长,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
“耿冉的父亲被扣了。”
李东泽闻言,眉头皱起,耿冉是谭舒要好的那个女同事,李东泽和对方有过几面之缘,知道对方的家庭条件不错,平时也对谭舒很照顾。
听出谭舒里面较为急切的语气,李东泽安抚着谭舒的情绪。
“别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话筒里传来两个女人交谈的声音,没多久,谭舒说:“让耿冉和你说吧。”
紧接着。
耿冉带着哭腔道:“李市长,您救救我爸,我爸在大临县被当地的派出所扣了,理由是我爸的车队违规运输煤炭,但我和你保证,李市长,我爸绝对没有违反规定。”
李东泽皱着眉头。
大临县是位于临安市南部的一个县城,那里还残留着临安市仅有的几个大型煤矿之一。
而听过耿冉的讲述。
李东泽才知道,耿冉的家里是开运输公司的,前两天晚上,司机给她父亲打电话,称是货车被大临县当地公安局给扣押了。
奔着负责的态度,耿冉的父亲连夜开车前往。
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听完具体的原因之后,李东泽对耿冉说:“你先别着急,我找人去问一下,然后咱们晚上找个时间聊一下吧。”
“谢谢你,李市长。”
约好了晚上的地点,李东泽挂断电话。
他把阮泽叫过来吗,问:“前天晚上,大临县有什么事情吗?”
阮泽愣住了。
他仔细的想了好半天,才说:“没有什么大事,但有一件小事,是当地公安局上报出来的,说是他们发现了一伙偷盗煤炭的人,并将之逮捕了。”
这种事情在煤矿附近经常发生,因为这次抓的人有些多,所以当地公安局才上报。
所以阮泽就没有给李东泽汇报。
他是秘书,有给领导汇报一天大小事的职责,但要是什么都汇报,领导只会觉得他啰嗦。
所以,对信息的筛选,和对领导心思的揣摩,是他们这些当秘书的必须要学会的职责。
李东泽没有说话了。
阮泽也没有开口问李东泽为什么问这个。
说了一声,阮泽离去。
李东泽坐在办公椅上,食指关节不断敲击着桌面。
耿冉说他父亲的车队被诬陷偷运煤炭被抓,但当地公安局上报的是抓住了一大伙偷盗煤炭的贼。
“是耿冉隐藏了些什么吗?还是给耿冉父亲打电话的那个司机师傅隐藏了一些东西,导致耿冉的父亲也被卷进了这个事情中。”
“又或者是当地的县公安局在说谎?连带着政府也在说谎?但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李东泽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晚上的时候,李东泽在卫生局旁边,他吃过的那一家临安菜馆之中,见到了谭舒和耿冉。
谭舒还是老样子。
时间没有在其身上留下衰老的痕迹,反而给温柔如水的她,增添了几分女性的知性韵味。
反观坐在谭舒旁边的耿冉。
一双眼红红的,甚至能看出有些发肿。
发丝凌乱,有着一些头油,很明显很久没有认真搭理过了。
这和一开始李东泽见到的那个精致的耿冉有很大的区别。
心里对耿冉所说的话信了几分。
李东泽冲谭舒点点头,然后坐到二女对面,说:“当地政府和公安局给出的解释是前天遇到了一伙来偷盗煤炭的人,当地政府就将他们带走关押了,具体的结果来没有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