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在抵达都安堰之后,就立刻实施筑坝围水的工程。
岷江的水流非常大而且十分的湍急,它就如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从蜀北的崇山峻岭之中呼啸而来,气势澎湃,而都安堰就像一条拴马的缰绳,将这匹狂野的烈马轻易地就降服了。
分水鱼嘴把岷江分为内江和外江,枯水期的大部分江水会流入内江;而在汛期,多余的江水会从外江流走。进入内江的水会进入第二道分水设施——飞沙堰。当内江的水量超过宝瓶口流量上限时,多余的水从飞沙堰自行溢出;如果遇特大洪水等非常情况,它还会自行溃堤,让洪水回到岷江的正流。
钟会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都安堰筑围水,将岷江的水位抬高,到需要的时候,决堤放水,洪水倾泻而下,处于低地的成都就会成为一片汪洋。
不过这是一个极其浩大的工程,尽管钟会抽调出了一半的兵力来筑坝,但想要将奔腾的岷江给束缚住,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而魏军似乎不会给钟会轻易围水的机会,他们很快就将都安给包围了起来,尽管双方还没有发生冲突,但都安的局势已经变得十分紧张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成都那边传来了司马伦被擒的消息,这让钟会陷入到了一个两难的局面之中,司马伦的被擒,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已经是完全失败了,钟会也陷入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何去何从,他是进退维谷。
很快地,魏军就发起了进攻,蜀军在外围的防守力量比较薄弱,很难抵挡得住魏军的进攻,节节败退,眼看魏军就要攻到都安堰了。
钟会决定不再犹豫,扒堤放水,尽管围坝的高度没有达到事先的要求,但形势所迫,钟会也只能是提前行动了,纵然无法全部将成都淹没,但至少也会将成都淹掉一半以上了。
可就在钟会正准备下令之时,突然觉得后心一凉,低头一看,一柄利刃已经从他的胸口之中穿了出来。
钟会扭过头去,身后是他的贴身护卫钟虎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钟会感觉到他的生命在飞速地流逝,他不敢相信刺杀他的人居然是跟随了他多年的心腹家将,钟会嘶声悲吼:“为什么?”
钟虎淡定一笑道:“二公子,实不相瞒,某是间军司的人,代号独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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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都城下,蜀国后主刘禅率太子诸王,及群臣六十余人,面缚舆榇,步履而行,向魏国皇帝曹亮投降。
一行人之中,唯一坐车的,只有司马伦,不过他坐的是囚车,镣铐木枷死死地锁着他,在队伍之中,显得十分的乍眼。
曹亮亲自上前扶起后主,亲解其缚,焚其舆榇,亲呼其为舅,并以长辈之礼待之,当众封刘禅为安乐公,辅国大将军董厥、尚书令樊建、侍中张绍、光禄大夫谯周、太仆蒋显、殿中督张通、秘书郎郤正、驸马都尉邓良等数十人皆为列侯。
谷磚</span> 刘禅本来对自己的前途命运还是很担忧的,毕竟历史上的亡国之君,鲜有好下场的,远的不说,就说吴国的末代君王孙皓,活活地被山越蛮人烤着吃掉了,其下场之惨,恐怕是空前绝后了。
刘禅甚至觉得自己能落个囫囵尸首其实也就不错了,现在曹亮封他为安乐公,并允诺送他到洛阳去养老,其实对于刘禅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蜀国君臣以及军队向魏军投降之后,留守在成都的胡烈和丘建等司马军军心散乱,尤其是钟会遇刺身亡之后,都安堰也被魏军所控制,在魏军三路人马的围困之下,胡烈丘建最终选择了投降,魏军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成都。
蜀汉亡国之后,只剩下几座城池还在坚守,德阳和汉中的汉城、乐城。
魏军绕开汉城和乐城之后,汉城和乐城就一直长期处于对峙的状态,曹亮派遣太仆蒋显前往汉城乐城去招降蒋斌王舍。
蒋显是蒋琬次子,蒋斌的弟弟,派他去招降蒋斌,恐怕算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至于德阳这边,杜预率兵渡过了涪水,对德阳采用了围而不攻的战术,将陆抗和罗宪的人马困在了德阳,那怕成都危急之时,陆抗和罗宪都始终无法回援成都。
陆抗听闻到姜维阵亡之后,便忧郁成疾,一病不起了,德阳的防务,也一直是由罗宪和步协在主持,后来成都失守后主投降的消息传来,陆抗郁愤不已,吐血数升而亡,临终时大叹:“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天之亡矣,奈之若何!”
吴国灭亡之后,陆抗一直在坚持着复国的梦想,但辗转数年,最终仍旧是一无所获,蜀国的灭亡,更是让陆抗丧失了最后的倚靠,最终忧愤成疾,客死异乡。
陆抗病死之后,尚书郎李虎奉诏前来德阳招降,罗宪和步协计无所出,最终只能是率兵投降,蜀境从此平定。
曹亮至成都,出榜安民,归降的蜀国官吏,各安其职,曹亮更是在益州实施大赦,开仓赈灾,并下旨免去了益州百姓三年的赋税。
这些措施,在很大的程度上维持了益州的稳定,这几年以来,蜀国为了浩大的军费开支,不断地进行加税加赋,盘剥百姓,以致山野百姓皆有菜色,民不聊生,再加上魏军入蜀,战火烧及整个益州,益州百姓的困苦可想而知。
如今战乱平息,益州终于是安定了下来,不过经过战火的蹂躏,益州的经济民生是十分脆弱的,曹亮减免赋税,开仓救济难民,自然得到了益州百姓的拥护。
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这天下姓刘还是姓曹,其实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只要天下太平,衣食无忧,他们就自得其乐了。
蜀国的灭亡,并没有给益州带来多大的动荡,相反的,益州百姓惊奇的发现,他们的小日子似乎比以前更好一些,所以他们打心眼拥护这位新来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