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岛看到了一个蒙面人在自己的眼前,还没来得及喊叫,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想喊喊不出声,想呼吸呼吸越来越苦难,眼睛直冒金星,意识逐渐模糊了。
江冬为了实施除掉深田和长岛的计划,对他们进行了多次跟踪,利用刑事二科负责日本人侨民区治安的便利,对森田和长岛的住处多次排查,摸清了他们的活动规律,先是除掉了森田,把森田的尸体扔进了马葫芦,翻回身来找长岛。
日本人的院子一般院墙低矮,江冬一翻身进了长岛家的院子,本想撬开长岛家的房门,令他惊异的是长岛房子的房门竟然没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喝得烂醉的长岛就睡在了榻榻米上,江冬迅速行动,死死掐住长岛的脖颈,直到长岛渐渐的没了呼吸。
江冬把桌布裹在长岛身上,又把准备好的一小桶汽油浇在桌布上上,把一小块蜡烛插在桌布上,把蜡烛点着,估计再有十几分钟蜡烛就会燃尽,引燃长岛身上的桌布,制造一个长岛死于火灾的现场。
布置好这一切,江冬迅速从房间里出来,关好房门,翻墙离开了长岛家,没有等到长岛家的房子起火,乘着夜色快速就回到家中,进入自己的房间,他没有开灯,而是走到窗前,向窗外仔细的看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现象,夜色沉沉,一切还是静静悄悄的除了他自己“嘭,嘭”的心跳外。
躺在床上,江冬久久不能入睡,他反复把今天的事情回忆了几遍,看看自己什么地方留下了破绽,会给人抓到把柄,黄包车是自己临时租的,已经还回去了,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黄包车夫根本不认识自己,只是一个私下交易。
如果有人说涉嫌杀害日本人,作案工具是黄包车,这个黄包车夫肯定不敢说,也不敢向警方报案,那样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而且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发现森田的尸体。
长岛家的火灾现场也不错,一个醉鬼喝多了,自己引起了火灾烧死了自己,现场一定乱的一塌糊涂,估计刑事一科那几个笨蛋也发现不了什么
第二天天气不错,江冬早早来到办公室,其他人还没来,他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心想:这些人还没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都去出现场了,他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大家向往常一样忙碌着,么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没过多长时间,江冬就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余的,将近七点半钟,第五巡警组的人陆续进了办公室,金海看到江冬脸色有点不好看,忙问:“江冬,怎么了,脸色有点不好啊”江冬回答:“昨晚上没睡好觉,不只是谁家的狗乱叫,半夜把我吵醒了。”
金海从办公桌里拿出来一袋咖啡,扔到江冬面前,说:“喝一点咖啡,这玩意提神。”江冬拿起咖啡说:“我也听说咖啡提神,谢谢金哥了。”
泡好一杯咖啡,江冬喝了几口,果然感觉不错,精神好多了,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自己觉得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觉得必须马上去侨民区甲C区看看情况,问金海:“金哥,今天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去机场街日本人侨民区看看。”
金海摇了摇头说:“你瞎积极什么,昨天不是刚巡逻一次吗,上午不去了,一会去户籍科喝茶去,下午再说。”江冬知道,刑事二科的人说去户籍科喝茶,就是找个理由不去巡逻了,说是去户籍科查户口,实际上是逗逗户籍科的几个女警察。
江冬、金海两个人正聊着天,副科长张庸进来了,大家一看领导来了,赶紧站了起来,谢普问:“科长,有事么?”张庸叹了口气说:“麻烦事来了,一个日本人失踪,一个日本人在家里失火,被火烧死了。”
江冬听到张庸说这些,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自己必须冷静沉着,估计他们这些人很难发现自己,即使有点证据也怀疑不到自己头上。
刑事二科副科长张庸来到第五巡警组,严肃的说:“失踪的日本人叫森田,是日本国北满株式会社的雇员,他的妻子报的案,说昨晚一直没有回家,打电话到北满株式会社询问,北满株式会社的答复是这个人今天没来上班,那个被烧死的日本人叫长岛,住在机场街日本侨民区甲C区,也是北满株式会社雇员。”
停了一下,张庸又说:“谢警长,你们第五组全体立刻去机场街日本人侨民区,刑事一科的人已经过去了,你们的任务是配合刑事一科调查这件事,涉及日本人的事,都机灵点,最好不要惹事上身。”
松江郡的夏季也很炎热,今天多云,阳光朦朦胧胧,但是天气闷热,江冬穿着黑色的厚厚警察制服,扎着皮带和武装带,热汗直流,一会的功夫就把上衣领子润湿了,没办法松江郡警察厅没有跟他们配备短袖夏季警装,还要求他们警容严整。
日本人侨民区甲C区,宽阔的柏油马路,路两侧每隔几米就是一盏路灯,柏油马路两侧的是下水沟,上面盖着青石板,在两侧就是独门独院日式民居,每家院子里都载着几棵各式各样的树,以柳树居多,柳树的枝叶撒满了灰白色的院墙,整个日本侨民区给人的感觉就是整洁有序,而且绿树葱葱,尤其是在夏季,凉爽宜人。
长岛的家是甲C区036号,院墙低矮,院子里也栽了几棵柳树,还有几套日式桌椅,江冬站在036号门前,没有进院子里,院子里一片狼藉,整个房子的门窗基本烧尽了,只留下一点残迹。
看着大火过后长岛家的房子,江冬心里一阵快意,他对于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心想,真解气,给刘老师父女报仇了,而且现场早已被救火的人破坏了,自己就算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也被就消防车水车冲刷没了。
过了了一会,谢普陪着刑事一科的耿谦警长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耿谦警长二十七八岁的年龄,中等个头,精明干练,据说是个神探,破获多起大案,但江冬和他没有接触过。
谦说:“老谢,你们去排查一下昨天晚上长岛先生去哪里了,什么人和他在一起,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
江冬听耿谦警长说长岛的死这是一起谋杀,心中顿起波澜,翻了几个个,自己做的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以为过来例行公事,得出一个长岛死于火灾的结论就回去了,没想到还是被耿谦警长看出来了,这个陆强很厉害呀。
耿谦警长说:“老谢,长岛先生是被人窒息而死,然后凶手制造了火灾的假象,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案,你们总在在这里巡查就没发现什么迹象吗,附近排查排查,说不定会有一些线索。”
谢普一听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案,而且是在自己的辖区,深感责任重大,赶紧说:“耿警长,我看就是一起普通的火灾吗,这个长岛先生喝多了,不小心引起火灾,有必要说的那么严重么,如果是谋杀案,那问题可就大了,日本侨民被杀,这是个严重问题,你的这个结论弄得大家都脱不了干系,我看你还是别这么早下结论,等有了证据再说。”
耿谦说:“谢警长,烧死的人应该四肢蜷曲,口舌干燥,而这个人四肢伸展,双唇紧闭,口内还含有血迹,明显是窒息而亡,只是作案的人手法高明,没留下什么作案痕迹,当然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断,我会据此形成报告,上报警厅的,由长官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