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含羞的心缓缓发紧。
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心室心房,缓慢地
折磨人一般的,控制着她的血流,一股憋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孟如夏还在说些什么,含羞胡乱的把她推到了一边,默默观察着两个人。
他们都久经商场,是个成熟的,又浑身散发着魅力的商人,气度堂堂,风度翩翩,甚至连含羞都觉得,两人站在一起,就是国民经济的金童玉女,般配的要死。
不知不觉的,她细细的手掌心都被自己的抠破了,脚步不受控制的走到了两人身边,黄毛抱着个礼盒只能在他身边,含羞瞥了一眼,光看礼盒就矜贵无比,一定是他为她精心挑选的礼物……
她独享的充电器,有了更好的选择,就要离她而去了……
含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从黄毛手上拿过礼盒,秉承着秘书的职责,强忍着泪花,
“孟总好,这是温总送您的生日礼物。”
孟总惊讶。
温西泠惊吓,赶紧拦了一下,“不是——”
含羞能猜到,他一定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被她当场抓住,心虚了!
含羞甚至可以看到他躲闪的眼神,微微蜷缩的手指……
果然,含羞半点都没有猜错。
含羞忍着心底的酸楚,深吸一口气,佯装强大,端着礼盒,对孟总说,
“孟总,这是温总精心挑选的礼物,我帮您打开。”
“不用了——”温西泠又要拦,可是那比得上含羞手快!
礼盒敞开了一个边,露出里面东西的一角,粉色的内衣上,点缀着青绿色的含羞草……
含羞看了一眼就赶紧“砰”的一声合上了!
她要是没猜错,那是一件她尺码的情趣内衣……
眼前这个穿着西装,领带打的板正的变态啊!
黄毛小声在她耳边说,“老板给你买的!”
含羞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半步,看着孟总微微含笑的眼睛,那眼睛里面写的清清楚楚:“礼物呢”
不仅是孟总,连这一圈子里的总裁高管们也饶有趣味,
“礼物呢”
含羞忍了忍快要吐出来的血,抱着礼盒转过身子,倒腾了片刻!
内衣当然已经被塞进了包里,现在的礼盒里……
是一块板砖。
含羞笑着举起板砖,对着十几位总裁,恭敬地笑着,大声宣告着,
“愿我们北城豪门的之间的友谊!坚如板砖!凝成混凝土一样的结实力量,带领国家经济,赶英超美!走向辉煌!”
孟总不亏是手腕厉害的商人,居然也没有恼,脸上甚至还带着三分笑意。
“嗯,不错,以前温总送礼总是华而不实,现在倒是十分接地气。”顾之辞站在含羞旁边,宠溺的看着妹妹,真心实意的夸赞。
顾之辞一脸的痴汉傻白甜的模样,含羞甚至觉得,这块板砖,她要他三干万,他都得乐呵呵的买下来!
顾总都发言称赞了,其他人也不能落后,温氏和顾氏一条心,说板砖比黄金贵,那也得比黄金贵!
“不错不错,板砖还能防身,是出行必备之良品!”
“哎,我最有感触,当年我靠着一块板砖称霸北城春秀路的历史,突然袭击!”
“还是温总和韩秘书会送礼,我们倒是落了下成。”
礼盒的最里面,是一个手机壳,这真的是礼物,是含羞买来送给温西泠的!
手机壳平平无奇,但是后面直接带着一个木鱼,温西泠信佛,很虔诚,时长敲敲,积点功德,很方便的!
含羞把这三样东西“慷慨”地送给了孟总,孟总也不恼,礼貌的说了几句话,便去其他宾客那里的,含羞出了一身的汗,差点儿倒在温西泠的身上。
温西泠托着她的腰身,把她扶了起来,含羞却气呼呼的甩开了她的手,恶狠狠的暗骂,
“收藏脏东西的变态!”
温西泠反唇相讥,“整天不经允许揩我油的混蛋。”
含羞一噎,论变态。
他的确比不过她。
见含羞被噎住了,温西泠这才把她揉进怀里,吊儿郎当的说,
“谁说我收藏的我是买来给你穿的。”
“我会配合你”含羞反问,这男人好大的脸,好普信嗷!
