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妆造完成。
林之漾再次化身为妖妃唐绾绾,而祁砚尘则变成暴君南宁烨。
拍摄是在影视城的皇帝的寝宫内。
宁导拿着剧本给他们两个人讲戏。
“昨天我们的第一集你们都看了吧我们今天的剧情就是续上第一集的剧情。”
林之漾点头,“我看了。”
她余光看了眼祁砚尘,不用讲,他肯定没时间去追剧了。
果然,他没有说话。
清冷漂亮的男人近看可以看出来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
林之漾忽然有点心疼他。
也不知道昨晚加班到几点,也没有补个觉就来剧组拍戏了。
以他现在的身价根本不需要这么辛苦的,也不知道他图什么。
她只希望今天她不要拖后腿,争取早点把今天的戏份拍完,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就这样想着,正式开拍的时候林之漾格外认真。
乾清宫内。
俊美无俦的帝王长指执着酒杯,幽冷的目光的打量着唐绾绾,似笑非笑,“爱妃,怕朕”
帝王的声音冷冽,情绪不难察觉阴沉,在偌大的宫殿内,声音仿佛被无限放大。
听到这句话的唐绾绾身子不由得细细抖了下。
这个样子的南宁烨是最可怕的。
因为喜怒开始不定。
之前她在御花园赏花的时候遇到一个年轻的官员,对方给她行礼。
她只是多问了一句这个年轻官员是什么职位。
当晚,南宁烨大发雷霆,狠狠掐着她的脖子问:“为什么要问那句话。”
第二天,那个年轻官员被流放。
从此以后她谨言慎行,虽然还是极尽骄纵,但不该看的绝对不看,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妖妃,她不想伤及无辜。
那晚,她觉得自己会死在南宁烨的手里,但还差点,也只差一点点。
今天,虽然两个人还相差一段距离,但那种濒死的窒息感再次传来。
她觉得南宁烨再次对她起了杀心。
他不爱她啊,他爱的是真正的妖妃,而她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可妖妃已死,她是他唯一的念想了,他又不可能那么轻易下手。
所以,今晚她的生死,恐怕在一念之间。
空气仿佛有些凝固。
南宁烨没有听到唐绾绾的回答,耐心有点耗尽,神色陡然一冷。
下一秒。
只听见“砰”的一声。
一个瓷白的酒杯被砸在她的脚边上。
碎片四散在她的脚边上,有几滴酒液溅在她的裙摆上。
这个动作让唐绾绾的眸子倏然瞪大,心跳加快,恐惧细细密密的爬上心头。
后背陡然就出了一层冷汗。
正当她怔愣间,帝王的身影不知道何时闪到了她的面前。
一只冰冷的手攀上她的脖子,声线残忍,“爱妃嗯怎么不说话了”
他明明没有用力,但是唐绾绾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了。
她根本不敢直视帝王的眼睛。
她承受不住那个眼神。
可求生欲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直视他,让他混乱。
让他在此刻把她当作真正的唐绾绾。
她记得上次,也是在这里。
在他快要掐死她的时候。
他忽然情绪恢复平静,似乎无奈又似乎叹息,“你呀,不是绾绾,也永远变不成绾绾,罢了。”
她那时候就在想,真正的唐绾绾如果遇到了这件事,会怎么应对。
她是唐绾绾生前的贴身婢女,是最了解唐绾绾的人。
平日里讲话神态都可以模仿出来个八分像。
要不然,南宁烨也不会把他易容成唐绾绾的样子留在身边。
可一个人最难模仿的是什么是性格。
她骨子里就不是唐绾绾,所以在应对南宁烨真正怒火的时候,她会本能的害怕,本能的暴露出本来的自己。
脖子的冰冷的手正在用力,一点一点的用力。
极致的求生欲燃起,让她在瞬间抬起头,直视着南宁烨。
男人的眸光阴冷似冰,阴翳到了极点。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心尖微微颤抖,但她不能退。
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真的唐绾绾,她肯定不会害怕。
一个爱你至死的男人最好哄了。
南宁烨望着眼前的女人,没有爱,只有厌恶,极致的厌恶。
她不是她,永远也不是她。
真正的绾绾就算做错了事情,她总有办法的。
总有办法让他消气,总有办法让他愿意答应她任何事情。
杀了吧。
留着做什么呢
她不是她,却借用着她的脸做着对不起他的事情。
南宁烨眼中杀气毕现,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
一双水波盈盈的眸子看向了他。
这双眸子眼尾微微上翘的时候,似乎引入堕落的妖孽。
南宁烨手上的力气自然而然的卸掉,心底一软。
唐绾绾红唇微微上扬起一个潋滟的弧度,伸出两只细白的手臂攀住了南宁烨的脖颈。
一声魅惑到了极致的声音响起。
“宁烨哥哥~”
这个瞬间,南宁烨深邃的眸光顿住,愣在了原地。
这一声‘宁烨哥哥”她在赌。
她以前只是无意间听到过唐绾绾这么喊他。
看到南宁烨顿住的神情,甚至身体都微微僵住。
她知道,她赌对了!
宁芜嘉在监控器前面看着这两个人演戏,忍不住的比大拇指,“不错不错!林之漾今天表现格外的好!”
这一镜到底的拍下来,不要太爽!
然而,这时候,他看到镜头中的祁砚尘并没有及时接住林之漾的戏,反而有点走神了。
宁芜嘉:“……”
宁芜嘉对着喇叭喊道:“卡!祁砚尘!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的祁砚尘浓而长的眼睫颤抖了下,嗓音平静的道歉,“不好意思。”
这是他拍戏十年,第一次在拍戏的时候走神。
哥哥,之之已经很多年没有叫他哥哥了。
林之漾诧异极了。
上次宁导拍他的戏份都特别快,一次过。
这次竟然ng了!
她看向他。
俊美无俦的古装男人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疲惫之感。
仿佛走神并不是因为太累的缘故。
林之漾眨了眨眼,也没有问什么。
拍戏ng再正常不过,虽然放在祁砚尘这里有些许的不常见。
宁芜嘉走上前,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祁砚尘淡淡道:“不用,接着拍吧。”
宁芜嘉点点头,“好,争取一次过,马上就是最难的床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