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老伯听得出来他这番话里带着不满与委屈,却也未加计较。
因他太了解他这位心高气傲的师弟了,遂朝欲开言讲话的洛怀川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师弟,我知道你号称天下第1,还有1个什么绰号唤做‘盖天手’。可惜呀,有1个机关,我笃定你破解不了。”
“绝不可能!这世上还未有我张风行办不到的事。你说,机关在何处?又是何人所设?”
张老伯闻言,双眼1瞪,顿时来了精神,马上追问道。
公输老伯超洛怀川1努嘴道:
“你问他,他先后请了几拨人,却连机关的影子也未见到。你说,还咋个破法?”
洛怀川会意,遂近前1步道:
“晚生洛怀川见过老人家,事情是这样的,舍妹曾遭人劫持。
待我去赎人之后,却发现那片飘着氤氲雾气的树林瞬间变成了1丛丛灌木。
原本的宅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1处荡漾的湖泊。
事后,晚生也曾遍访奇人异士寻找机关所在,结果皆无功而返。这才登门拜访公输老伯,求他寻您助1臂之力。
然老伯却说,即便其舍下老脸为晚生开口相求与您,怕您也无从下手。
遂抱着试试看的忐忑心情,过来相见。”
这1番话,可将张风行的火彻底拱了起来,当下便吩咐洛怀川带路,要去破解机关。
洛怀川紧忙拦住他道:“张老伯,因那歹人身边尚有会武功者。
晚生便寻思明日带上1位高手共同前往,以确保您的安全。”
“好,算你小子有良心,还晓得为我的安全着想。行,此事便这么着了。
不过我张风行从不白帮人做事,即便有师兄的面子也不行。”
公输衍见洛怀川露出疑惑的神情,从旁言道:
“洛掌柜的,我师傅1生不爱金银,惟喜那杯中之物。”
“哦,此乃小事1桩,白矾楼有‘和旨’、‘眉寿’、‘柳霖醉’、‘3接狂’。
您老人家喜爱什么,欲饮多少,悉随您意。”
张老伯见洛怀川口出狂言,不免鼻子里哼了1声道:
“年轻人净说大话,那4种佳酿皆乃酒中精品,贵得离谱,老伯我可不想你倾家荡产。
再者,老伯我此生最爱饮的酒便是洛孟津大师所酿之‘极醉’,其它的酒,也仅是凑合着喝吧。”
洛怀川呵呵1笑道:“实不相瞒,您口中的洛大师乃是家父。
晚生便是白矾楼少掌柜的,‘柳霖醉’、‘3接狂’便是我亲手所酿”。
您若是喜欢,我便命人为您拉来几十坛,包您1醉方休,喝个昏天暗地。”
“好啊、好啊,那个衍儿,快,随洛掌柜的去拉酒,我和你爹好好喝上1杯。
对了,闻听白矾楼的菜品独步天下,记得顺便稍几道过来。”
公输衍见状,麻利地应着,拉着洛怀川边往出走。
待推开暗道的门1看,竟是1户位置相对偏僻,且十分雅致的独门小院。
待到了白矾楼,将前后经过与孙无择、怀月1说,2人自是高兴万分。
将4种酒各装了十坛,又带上诸多干果及下酒菜,由魏胜跟着公输衍送了回去。
洛怀川则转身去骑御马直找大哥洛怀亭帮忙,不想他今日与太史丹1道训练新兵去了。
只好与狄青表哥说了实话。其实洛怀川之所以不愿找狄青是有原因的。
还不是怕堂姐怀月对其余情未了,进而再1次伤了孙无择的心。
狄青闻言,便爽快的答应了。边走,边道:
“有些日子未回去了,1来看看姑母,2来也不知琼英姑娘近况如何了?”
“表哥放心,堂姐每日里皆会去探望她,魏姑娘身体倒无大碍。
只不过老是念叨你这个义父不回来看她。我得空也会替他针灸治疗。
如今她的眼睛已经能看清些东西了,不过距离也仅限于3尺之内的物什。唉,估计日后也便这样了。”
洛怀川面露无奈地答道。
2人有1搭,没1搭的这样走着,正遇着1位卖花的大嫂。
狄青灵机1动道:
“琼英鼻子不是好使么?便将这篮子花买下送与她,1准高兴。
不过我这口袋里可无有1个大子,便由你你代劳好了。”
言罢,兀自接过大嫂手中的花篮,迈着大步走了,留下洛怀川在后面哭笑不得。
待2人回到白矾楼,已近黄昏时分。怀月见狄青手提1篮子鲜花,还以为是为自己买的。
竟直接忽略了身旁的孙无择,笑意盈盈的接过来,捧到近前,嗅着花香道:
“表哥,这花真好看。不过你无故买这许多花作甚,怪破费的。”
“哦,我这不寻思琼英瞧不见太远的东西,便买些花来与她闻着。你先送过去,待我见了姑母,便去看她。”
要说这言者无意,闻者有心。狄青并未注意到怀月深情的目光,而是直接实话实说。
就见怀月登时羞得面红耳赤,委屈的泪水在眼圈打转。
捂着嘴,提着花蓝,跑了出去。孙无择见状,瞪了1眼狄青,快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