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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边急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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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开遍,白雪如被,太后的生辰已到,举国庆贺,一大清早,永宁殿中的礼物如流水般络绎不绝地进入,太后早早地便起来,将自己压箱底的首饰拿出,绯红的玛瑙点缀在似雪的发间,张扬艳丽,给岁月沧桑平添几分回溯的芳华正茂。

“娜儿,把那个黄玉的镯子给哀家拿来。”

一旁的侍女将手中的梳子放下,行至一旁,在一个带锁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不甚好看的镯子,上面已经有了龟裂的痕迹,玉也并不是无暇透明,而是带着杂质,镶嵌其中,显得有些滑稽,可是太后拿在手里,却是像宝贝一般,小心翼翼戴上,不忍摘下。

“娘娘,可是想晏清公主了。”

太后细细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眼神慈爱,就好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是啊,不知道她在方国过的好不好。”

“前几日公主还写了信过来,说自己在方国一切安好,让太后莫忧心。”

“这孩子,在外总是报喜不报忧,和亲的公主,身边娘家人少,哪是能和美顺心的呢,不过是方国国君专情一点,可专情,那国内的官员不好埋怨他们的君王,这怨气少不得报在宴清身上,又哪是那么好过的,子女越大,越体谅父母,不忍多说,可做父母的,便也越担忧啊。”

“太后也不要烦郁,公主本事那么大,遇到挫折,定有解决办法。”

太后缓缓起身,走至一旁的梨花木柜子旁,拿出两个金玔,递给一旁的侍女道:“把这个拿给皇后,此番寿宴,她尽心尽力,送的礼物也是十分合意,这个你拿给她,顺道让恒儿来我这儿一下,好久没见这个孙儿了,据说,最近肯上进了。”

娜儿将金玔收好,笑道:“太后对皇后还是如此好。”

“她孤身一人来这里和亲,我这个做婆婆的,不得帮衬帮衬。”

“太后这是将皇后娘娘当自己的女儿宠呢。”

“当初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刚刚结束郑国内乱,囡囡就出生了,先皇啊,特别高兴,给取封号‘晏清’,就是希望我们郑国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如今左相张狂,以遭怨载,希望啊,我这辈子,还能看到海晏河清的这一天。”

“一定会的。”一旁的宫女附和,“太后还这么年轻,还要抱重孙子呢!”

“你啊,贯会逗我开心。”太后伸手戳了戳娜儿的额头,笑得热火,“说来,这宫里好像有几个皇子都要及冠了,是时候,给他们看看媳妇了。”

“太后最疼的就是恒儿和禾妃的平儿,想必这京中的两大贵女是逃不过太后的手了!”

“嘴贫,平儿远在边关,不知道有没有中意的女子,快把笔拿来,我写封信,给他问问,若是有啊,就给他留着。”

“您啊,先想平儿着,这就给你把恒儿找来,一起疼~”

“太后说什么了,说什么了?”等在外面的叱卢润坤见棠溪铭识从太后的殿中出来,跳着脚前去八卦。

“说要给我找个老婆。”棠溪铭识将手中的暖炉从衣摆底下偷偷塞给叱卢润坤已经冻得通红的手。

“嗯?”

“给我看了好几张女子的图片,我不知道楚昌恒喜欢的是谁,也就没有选。”

“这你放心,抱在我身上,这宫中所有的宫女小厮我都认得,包准不出两天,给你问的妥妥的。”

听得这话,棠溪铭识斜眼睨了叱卢润坤一眼,无视她信心满满邀功得眼神,吐出冰冷的一句话:“不许赌博。”

“嗯。”叱卢润坤从嗓子里闷出一声蚊子哼哼。

棠溪铭识颇不相信地继续提醒:“你已经三个戒记了。”

听的这话,叱卢润坤的心情顿时变得十分不美丽,她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我知道!我比你清楚!”

“小心”话刚行至嘴边,叱卢润坤就已经被一辆马车狠狠撞到,一般马车行至直角地拐弯处时,都会放慢速度且远离墙根行走,况且皇城里除了主干道,怎会有马车大剌剌地行走,一个没注意,反应过来时,叱卢润坤将手往额头上一抹,鲜血淋漓。

棠溪铭识急忙上前将叱卢润坤扶起,他偏头看了一眼马车,如此急的速度和马脖子上浅浅的近乎看不出来的痕迹,这是疾驰且看到人后就没打算停下,这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棠溪铭识将人扶起,狠狠地盯着马车,扬声呵斥:“车中人是谁,公然犯律,可知该当何罪!”

