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明十分的精明,说是让任正红陪闫副区长吃饭,其实是想宴请任正红,只是碍于面子,不能让闫副区长看出来。
闫副区长再怎么不受叶市长待见,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得罪不起。
任正红有背景,可以不管不顾,自己则是不行。
镇政府所在地的饭店虽然不多,也有好几家,李向明有意避开了莫耕田。
李向明知道,莫耕田跟闫副区长关系不错,但却不能让莫耕田跟任正红挂上线,这条线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菜是硬菜,酒不可能是茅台,自己也搞不到。
市酒厂出产的三结义纯粮酒,其实就是用茅台做基酒生产的,味道不错,最关键的是价格适中,随便买。
这三杯酒下肚,李向明主动打开了话匣子:“闫副区长,您也知道,方圆镇穷的掉渣,今后还请给与一点政策倾斜,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闫成祥见李向明对自己毕恭毕敬,很是受用:“向明,我对方圆镇的干部,还是很认可的,问题是你们也要主动汇报啊”
李向明也是老江湖了,怎么听不出闫成祥的暗示
什么叫做汇报那就是意思意思,你若是不懂的这个意思,那就没意思了。
“闫副区长,我们方圆镇也没有什么稀罕的土特产,最近搞了一个家具厂,绝对的实木,您鉴赏一套,如何”
闫成祥听了不屑一顾:“呵呵,还是算了吧,现在时兴红木家具,就你们那破家具厂,手艺不行不说,都是些硬杂木,谁稀罕”
李向明也知道,方圆镇的家具,就是面向普通老百姓的,怎么会用红木制造现在普遍都不富裕,造出来容易,卖给谁啊
之所以这样说,就是试探一下闫成祥,随即笑笑:“闫副区长,也不能这么说,方圆家具厂的家具,还是不错的,您不要不要紧,若是您的亲戚有要的,我批个条子,可以便宜很多啊,成本价,怎么样”
闫成祥一听笑了,明白了李向明的意思:只要有要家具的,把钱给了自己,就可以在家具厂提货,家具厂自然不敢跟自己要钱,这个李向明很懂事。
“呵呵,好,若是有要的,我让他们来找你!”
李向明清淡描写的,不露痕迹的就完成了行贿,看的任正红是一愣一愣的,他实在搞不明白,一个堂堂的镇党委书记,一个堂堂的副区长,竟然在饭桌上买卖家具,难道是为了给家具厂做推广拿提成
李向明见任正红傻乎乎的不明所以,也不点破。
“闫副区长,正红在升龙村,搞集体合作社的事情,还请您多照顾照顾,他一个年轻的挂职扶贫干部,也不容易!”
李向明显示用镇上的家具厂,神不知鬼不觉的送礼给闫成祥,然后再对闫副区长提出要求,这一招很精明,也是为了帮任正红。
闫副区长当然明白李向明的意思,看在那些家具的面子上,这个忙是需要帮的,再说了,这个任正红万一跟叶市长,真有什么关系,也值得自己这样做。
“呵呵,向明啊,你不说我也有这个意思!小任,你说吧,在村里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嘛只要不违反规定,没有问题!”
任正红虽然记住了叶南夏的话,要给对手一点活路,做自己的磨刀石。
但想起闫副区长来问罪自己就生气,早就把叶南夏的话,丢到爪哇国了。
“闫副区长,困难吗也不大,就是那个赵子明,钱橙光,我听说他们老到区里给我告状,我实在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让区里对我不满意!”
任正红这些话,就有问罪的意思了,闫成祥听了,很不舒服:我好歹也是副区长,你们镇党委书记对我都毕恭毕敬,你一个小小的村支书,用这样的口气,是几个意思难道叶市长是你亲戚不成
闫副区长想发火又不敢,随即想先试探一下:“小任,听向明说,你是公务员考试的状元还是叶市长钦点的”
任正红一听,便不高兴了:怎么叫钦点的叶市长不是皇帝,自己也不是进士,这也不是旧朝代!摆明了是怀疑自己的成绩是假的,是走的市长关系。
闫成祥的意思是,暗示跟叶市长有没有关系,故意拽了一回文,没想到让任正红想歪了,任正红顿时不客气了。
“闫副区长,您这是怀疑我的能力啊还是怀疑我的学习成绩那我告诉您,我跟叶市长八竿子打不着,没有一毛钱的亲戚关系,我凭本事吃饭,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任正红这句话,火药味就出来了,闫副区长顿时不高兴了:既然你跟叶市长没有任何关系,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
“任正红,你公务员考试,考了状元,不代表你能胜任做干部,国家干部不但要有头脑,最重要的是服从上级,一个不尊重领导的干部,是得不到进步提拔的,你这样很危险!”
任正红一听,闫副区长直接断言自己今后不能进步,还危言耸听的说的这么严重,心中顿时不服,也是酒精有了作用,直接开怼。
“闫副区长,按照您的逻辑,那就是说,国家干部想进步,就必须严丝合缝的听从领导万一领导错了呢即便是不错,啥都听领导的,还要不要创新要不要推陈出新难道进步要靠关系吗”
“你……”闫副区长被任正红气的说不出话来。
李向明一看傻眼了:自己这个酒局,算是被任正红给搅局了;自己可是好心好肺,可惜的是任正红初入社会,棱角太盛,根本不懂自己的苦心。
李向明赶紧打圆场:“闫副区长,正红年轻,您多担待一些!正红,你这是怎么说话闫副区长是领导,我们必须尊重,不能这样没大没小!”
任正红对于李向明,很有好感,见李向明训斥自己,倒是不敢在硬杠了。
“闫副区长,您别见怪啊我就是一村支书,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闫成祥此时,已经试探出了任正红,根本没有背景,早就不耐烦了。
直接白了任正红一眼,根本不愿意搭理任正红了。
李向明一看,心中对闫成祥也不断地腹诽:看来,任正红没说错,当领导的不见的有什么水平,就闫副区长这样,哪里有副区长的度量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一个副区长,按照古时候,怎么说也是个从七品,怎么这么小气
李向明有了这样的看法,顿时感觉自己将来送给闫副区长的那些家具,算是喂狗了,这个闫成祥肯定走不远,不出事就算他祖坟上冒青烟了。
李向明心中对闫成祥鄙视,表面上却是越发的尊敬,这就引起了任正红的不满!任正红是越想越生气,直接借故告辞了。
“李书记,我忽然想起有点急事,我先告辞了!”
说完,根本不理会闫副区长,直接走人了,把闫成祥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向明,我看这个任正红,不是什么好鸟,叶市长也就是新鲜好奇而已,等时间长了就把他忘了,我劝你少跟这个熊孩子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