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不醒刚刚踏入第一脚,便觉得腿上立马变得有千斤石头一般重,寸步难行。
挣扎了一会儿后,姚不醒便放弃了“登天”,慢慢地退了出来。
但是好奇的种子已经在心底发了芽。
“小爷我今儿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姚不醒怀着满腔热血,一头扎进了“登天”。
这次姚不醒没有安然的退出来,而是直接飞了出去,重重摔进了巢园的湖水中。
涟漪散尽,姚不醒在水中露出头来,扑腾着极力想要稳住自己飘浮不定的身体。
“扑通”,岸边的一个人影跳了下来,飞快的像鱼儿一般的游到了姚不醒的身前。
来人一只手将姚不醒揽入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奋力的向岸边游去。
“咳咳……”姚不醒躺在湖边的草地上,不断干呕,试图将腹中的湖水尽数倾出。
将姚不醒拖上岸的是他的跟班,名叫陆天明,是姚不醒0岁时外出遇到的一个小乞丐。
当时姚不醒和家人出门参加新年集会,不料当时人太多,小姚不醒竟然走丢了。
姚家顿时就炸了锅了,姚不醒可是族长的儿子,姚家的天才儿童,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
于是姚家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甚至派出军队搜寻,但一夜无果。
正当姚家人愁眉苦脸不会所措的时候,姚不醒竟然自己回来了。
原来,小姚不醒当夜走失之后,一个人也不不认识路,就一直朝一个方向走,越走人越少,越走天越黑。
走到郊外的一个破庙里,被一群饥饿的野狗给堵住,眼看小姚不醒就要喂狗的危急关头,从破庙里冲出来一个小乞丐,年纪和小姚不醒差不多,手持火把,奋力的将姚不醒从狗嘴里救出,进了破庙,堵住大门的缺口,这才逃过一劫。
第二天,小乞丐根据姚不醒的描述,将他送回了姚家。
而这个小乞丐,就是陆天明,从那以后,那就一直跟在姚不醒身边保护他。
而姚不醒一直将他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看待。
而他和姚不醒都不知道,他们的这种关系,会被后世一直传颂下去。
……
陆天明此时坐在湖边,将自己上衣脱下,拧干湖水。
“我说少爷,之前让你学习水性,你就是不学,现在吃亏了吧。”
姚不醒艰难的回头,白了陆天明一眼,没好气的说:“是我不想学是我爹不让我学啊。”
“也是,家主总觉得学这些是浪费时间,只让少爷你学一些有用的东西。”陆天明套上自己依然潮湿的衣服说。
姚不醒这时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飘来的一片乌云,乌云遮住了太阳,阴暗笼罩了大地。
“天明,你说什么是有用的,什么又是没用的呢”姚不醒说话声音很轻,轻到仿佛只有自己能听见,但陆天明也能听的见。
或许是因为对自家少爷的了解,也是因为这点,陆天明觉得自家少爷这段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经常说一些以前不会说的话。
“自然是少爷你以前学的东西,什么诗书礼仪、兵法谋略,还有武艺。对了,三个月后,家主不是还要送你去都城参加圣道院的选拔吗以少爷你的天人之资,进入圣道院学习无上的道法,那才是真的一步登天呢,普通人哪有这个机会,能学点手艺混口饭吃就不错了。”陆天明说着说着,脸上出现了十分向往的表情。
姚不醒给了身旁陆天明一脚,“让你拍马屁。”
陆天明被踹了个踉跄,不改嬉皮笑脸的本色。
“但是少爷,你最好还是听家主的话,我看你最近是不是叛逆期到了,总是和家主反着来,就拿刚刚的‘登天’来说吧,家主说了等时机成熟你才能去,吃苦头了吧。”
“你不明白。”姚不醒依然看着天空的那片云,此时它已经越过了太阳,随着春风,飘向了远方。
“走,跟我出去一趟。”姚不醒起身说道。
“去哪儿少爷。”
“四方酒社。”