“没关系,我会强迫。”豪车飞驰,两人已经回到了家里。
温西泠是个很善于复盘,抓人短处错处,反唇相讥的商人,两人坐在谈判桌上,
他说:“道士说你不适合见修佛的”
含羞点头。
他说,“那你包里背个木鱼”
含羞捂脸。
他说:“自作主张给孟总送礼物”
含羞:……没关系,我会发疯。
他站起来一只手掐着小姑娘完美的下颌线,一只手拎着那件十分劲爆的内衣,
“含羞小姐,错了得认罚。”
含羞挣扎了两下没成功,干脆把整张脸埋在他的掌心,充电!
一边充电,一边说,
“我只是,我……”她心中也有怒气呢,
“我只是看着你和孟总侃侃而谈,我,我,我……”
含羞“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子丑寅卯来。
“孟总是个优秀的商人,我曾经以为她给我下了药,但是查清楚了,与她没有关系。”
温西泠坐在她身边,大手卷着她海藻般的长发,他也在梳理着自己的感觉。
孟总没惹过他,商场上有输有赢,本就是常事,他只是莫名的,对孟总有些厌恶。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喜欢,除了软肋,他不应该对任何人有任何正面或者负面情感。
含羞其实很能明白这种感觉,她对孟如夏也是同感!
这样不好,含羞知道,她不该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得了,温太太,”温西泠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睡觉吧。”
含羞乖巧的点头,温西泠拨乱了她的长发,骨节分明的大手沿着小姑娘菟丝花一般的脖颈往下,一颗一颗,认真的给她解衬衫扣子。
“你做什么”含羞惊。
“我今日做错了许多事情,惹温太太不高兴的,帮您宽衣,伺候你您沐浴,享受人间至乐,都是我罪有应得的。”
温西泠一边说着,一边扒含羞的白色衬衫和西装裙。
含羞想躲,可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啊,很快就只能躲在被子里面遮羞了。
温西泠的嘴角荡漾起一分满是野性的坏笑,
“温太太,是时候履行责任了。”
一双大手揪着含羞的被子角,含羞躲在被子里面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还有些隐隐期待。
天人交织的,实在让人难熬,眼看着躲不过去了,含羞微微一咬牙,小脑袋从白色的被子里钻了出来,
“可以,但是你以后只能和我侃侃而谈。”
温西泠一愣:“我们就是随口聊了聊h股和大盘。”
“我一句话也听不懂,我也插不上嘴。”
含羞挑了挑眉,杏眼看着他。
温西泠好像懂了,从书房里拿出了一本《世界经济学》,翻开第一页,低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学一个专业词汇,温太太尽一次义务可以么”
得寸进尺极了。
含羞看着密密麻麻全是文字的书,跟看数学题似的头脑发昏。
她细细的手指合上了他的书。
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本——
《当代医学原理》。
“弥漫性毒性甲状腺肿是指……”含羞认真仔细地讲解了半小时,才把这个病症说清楚。
“温先生,请复述一下,并在下面四个图片中,找到哪个是真正的弥漫性毒性甲状腺肿。”
温西泠哪懂医学啊!
啥病啊,这么恶毒弥漫性,还毒性,甲状腺肿
“加油嗷,”含羞裹着夏凉被甜唧唧的对他说,
“老公最棒!要学会走出舒适区!我不学经济学,你可以来学医学呀~老公一定能选对的!选对了有奖励的嗷~”
就这样。
温西泠背了一整夜的当代医学原理。
夜不能寐,连梦中都是弥漫性毒性甲状腺肿……
莫名奇妙的,孟如夏最近对含羞是真的很不错,总是约她一起玩。
含羞从没有过于亲密的朋友关系,但是孟家于顾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顾之辞还挺支持含羞很孟如夏交朋友的。
孟如夏今天拿着姐姐刚从法国带过来的黑松露,亲自登门对顾家登门拜访,含羞也开始接受这种纯粹的友情。
大小姐除了傲娇,除了霸道以外,别扭的模样也莫名可爱。
“含羞,我姐姐在外面陪客人喝多了,你陪我一起去接她吧。”孟如夏合上了手机。
晚上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含羞给温西泠留了个言,便跟着她去了。
私人会所外面,是一排一排的昂贵豪车,大多是黑色的,只有一辆大红色的位列其中,格外绚丽。
含羞被这辆红色的车吸引,孟如夏说,
“这就是姐姐的车,商业可真会历练人,姐姐四年前接手家中事物,她以前喜欢粉色hello、kitty的车身喷漆,现在已经变成妖娆的大红色了。”
含羞欢快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粉色hello、kitty的喷漆……
她见过自己四年前出事时候的照片!
撞向自己的六辆车子当中,就有一辆,是hello、kitty的粉红喷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