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袭你了?我不过是看到此处有个人影,想要过来看看究竟是谁,谁知你就突然动手。”,顾怀瑾缓慢出声,顺便粉饰了一下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沈墨染显然不信,她双手环胸,将眼前的男人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说道:“你该不会怀疑……我在你的营帐周围做了什么手脚,然后想要过来揭穿我吧。”
此话一出,跟在顾怀瑾身边的士兵没忍住抬头,朝着她看了一眼,这细微的动作女人当然注意到,她打了个哈欠,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让我想想,你们肯定觉得,我是萧夜白的王妃,所以现在在这里,是在帮他做事?”
和方才士兵的猜测一模一样,这士兵伸出手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双腿都有些颤抖。
这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难不成方才他在那里说话,被这个女人给听到了?
应该不会吧?
心底正疑惑,沈墨染直接从身上掏出瓷瓶,顺手扔到了顾怀瑾的怀里,“给你。”
顾怀瑾拿在手上看了一阵,然后轻轻眯眼,“这是什么?”
“放心,我不会害你的,之前你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清除了,但是还有些残余在里面,这个瓶子里的药丸,你一天吃一粒就行了,等到这瓶药吃完,你身体里的毒素就完全没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沈墨染直接扭头准备离开,顾怀瑾朝着自己手里的药瓶看了好几眼,半晌后,迈着大步追了上去,“等等。”
沈墨染脚步停下,扭头看他,“怎么了?”
顾怀瑾眉头稍微一动,一错不错的盯着沈墨染,“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以为沈墨染是想让他做什么事情,可是目前看来,似乎并不是,不然这女人也不可能直接走掉,不过……也不排除她是放长线钓大鱼,一直勾着他的好奇心,等到最后才提出要求也有可能。
顾怀瑾不是什么善茬,不会做亏本的生意,沈墨染确实救过他,若是说回报,他定然是会回报的,只不过看回报的程度罢了。
如今这女人这种态度,反而让人有些摸不准。
“因为我闲得慌呗。”,沈墨染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说出这句顾怀瑾从未料想过的话,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朝着顾怀瑾凑近,“怎么,你怀疑我想从你身上得到点什么?”
说完,她没忍住冷笑一声,然后向后退,“你说你一个体内还有毒素的人,身体素质还不如我好,能有什么用?我能在你的身上图什么?别自恋了。”
她一边说,一边朝着男人摆了摆手,“走了,如果吃了药之后有什么不良反应,记得来找我,别说是我给你吃毒药啊。”
还为什么救他,倘若他不是自己的攻略对象,沈墨染才不管,她又不是吃多了没事干。
这一个个的,是不是都有被害妄想症?
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顾怀瑾眉头一点点收紧,到最后,还是身边的士兵率先出声,“将军,你觉得王妃的话,可信吗?这个药……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顾怀瑾收回思绪,抓着瓷瓶的手指紧了紧,好半晌后才转身,径直朝着他的营帐里进去。
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这群人的心思实在太难猜,他们将军不说话又是什么意思?
殊不知此处的一切,都被陈硕之看在眼里,从他的角度看来,方才沈墨染靠近顾怀瑾的那瞬,简直暧昧的不能再暧昧,二人像是亲上了一般。
他身体一麻,肩膀跟着抖了抖,不会吧……
沈墨染该不会和顾怀瑾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他瞳孔放大,回想起当初沈墨染自己跑到顾怀瑾的营帐里给男人看病,后来甚至还不惜用自己的手指做赌注,难不成,他们两有私情?
这个可怕的想法一冒出来,陈硕之就重重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怎么可能,在沈墨染回京城之前,根本接触不到顾怀瑾这号人物,他们两根本就不可能认识,又怎么会在一起呢?
可是刚才,他们在干什么?
犹豫之下,陈硕之最终还是选择转身离开,朝着主营帐的方向过去。
与此同时,沈墨染已经回到了营帐前方,看着帐子里的灯光,她喉咙一动,心底有几分烦闷。
怎么安梓烟来了萧夜白还不走?难不成是嫌弃安梓烟那营帐里太过简陋?今天不是已经添置了家具了吗?
真烦人!
实在不行,她自己出钱给安梓烟买些一模一样的东西,然后让萧夜白赶紧滚蛋。
沉思之时,清离手上端着水盆,兴高采烈的从旁侧过来,见沈墨染在发呆,出声问道:“小姐,你站在这里干嘛呀?”
沈墨染收回思绪,侧头看了清离一眼,然后缓慢摇头,“没什么,只是刚刚有点走神。”
清离“哦”了一声,然后朝着四处看看,压低声音,颇有些眉飞色舞的意味,“小姐,看来王爷对侧妃,也没那么喜欢嘛,侧妃人都已经来了,却还是留在小姐这里,哼哼,看她还怎么张狂,这下没话说了吧?”
对于清离这话,沈墨染有些哭笑不得,她戳了戳清离的脑袋,有些郁闷的说道:“萧夜白不来才好呢,真希望他这辈子都在安梓烟那里,别来烦我。”
“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能便宜了安侧妃,不然她的尾巴又要扬到天上了!”
沈墨染有些无奈,怎么每次提到安梓烟和萧夜白,清离比她还要激动?
“好了,别说了。”,沈墨染轻轻吐出一句,用手掀开营帐的帘子,直接进去。
此刻,萧夜白正坐在桌子旁侧,手上拿着一支毛笔,不知道在纸上写着什么,听到声响,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神色淡淡,“去哪了。”
沈墨染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口中说道:“关你什么事。”
一边说,一边朝着屏风后面去。
她有些郁闷的坐到床上,然后一脚把萧夜白的被褥踢开,毫不客气的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