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有银子,秦瑶自然底气足。
心想着,福隆商行要是不做仕女匣的生意,老娘就自己做。
刘季知道秦瑶不喜欢自己过问她生意上的事,识趣的没再多问,只是试探道:
“娘子,明日就放榜了。”
“我知道。”
店小二上了茶水来,秦瑶自己倒了一杯,温温的喝起来不得劲。
刘季立马瞪了店小二一眼,气势十足的吩咐道:“我家娘子喜喝冰饮,把你们店里最好喝的冰饮端上来,要三碗!”
嘱咐完店小二,立马跟秦瑶解释,“娘子,我请客。”
这倒是真希奇,秦瑶挥挥手,让请示自己的店小二按照刘季的吩咐去准备。
刘季从怀里掏出一只钱袋,乖乖奉上。
“登云楼免了当晚所有客人的酒水,这是退回来的酒钱,十两银子呢。”他献宝似的说。
桃花眼眨呀眨,一副你快点夸我的期待神情。
秦瑶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这是受了什么大刺激,转性了?
他刘三儿居然还有主动将银子还回来的一天?
不过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秦瑶冲他满意一笑,果断把银子揣进自己兜里。
并没有得到期待的夸赞,刘季也不气馁,继续试探着:“明日放榜,娘子你要和我一起去看吗?”
秦瑶颔首:“我当然要去看。”
倘若他上榜了,自然皆大欢喜。
但要是还没上榜,那就
刘季忽然觉得脊背一凉,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
她要是没去,万一考不中,他说不定还能多点时间逃命。
现在好了,话都说出去了,明日要是榜上无名刘季小心的瞅了对面的女人一眼,一脸冷酷模样,看得他小心脏狠狠一颤。
南无阿弥陀佛、救苦救难观世音、玉皇大帝文曲星君,请一定要保佑我上榜啊!刘季心中小人双手合十疯狂祈求道。
幸好店小二冰饮上得及时,要不然刘季感觉自己要被秦瑶那冷酷的眼神冻死在原地。
宋瑜带着一桌丰盛的饭菜回来了,三个人六个菜,有鱼有肉,还有一大桶精米煮的白饭。
菜色都是府城这边的特色菜,秦瑶秉承着来都来了,当然要吃好喝好的想法,这几日同宋瑜一起,把客栈厨子拿手的菜尝了七七八八。
刘季看得目瞪口呆,“你们居然吃这么好?”
宋瑜闻言,略显惭愧。自从到了府城,大小事务基本都是夫人在安排,他也就帮忙跑个腿这样子。
夫人这大气的手笔,让他这个跟随而来的仆从都有点受宠若惊。
秦瑶示意他吃,别听刘季瞎逼逼,自己夹起一大块儿红烧鱼,开始享受美食。
刘季震惊,“这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突然后悔刚刚把银子还回去了。
想想自己为了凹人设,在贺家客院自己动手腌咸菜,每日喝白粥啃咸菜的日子,刘季简直要哭了。
虽然小师兄时不时带着好东西过来投喂,但是!那也不是顿顿都有的!
“你吃不吃?”秦瑶被他盯得有些烦了,不耐问道。
刘季忙点头,“吃,我吃!”
他不但要吃,还要吃得饱饱的!
刘季拿起筷子,一口气给自己夹了几大块肉,半条鱼尾,还有其余蔬菜若干,将饭碗堆得满满当当。
<div class="contentadv"> 不是秦瑶看不起他,而是这份量还真不是刘季那胃能受得起的。
秦瑶冷声道:“我警告你,敢吐出来浪费食物,接下来三天你都别想再吃到一口肉!”
刘季傲娇的抬了抬下巴,没吭声。
眼角余光瞥见秦瑶已经低下头,没注意自己,立马将碗里的菜往宋瑜那拨了一半。
宋瑜有点懵,还不等他开口拒绝,自家大老爷不容许拒绝的刀子眼已经横过来。
宋瑜还能怎么办,吃呗。
得亏他刚刚没多夹菜,要不然接下来三天吃不上肉的人就会变成自己了!
饭菜虽多,但有秦瑶这大胃王在,光盘行动依旧进行到底。
刘季吃撑了,却并没有要离开返回贺家的意思。
宋瑜早在秦瑶放下筷子时,寻了个理由先撤。
他是有眼力见的,都说小别胜新婚,他就不在这碍眼咯。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秦瑶休息得差不多,起身准备回房。
她没叫刘季,某人却自己鬼鬼祟祟跟在身后。
见她回头看,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一本正经解释:
“这里离府衙近,明早方便一块儿去看榜,况且贺家睡得早,这会儿主人家只怕已经睡下了,我一个外客,现在回去定会打扰到他们。”
秦瑶把他上下打量一遍,突然问:“你今日沐浴了吗?”
如今是五月下旬,暑气正烈,出门随便走动几步都要出一身汗,秦瑶每天都要洗澡。
这样的高标准,连带着宋瑜也改了从前的习惯,现在一日一洗。
刘季面容微微一僵,贺家好像并无这样的习惯。
客随主便,他上次沐浴好像还是在上次。
“不洗干净不许进我房间。”留下这句话,秦瑶扭头大步离去。
刘季一怔,也不知道他想到了哪里去,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兴奋的羞涩,想笑又强忍着抿住嘴角。
半个时辰后,秦瑶房门被敲响。
“进!”她靠在床边,噼里啪啦打着小算盘。
刘季用脚踢开门,十分自觉的抱着跟店小二要的铺盖走进来。
秦瑶一抬眸,就见一身着松垮白衫,墨发全披,容貌俊逸的男人,怀抱着一卷铺盖出现在自己跟前,一双水润桃花眸含羞带怯的望着自己。
刚刚沐浴完毕的他,肤色被水汽蒸得白里透粉,端是一副祸国妖孽之相。
秦瑶忽觉喉中干涩,放下算盘起身绕过他,来到桌前倒了一杯冷茶缓解。
从头到尾,她的视线都没有从他身上转移,那毫无掩藏,侵略性极强的打量目光,形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他捕在那方寸之地,寸步不能挪动。
刘季抱着铺盖的修长手指无意识蜷缩起来,扣紧了怀中被褥。
他艰涩的咽了咽嗓子,只觉得这狭窄的客房闷热得很,热得浑身血液都要燃烧起来。
“过来。”秦瑶突然命令。
刘季转身,她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桌上,踩着一只矮凳,翘起二郎腿,抱臂居高临下的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