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舒，已经整整一天了，李市长还是没有说一句关于你的话，他也是有家庭的人，承认和你有关系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觉得他还会保你吗？我劝你还是将你和李东泽市长的一些私下交易给认认真真的说清楚，好早点结束这场审讯。
你也能赶紧去睡一觉。”
办公桌的对面。
谭舒的头发乱糟糟的，化着的淡妆此刻变得有些油腻，谭舒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十分萎靡，眼皮子在跳动，仿佛在下一秒就能沉沉的睡过去。
她嘴唇干裂，一改当初小家碧玉温柔如水的气质，整个人看上去和街边流浪了好几天的人无异。
听到那名女性工作人员张丽问的话。
谭舒扯起一个笑容，她盯着对方，发出的声音沙哑，并且再没有当初的柔和。
“同志，我要澄清一件事，第一，我和李东泽市长在工作上没有不纯洁的关系，同时，在私下里，我也只是他大学里熟识的一个学姐，并不存在私下交易。
你作为纪委的人员，我觉得说话还是要严谨一些吧？不要老是搞言语陷阱，这并不高明。”
张丽一听，。立刻有些恼怒。
她本来是想挖坑给谭舒跳，一旦回答失误，那他们完全可以抓着这个点来挖掘出更大的信息。
审了将近一天一夜。
张丽看着谭舒那一副萎靡的样子，都有些怀疑了。
难不成谭舒和李东泽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张丽想着她都和同伴交替这睡了一会了，可谭舒可是正儿八经的被他们熬了一整天。
除了精神上不让睡觉，他们在喝水和进食上面，也是让谭舒维持着最近本不会出现昏厥的度量。
按照道理来讲，现在谭舒是处于一个又饿又困的状态。
但就算是这样，言语上的漏洞，还是被谭舒给抓了出来。
面对这种情况，要么就是两个人压根就没有所谓的权色交易，要么就是谭舒的心理素质达到了一种非常高的程度。
张丽看着蓬头垢面的谭舒，心想，谭舒的心理素质有那么高吗？
想了想。
张丽否定了这一个猜想，如果谭舒的心理素质真的很高的话，当初一进来的时候就不会表现的那么激动了，同时对于他们的问题也不会表现的十分愤怒。
谭舒看着张丽脸上的表情变化，她问：“同志，难道纪委就是你没有错，也要硬给你扣上一顶帽子让你认错吗？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不会承认的。
纪委的权威是依靠解决贪官污吏积累的，可现在，你们被这个所谓的‘权威’所误，好像不把我给弄认罪了，就损害了权威一样。
你觉得这样对吗？”
张丽说不出话来。
谭舒嗤笑一声，然后闭上眼睛。
现在张丽陷入了自我怀疑，是她休息的好时候。
一般她一闭眼，就会有人来晃醒她的。
一晚上一百天没睡，谭舒觉得自己的精神很不好，困意一阵阵的袭来。
没多久。
办公室的门发出“吱呀”的响声。
谭舒闭着眼继续睡。
那名男性工作人员看谭舒竟然在谁，戳了戳张丽，指向谭舒。
张丽拉着同伴走到办公室的走廊上。
“杜子豪，你说，她和李市长是不是真的没有那种不健康的关系啊？我感觉她的表现不是假的，会不会是我们抓错人了？”
张丽的同伴，杜子豪笑了一声：“抓不抓错人不是咱们说的，就算她真的没有错，可上面让咱审，咱们也不能懈怠，就算是做样子，也得把样子做好。”
杜子豪的一些话，让张丽的信念有些动摇，她轻声道：“这样真的对吗？我觉得这不是咱们纪委已经做的事。”
杜子豪诧异，他问：“你还想吃这碗饭吗？”
张丽点头。
“那就让领导满意！”
说完，杜子豪进了办公室，张丽想了想，也跟过去。
谭舒觉得这一觉睡得是真舒服。
没有人打扰，没有人中途把她叫醒。
可这种姿势，没半个小时，就让谭舒觉得脖子有些酸疼，她醒来，看着对面坐着的张丽和杜子豪，有些诧异。
张丽把一次性纸杯的温水推过来：“你喝点吧。”
谭舒看了张丽一眼，接过纸杯：“谢谢。”
接下来的时间，张丽很明显对谭舒的态度好了许多。
两人甚至还聊起了天。
“你为什么要去纪委？”
张丽沉声道：“为了将贪官污吏绳之以法，为了让这个社会更加公平公正。”
谭舒失笑：“你和他还真像。”
“谁？”
“李东泽市长呀。”
张丽没说话，谭舒陷入回忆当中：“李东泽在大学的时候，可是一个十分耿直有正义感的人，他会看不惯很多事情，他也通过他的努力，企图改变那些他所看不惯的。”
“对了。”谭舒问张丽：“你知道西平县吧？”
“嗯？”
张丽摇摇头。
西同县位于怀康市，和临安市还有一段距离，再加上之前又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贫困县，张丽不认得也正常。
谭舒接着说：“我觉得你可以去查一查李东泽市长在西同县的一些执政经历，那个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你问的这些话，是有多么愚蠢。”
张丽没有回复谭舒，杜子豪拿着手机在玩贪吃蛇。
谭舒闭上眼，接着睡觉。
外面。
李东泽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范进先的电话。
“李市长，彭明海招供了，妈的，要不是审问彭明海，我压根就不知道，原来一个副市长能这么作恶，几乎是在大临县一手遮天了。
对了，认罪书他已经写下来了，要我亲自过去送一趟吗？”
李东泽闻言，眉头轻皱。
谭舒能被抓紧去，证明李广斌在临安市纪委是有人的，如果要是把彭明海带到临安市的话
忽然。
李东泽眼睛一亮。
他想起了张诺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