“不管去哪儿,先得换衣服啊。总不能光着膀子,岂不成了流氓,吓坏一帮小娘子。”
……
在离巢园不远处的一处楼阁之上,有两人正注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呵呵,这就是你说的,预言中的人,你的宝贝儿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说话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个高体瘦,一把山羊胡迎风飘扬,身背一根黑色的枯树枝,每每使人侧目。
“明老,您就别挖苦我了,说实话我也是不信,但是消息就是如此,虽然我对所谓的预言压根也不行,但是您一直说那些事都是真的,我不信也得信啊,我儿后面还得拜托您呐。”姚天面对眼前的老者,也是客客气气,丝毫没有大世家族长的架子。
“哼,我说小天子,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虽然我跟你说的事没错,但你儿子是语言中的人,我都不信,你觉得那些人能信你随便派个人不就得了,反正在这姚光城的一亩三分地,你就是土皇帝啊。”老者摸摸自己的胡子说道。
姚天负手而立,看着远去的姚不醒,低声道:“据内线消息,国主不久前派了一队人向姚光城而来,具体何事不详,估计这几天就回到,是福是祸,难以预料啊。”
老者在旁深深地看了姚天一眼,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湖光,点了点头。
姚天再转身时,老者已经离开,“还是老样子。”
……
南泽国最大的特色就是美酒众多。
时人有一句谚语:天下美酒全一担,南泽独占八斗。
由此可见,南泽美酒的知名程度。
而姚光城,以姚氏命名,其中最具特色的,也正是饮酒之气成风,城中但凡做生意的都会与“酒”粘上点关系。不说茶楼酒肆、赌场妓院,就连街头卖臭豆腐的小摊上,也要摆起二两烧酒供客人点饮。
不论是真性情,还是附庸风雅,总之,在这里,如果你说你不会喝酒,肯定被众人人鄙视。
有人感兴趣,就自然有爱酒之人聚集的地方,有聚集的地方,自然就有争斗。
四方酒社就是其中之一。
酒社里的客人南来北往,看似与普通酒楼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这里有一项酒楼里没有的娱乐活动——品酒斗。
平平常常的名字,却蕴含很深的门道。
姚不醒原先不知,有酒友向他道出了其中的奥妙:
首先,品酒斗非是雅兴所致后,一人一盏慢慢品尝,而是由店家推出十几种乃至几十种酒类,甚至是混合的酒供众人品尝,所以,你得有钱才能参加酒斗,否则真干看着。
其次,品出的酒类越多者,便是当日的“酒头”,店家免其一天饮酒的酒钱以资奖励。
最后,这评选的条件并不是由店家说了算,而是在场的所有酒客说了算才可。换言之,你得对所品之酒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让大家都信服才可。
这种活动在酒社中及是常见,大家乐此不彼,目的无他,图一乐呵。
姚不醒,就在一月前外出散心中,喜欢上了这一活动,因为他发现,自从经常做奇怪的梦之后,就爱上了喝酒,不,不是爱上喝酒,是爱上喝酒后的那种洒脱自由的快感。
当然,他出门喝酒,别人并不知道他就是姚天的儿子,只知道他是一名有钱的公子哥。
今日,姚不醒带着陆天明再次来到了四方酒社,酒社中人声鼎沸,空气中混合着各种各样的酒气,如果是一位别国人士,初次来到这里,怕就会被这里的酒气所侵,不省人事了。
“哈哈,公子您来啦,有几日没见了,您可是错过了好几轮品酒斗了。”酒社的老板一眼就看到姚不醒,知道这是个有钱的主儿,立马上前殷勤的招待。
“我不来,难道你生意就不做了?别废话,今天酒斗什么时候开始。”姚不醒让陆天明扔了一袋钱给老板。
老板借过钱,千恩万谢,说酒斗正好要开始,将姚不醒引到了酒斗的台前一张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