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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隐抬步前,侧目看了一眼陆绾绾,小姑娘掀了一下眼睫,神色不渝,他竟一时看不透。
这是不满意?
“王爷?”
陆言看帝隐站着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改变了什么主意。
帝隐拳头掩着唇边假意咳了一声,看向那个被当做邪祟金佛,“这东西,我怎么看着和我送给陆大小姐的金佛不一样?”
陆言心口‘咯噔’一声。
张道长听闻,就去将那金蝉拿过来,递给帝隐。
帝隐握在手中仔细端详,眼睛则瞄了下正在受鞭刑的陆羽婷,见她疼的脸红脖子粗的,嗓子都喊哑了。
足以证明下人施刑并未作弊。
余光,他又看陆绾绾,面对这血腥场面,连眉头都未蹙一下,这般看来,小姑娘当真是一个杀伐果决之人。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最忌优柔寡断,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王爷?”
陆言都忍不住擦额头的冷汗了。
他都已经惩罚陆羽婷了,怎么还是请不走这尊大佛?婷儿自小就在身边养大,上回打的还没好,今日又打,他这个当父亲的心里很不好受。
特别是现在,陆羽婷的痛呼声响彻整个将军府。
他真的于心不忍。
“陆将军……这尊金佛不对。”帝隐淡淡的说起,然后将金佛扔在了地上,金佛砰的一声,碎成了凉拌,竟是瓷的……
陆言:“……”
一旁的张道长装作惊讶的样子,看向陆言,又看向陆绾绾:“大小姐,您的金佛是不是让人给掉包了?”
陆绾绾似懂非懂的点头,“兴许是的。”
张道长,“那还得了,王爷送的东西都有人敢掉包,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陆言:“……”
陆言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天这事他都惩罚了婷儿,难道这还不够?摄政王什么时候闲的来管别人家的家事了?
真是邪门。
帝隐沉着一张脸,颇有些生气的看着陆绾绾,“陆小姐,本王赠你金佛,你怎敢轻易弄丢,被人掉包?此事,你,还有将军府今日必须给本王一个交代。”
观戏多久的陆绾绾有些意外。
看向帝隐,见他看自己的目光奇奇怪怪的,说道:“臣女弄丢金佛确实有过,但,今日有人拿假金佛来陷害于我,真金佛在何处……”
陆绾绾看向被打的声音都喊嘶哑的陆羽婷。
这时,三十鞭子刚抽完。
陆羽婷疼的满头大汗,再看到陆绾绾看自己的眼神时,心中一紧,“不,不是我。”
头哪里知道金佛的事情。
分明就是随便找的个物件,哪里知道还撞到了摄政王的送给陆绾绾的东西。
陆羽婷想,这或许分明就是摄政王和陆绾绾的阴谋诡计,故意陷害她的。
“不是你?那你怎么用这个金佛来陷害我?”陆绾绾冷着眉眼,看向陆羽婷时,没有半分温度。
面对一再陷害自己的人,陆绾绾可不是圣母。
陆羽婷奄奄一息似的,急的眼泪直流,看向陆言:“爹爹救命啊,爹爹我没有拿姐姐的东西。”
陆羽婷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这样子实在不像撒谎的样子。
陆言:“王爷,今日卑职的家事叨扰了您,不如还是去会客厅喝茶吧。”
帝隐微微皱眉,“茶要喝,但,本王的金佛可是珍贵的很,”顿了顿,帝隐看向一旁的张道长和隐一,“金佛乃是有灵气的,张道长,你和隐一就找一找吧,本王不能丢了东西就算了。”
张道长点头:“王爷放心,小老儿一定给王爷找出来。”
说罢,张道长和隐一就带着一批人开始在院子里翻找起来。
陆言怒火中烧,却碍于帝隐摄政王的身份不敢发作,“王爷这般私搜卑职的府邸,于礼不合吧?”
帝隐瞥了一眼地上碎掉的金佛道:“本王的赠出的金佛替身都在这儿了,就只能证明这金佛就在将军府,或者说,陆将军觉得本王应该去把京兆尹请来?”
陆言:“……”请京兆尹大可不必了!
今天真是倒霉透底了!
“王爷,这就严重了。”
今天是陆言这辈子最无力,最丢脸的一天。
帝隐带来的侍卫四处看了看,最后冲出了这个院子,也不知道还要去哪里搜。
陆言真的很想问,是不是他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摄政王,可他哪敢呢?
帝隐微微叹一声,“我也希望这是个美丽的误会,陆将军,一起去看看吧。”
说罢,也不看陆言一眼,朝院外走去。
陆言愣了一瞬,只好大步跟着去。
陆羽婷连忙喊:“爹爹,爹爹救我啊。”
陆言闻言,又回头来,“找府医来,先带婷儿下去医治。”
陆绾绾笑道:“不着急呀。”这会儿上了药,保不齐等会儿还要挨揍,这不是浪费药材吗?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陆羽婷看着陆绾绾,她现在是真的怕了,说话的声音都没之前那样大声和自信。
陆绾绾笑道:“你做错了事,还来问我是什么意思?”帝隐说东西是假的,还要去搜,肯定有后文。
陆绾绾觉得,自己当时送辟火符给帝隐是送对了,这可是一条粗大腿。
要不然,对付陆羽婷,依着爹爹对陆羽婷的偏爱,她还真得费口舌和精力。
陆绾绾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滑落,这时也在下人的搀扶下勉强站住。
“陆绾绾!”
陆绾绾寻着声音看去,笑道:“公子还没走啊?”当真是郎情妾意,他倒是关心陆羽婷的很。
沈烈冷哼一声,“本公子从未见过你这样恶毒的女人。”
“嗯嗯,退亲还请你快些张罗。”
自以为是的男人,被陆羽婷这个小百花骗的死心塌地的。
沈烈冷哼一声,“你求我娶你,我都不会娶!”
陆言出言打断,“陆绾绾,今日都是你惹得祸事,你还要在这里惹怒国公府的公子吗?赶紧想办法请摄政王高抬贵手吧。”
陆绾绾微微挑眉,没说什么。
摄政王在给她撑腰呢,她干嘛要想办法?
陆绾绾:“爹爹,王爷都走半响了,将军府的待客之道就是冷待客人吗?”
陆言冷哼一声,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