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馨立马就想到了刚才李安的话,他可是详细地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动机的。
乔雨馨眼睛一转便原封不动地把李安的解释说了一遍。
顾思同哪里看不出乔雨馨的小伎俩,刮了刮她挺直的鼻子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李安刚才告诉你的吧,不过,他还有一点没有告诉你。”
“啊,还有什么,我觉得已经解释得很充分了。”乔雨馨疑惑地说道。
“现在李安在乡里处于弱势地位,明着来肯定不是那个乡长的对手,所以他让你把这个项目拖着,就是等待机会。只要有一天李安要是获得足够的力量,重新启动这个项目,只要项目在李安手里完成,那就是一份非常了得的政绩,而且通过对比前任的无能,更能凸显出李安的能力,多好的方案。”顾思同一边解释一边在为师弟的计策赞叹。
“真假的,你把你这个师弟看得太高深了吧,他才多大,有这城府?”乔雨馨显然是不相信的。
顾思同摇了摇手指说道:“一个人的城府固然需要积累,但是并不是岁数大就一定城府深。情商这种东西还是要看天赋。”
“姐夫,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对李安抱太多希望了,如果李安没有成功,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乔雨馨好心提醒道。
顾思同起身穿好了衣服,高深莫测地说道:“作为一个商人,最重要的就是鸡蛋不会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你以为我只是投资了李安一个人吗?”
乔雨馨也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顾思同的意思,难怪他会大力地在乡镇进行合作种植呢,毕竟现在年轻的官员第一站都是基层。
看到顾思同穿好衣服,收拾整齐看样子是要准备走了,乔雨馨略带幽怨地说道:“你今天就不能多陪陪我吗?”
顾思同没有回头,整理了一下衬衣的领子,离开的时候默默地说道:“今天是你姐两周年的忌日,我还要去看看她。”
看着爱人的离去,邱雨欣漂亮的脸蛋上落下了两道泪痕,望着刚刚闭合的房门,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今天是姐姐的生日没错,但是他却忘记了今天还是她的生日。
难道我永远都只能是你心中姐姐的替代品吗?
宽敞的屋子、奢华的装饰、还有衣帽间里一件件名牌的衣服、包包,不过却难以掩饰乔雨馨空落落的心。
与此同时,阳东县火车站。
李安挂断了电话,走回到了陈山河的旁边。
刚才他和乔雨馨说事情的时候,李安故意走了几步,并没有让陈山河听见,毕竟这些事情还是少些人知道比较好。
尤其是自己这位好友,是一个心里装不住事的人,最容易被人套出心里话。
“李安,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见李安走了回来,陈山河着急地问道。
“我们回去吧,验收的人因为临时有事去了别的地方,等下次吧。”李安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在回去的路上李安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思考着这件事。
你要说自己完全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理智告诉李安,这种事情遇到的还少吗?没有实力只能隐忍。
回到了村子里后,李安抽空又给乔雨馨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把这次过来的验收人员撤回去,不要和自己有任何接触。
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全套,自己现在就是被周洋蒙在鼓里的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唯一的破绽,那些来的验收人员也被李安堵上了。
只要这件事拖着周洋,他就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这样压力就会小很多,毕竟自己现在不仅仅是种植基地,还有一个根雕厂。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各种小手段、小绊子能让你痛不欲生,李安可是非常清楚的。
俗话说的好,“只有干日做贼,哪有干日防贼”的道理,被一个这么阴险的人惦记着总会提心吊胆的。
随后的两个月里,周洋感受到了李安当时的憋屈,他多次主动去农禾公司对接投资项目的事情。
农禾公司对他的态度是热情的,对接也是顺利的,但是一谈到签订协议就没有下文了,不是老总出差了,就是在开会,总之就是各种不巧,这个报告领导没看见,还不能最终拍板。
周洋在这段时间也是有些心虚,非常担心李安知道自己私下对接农禾公司,会跑过来兴师问罪,虽然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理由,但是这件事情传出去毕竟不好听。
一个堂堂的乡长抢一个驻村干部的功劳,脸皮很难看的。
好在李安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一门心思窝在村里搞他的种植基地。
时间来到了六月。
今年的夏天异常地炎热,尤其是阳东地区已经持续一个月没有下雨了。
太阳风高悬空中,天空上的云朵层层叠叠,气温却高得吓人,已经摄氏38度了,人走在外面没几分钟就是满身大汗,相当地难受。
农户家里养的大黑狗有气无力地趴在树荫下,吐着老长的舌头,黏液像胶水一样从狗嘴里流淌下来。
田地里稻穗耷拉着脑袋,苞谷的叶片都卷成了一团团,就像是女人烫的头。
此时不管是大河还是小溪都已经露出了一段一段河床,可怜的鱼虾只能在一团团的水洼里苟延残喘,维持着生命。
这样的场景不仅仅是在阳东,这个青川南部地区都是这个样子。
林江地区遇到了史无前例的大旱,农业用水遇到了短缺,就连城市居民用水都面临巨大的压力。
气象台每天都在播报,从开始说的二十年不遇的旱情,早就变成了五十年不遇了,打破这样的历史纪录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见的。
尤其是李安,他们村现在是阳东县遭受旱灾最为严重的村子之一,村里的大多数水井已经不出水了,依靠着少数几口深水井勉强维持着村民的生活保障。
此时关庙乡政府一楼会议室里,正在召开党政联合扩大会议,正在研究当下抗旱救灾工作。
常务副县长焦炳华正在汇报受灾情况。
“书记、乡长,现在关庙乡的旱情越来越严重了,我们邻近的唐河水也快干枯了,现在恐怕要做最坏的打算了。我建议,一是我们乡的旱情向县委县政府在进行一次汇报,二是请求县里或者市里支援。我们几个村在打几口深水井,至少要保住现在的庄稼,如果在持续没有水,农民今年将颗粒无收。”
于洋深深地叹了一口,揉着脑袋说道:“我已经跑了三趟县委了,乡里的事情已经向行生书记作了汇报。可是现在不仅仅是我们乡受灾,县里其他十几个乡情况和我们一样。现在县里的物资也捉襟见肘,县里说还是要我们自己想办法生产自救。所以大家看看还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