车帘被缓缓掀起,车中的人拾级而下,不急不慌,宝蓝色的衣服突兀而又晃眼,那人将脸转过来时,然轻蔑,是八皇子!

“兄长,可是撞着了你的美人?那弟弟可是要赔个不是了。”

“贤弟多虑了,只不过是太后赏给母后的宫女,若是撞劲大了,我也难逃一顿谴责啊。”

楚昌冶听的此话,眼中波澜不惊的湖面上,可见的一丝贪婪之色:“我听闻兄长还未定亲,如此与一宫女搂搂抱抱怕是不好吧,嗯?美人儿!”

“贤弟不妨看看自己说的话,再来评判我也不迟啊!”

一瞬间,皆无话,剑拔弩张的形势,已经让鼻端沁满铁锈味道的叱卢润坤又感到一番硝烟的气息,整个人脑袋皆晕乎乎地,一阵天旋地转。

棠溪铭识低头看了眼叱卢润坤的伤势,将人打横一抱便往凤鸾殿冲去,楚昌冶也是并未阻拦,他将身旁的一个小厮叫至耳边:“去,给这个美人儿,下点药。”

睡梦间,叱卢润坤感到自己好似被丢在蛇窝中任蛇撕咬,嗓子干的厉害,她努力挣扎着,心里忍不住抱怨:“这是那个遭天谴的给自己弄得,皇太后那个老东西也没将我丢过蛇窝啊!”

突然,一阵心绞痛,叱卢润坤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薄薄的衣衫,头上好似火在烧一般疼的厉害,她伸手准备去拿水杯,却瞥见一个从未见过的嬷嬷坐在自己身边,贴心地递过一杯凉茶:“姑娘,睡得可好。”

“谢谢。”叱卢润坤哑着声音,她将水杯攥在手里没打算入口,“不知嬷嬷是哪里人,小女从未见过。”

“姑娘好警觉,放心喝吧,水中无毒,也不需要有毒。”

“不需要?什么意思?”

“姑娘头上的擦的药里,已经加足料了,茶杯里何须多此一举。”

怪不得,叱卢润坤想着,头上好似火撩的感觉,不是一般头摔破了能体会到的。

“说吧,你们主子要什么?”

“就喜欢和姑娘这般聪明的人打交道,听说姑娘的交好是工部的杜司傅,主子要你去,成为睿王的人。”

“睿王的人。”叱卢润坤冷哼一声,“我不如今已是睿王的人了嘛。”

“非也,是那样的人。”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叱卢润坤偏不答,她将被角一掖,脸上装出一幅无辜和好奇的样子:“小女真的不知道,还请嬷嬷指点。”

那嬷嬷见此动了怒:“姑娘莫打趣,你这毒药距离毒发,可只剩六点了,太后给睿王看重的王妃被我们相中了,姑娘若是六天之内办不好让睿王在结婚前公然睡身边有情郎宫女的事,可不要怪自己就孤零零躺在野坟里了。”

听到此,叱卢润坤已经知晓了这人是谁派来的,将人撞伤,再在药中加上毒药,不干也得干,强人所难,八皇子无疑,理了理思绪,叱卢润坤立即换上一幅狗腿极了的表情:“放心,为了这个小命,不到六天,给你办的妥妥的。”

叱卢润坤淡定了,那嬷嬷不淡定了,她狐疑地看了一眼叱卢润坤,确定这个被下了毒的人应当没什么风浪可掀,好像,确定,没什么背景吧,她不放心地又转头看了看,回想了一下自己今日给太医院的人塞得是秘制的毒药,又鄙夷了一下叱卢润坤的狗腿脸,肯定了一下计划无虞,这才两步回头看一步地走了出去,当真奇怪,往常的时候,大家应当都是反抗以下的来着,这就接受了?不会是想趋炎附势吧。太后也不允许呀,奇奇怪怪,走到一半,她才惊觉自己手中的催情香还没给呢,该死,这厮,不按常理出牌,害的人都忘了,造孽造孽,她赶忙折回跑,这女的,干完这活就把她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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