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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再也没办法挽回,萧夜白的胸口里憋着一股气,侧头,声音像是寒冬三月的泉水,“去把军医叫过来。”
“是。”
好一阵后,小老头急匆匆的从营帐外侧进来,看到屋内的场景,喉咙轻轻动了动。
怎么这么多人都在此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他收回思绪,朝着众人拱手。
不等萧夜白发话,沈墨染直接将汤药端到了军医的身前,重重一声磕到了桌子上,“麻烦军医替我看看,这汤药成分中,是不是有一味药材有所缺失不够剂量。”
听到这话,军医皱眉朝着汤药看了一眼,然后下意识抬头,想要从萧夜白那处得到个暗示。
可沈墨染怎么会放过这个细节,她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军医的目光,“军医先为大夫,才为人臣,汤药与病人的生死息息相关,还请军医实话实说,不要背弃行医之人的道德底线。”
堂堂军医,竟然被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给教训了,本以为这人会生气,谁知他只是轻轻涂了口气,拿起汤药在鼻尖嗅了嗅。
小老头眉头一动,显然察觉到了些许不对,他用手指在汤药的碗里沾了沾,放进自己的口红浅唱。
一番动作做完之后,他朝着萧夜白拱手,“启禀王爷,这汤药中,确实有一味药材少了剂量。”
说完,他向床榻上的顾怀瑾看了一眼,思考片刻后出声,“王妃用的都是十分偏僻的药材,但是药效却是极好的,所以才要求半点剂量都不差,若是差了,很可能会对将军的身体有不好的影响,而这碗汤药,已经不能再给将军喝了。”
此话一出,真相大白。
沈墨染依旧是双手环胸,眯着眼睛向萧夜白看了一眼,“现如今叫了个你们信得过的人来,这下相信了?”
地上的士兵彻底没了指望,他颤颤巍巍的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然后突然跪直身体,朝着地上磕头,“王爷,都是小人的错,都怪小人,我……我今天熬药的时候不小心把药材包给散落在了地上,其中有一味粉末没办法捡起来,我想到军医之前开的药也发生过这种情况,所以……所以才忽视了。”
“王爷,求您饶我一命,我真的不知道药材缺失会对顾将军的身体造成影响要,要是知道,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王爷,求求您……求求您绕小人一次吧。”
他开始不停的求饶,而听到这些话后,萧夜白和陈硕之双双皱眉,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尤其是陈硕之,回想起自己刚才对沈墨染的话,他面上闪过几分尴尬,下意识将自己的身体朝着萧夜白后面躲了躲。
沈墨染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轻飘飘说道:“你躲什么?放心,你玩不起,不想剁自己的手指,我是不会逼你的,毕竟我们是不同的人。”
这话几乎是将陈硕之按在地上摩擦,他只觉得自己被狠狠抽了一巴掌,却还没办法还手,只得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
此时此刻,他后悔非常,明明知道这个女人不能招惹,他还上赶着送人头。
士兵见陈硕之被沈墨染噎住,也知道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厉害,他转换方向,朝着沈墨染磕头,“王妃,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方才不是故意口出狂言,求求您……”
他不仅弄错了药材,甚至还诬陷到了沈墨染的身上,按照萧夜白的脾气,怕是小命难保。
一阵犹豫后,他从地上捡起匕首,直接朝着自己的手指砍去,“我愿意自断三根手指,还请……还请王妃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还不等匕首碰到欺负,沈墨染就皱起眉头,从身上掏出银针,毫不犹豫的飞了过去。
只听得“啪嗒”一声,匕首落到地上,扬起了些许灰尘,“你是你们家王爷的人,不要把断指这种罪责按到我的头上,这个锅,我不背。”
本来以为她是要阻止士兵,没想到竟然说出了这种话,陈硕之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冷漠,拳头都收紧。
萧夜白眉眼冷峻,周身的气压已经降到了零度,终于,他侧头看了地上的士兵一眼,冰冷出声:“自己下去领罚,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
这士兵连滚带爬的起身,瞬间没了踪影。
营帐内安静下来,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床上得顾怀瑾像是看了一场大戏一般,嘴角略微扬起弧度,目光落到了沈墨染的身上。
这女人,确实和传闻中的不同,甚至……还让人生了几分兴趣。
“顾某人,多谢王妃救命之恩,王妃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他调侃出声,总算打破了营帐内的寂静。
沈墨染扭头看他,微笑说道:“顾将军身体还未完痊愈,这种时候,还是少出声参与的好。”
看出男人想要搅浑水的心思,她直接出声把人堵了回去。
顾怀瑾不怒反笑,对眼前之人更感兴趣。
此时,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怀瑾好感度上升10度,相应积分已经到账。
沈墨染心里缓慢升起一个问号,这个顾怀瑾有受虐侵向,怼他一句,他的好感度竟然还升高了?
她有些无语的朝着军帐里几人看过去,只觉得没有一个正常人,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就在此时,军帐外传来一个士兵的声音,“王爷,前方军报。”
此声一出,瞬间缓解了营帐内紧张的气氛,萧夜白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旋转,最终落到顾怀瑾的受伤处,“顾将军好好休息,从今天起,你吃的所有药材,我都会找人严格把关,不会再出现问题。”
顾怀瑾神色淡淡,同萧夜白保持着明面上的和谐和客气,“多谢王爷。”
说完,萧夜白直接转身,迈着大步向营帐外面出去,而陈硕之则是回头朝着营帐里里看了好几眼,才抿着唇离开。
刹那间,营帐内只剩下二人,沈墨染回头看了男人一眼,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