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干尸是没气了,隐一上前探了一下。
那干尸竟然还有气息,甚至在隐一过来的时候,还直接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也就隐一淡定,见过大场面,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能被眼前的这一幕直接吓死。
隐一道:“那皇后门前的符纸可是你放的?”
王太傅半天才冷哼一声,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
“我放的那么隐蔽,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陆绾绾,你倒是好大的本事啊!”
他说什么?
陆绾绾此刻已经运功结束,原本受的伤也没有那么疼痛了,状态也好了很多。
只是望着王太傅,眼里止不住的震惊。
“你放的符纸,那能叫隐蔽?”
陆绾绾知道,隐一自然也知道。
当时帝隐带着隐一进宫去寻找符纸的时候,那叫一个简单容易。
还能叫隐蔽?
想着,隐一看了陆绾绾一眼,两个人对视的一瞬间,便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想法。
陆绾绾捏了捏手指,总觉得何处不对。
这个王太傅虽然大大方方承认了,可事情总好像没那么简单。
符纸这么轻易的被找到,连他也这么轻易的承认。
不可能,绝对没有那么顺利。
陆绾绾想到之前帝隐拿过来的符纸,心里陡然心生一计。
“敢问,王太傅为何要在皇后的宫羽前放下扰人心智的符纸?那皇后娘娘,虽贵为国母,但怎么说,也是你们太傅府邸里出来的人,王太傅怎的,费这么大劲把她推上后位,现在又不利用了?”
“难不成,王太傅也玩过河拆桥的那一套?就因为皇后娘娘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吗?”
此话一出,对面假装淡定的干尸却是再也坐不住了,一颗脑袋胡乱的拨弄着,想要张嘴却发现,陆绾绾比他还能说。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让王太傅根本就没有插嘴的机会。
半天,王太傅才说道:
“哪有什么迷惑人心智的符纸?我那都是用来扰乱宫中风水的!你不要什么过错都往我身上安!”
王太傅这么一说,倒是给陆绾绾整不会了,她盯着眼前的鸣枝,稍微愣了一下,才说道:
“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这些事里,似乎还有让人不理解的内幕呢。”
鸣枝一知半解,“小姐,我们要不要再彻查一下,这宫里的事,实在是太新奇了。”
陆绾绾抬抬手,“不用了,既然不是王太傅所做的,那就说明宫里还有人会道术,上一次,不是揪出一个西宁来吗?”
听到这个名字,鸣枝和陆绾绾都下意识联想起柳姨娘来,离开了这么久,不知道柳姨娘和陆羽婷又在干什么,有没有去清光阁为难母亲。
此番,王太傅已经受了重创,陆绾绾直接将他的原身再次封印在棺材里,这一回,他不能再凭借不死之身到处害人。
因为陆绾绾所用的东西,已经将他恢复成了正常人,他会像正常人一样生老病死,然后逐渐凋零。
王太傅那头恨得牙根痒痒,他努力了这么久,所有的道行都被陆绾绾给毁了!
他一定要想办法报复回来!
陆绾绾不能对付,那么陆绾绾的家人呢?
想着,王太傅叫来了身边人,表示:
“去宫里给皇后送封信,别叫人瞧见。”
“是。”
陆绾绾虽然不在清光阁,但是好歹名声已经打出去了,桂花大姐也是个会说话的,那一个个进来祈福的人,听见桂花大姐说的吉祥话儿,别提多高兴了。
“大娘,您求什么啊?”
桂花大姐招呼着,连忙扶着腿脚不好的大娘。
岁数已经不小了,那大娘进来,看到桂花大姐,眉开眼笑,“我求这个啊,和旁人求的不太一样。”
“大娘,这里进来进去的人,都是为了心愿而来,有何不同?”
“我……我……”大娘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啊,男人死的早,是过来求姻缘的。”
桂花大姐心里惊叹了一下,面上却没有任何异常,反而笑的更加开心了。
“大娘,这姻缘之事,人人都可求,有什么好笑话的?”
听闻此言,那大娘直拉着桂花大姐的手,笑的灿烂。
“哎呦,你这娘子,说话可太中听了,和旁边不同极了,我啊,就怕说出来叫人笑话,所以一直都未曾提过。”
桂花大姐拉着她往里走,中间又说了很多体己的话,这叫心里还有芥蒂的大娘瞬间释怀了。
年岁大了又能如何?谁不想找个伴儿,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桂花大姐笑了笑,转头上里屋去,就看到陆夫人正坐在里屋的椅子上,透过帘子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桂花大姐笑了笑,“又叫夫人看热闹了?”
陆夫人拉着她的手,称赞不已:“为何叫看热闹,你这样的本事,是旁人学也学不来的,一张巧嘴,说的人心花怒放。”
“夫人,这可是我的心里话,难不成,像我这样没了丈夫的人,就得独自生活一辈子?漫漫长路,一个人太孤寂了,找个伴儿才好。”
桂花大姐说着,有些伤怀,连带着陆夫人也感慨颇多,忍不住叹气。
“这女人啊,要遭受的东西太多了,什么不好的名声,不高兴的事,都让女人一个人给占了。男子出去抛头露面,我们女子,其实哪一点容易了。”
桂花大姐说:“夫人,这些天来,我倒是也能看出您的苦楚,不过话说回来,很多事,我们要学着放下,就好像小姐曾说过,您是很难离开将军府的,现下这不也离开了?”
“人啊,总要学着迈出第一步。”
陆夫人听着,忍不住嗔怪道:
“你这人,说起话来可是跟绾绾那丫头越来越像了,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也和那丫头的性子一样洒脱肆意。”
桂花大姐连连摆手:
“哪能啊!小姐可是有真本事的人,想怎么样,定然是心里有数的,而像我们这种人,也就耍耍嘴皮子罢了,要到了正事上,我可不行。”
陆夫人觉得自己跟桂花大姐十分聊得来,便多说了几句,提到陆言的时候,满心都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