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如何了”
京中的局势,因左相府和世家的碰撞,而变的紧张起来。
容清璋这边也无法幸免。
他觉得此时应栗栗不在京都,也算是一件好事。
之前对他的针对,似乎在短短时日内便消散了。
转而因着想拉拢定国公府,开始对他表现出兄弟情义。
不管是否能“修复”关系,至少下毒刺杀甚至抹黑名声之类的事情。
算是彻底消停了。
刑焰道:“白馆主一行人已经离开了药王谷,转道江州,似乎想要带姑娘去品尝江州的醉鱼。”
容清璋点头,算是知晓。
至于醉鱼。
宫里的御厨,便会最正宗的醉鱼。
她可没少吃。
他的皎皎,被宠的有点野了。
正思忖着,双福笑眯眯的进来。
手里还捧着一封信。
“殿下,应姑娘的来信。”
淡漠的眉眼,因这封信而染上了柔和的笑。
“倒是没玩疯了忘记我。”
双福笑道:“殿下说的哪里话,应姑娘岂是那种人。”
是不是的,他心里最清楚。
很久没听到她的心里话了。
这些日子,连睡眠都少了许多。
更别说趣味也不剩多少。
墨色渐浓,晚膳上桌。
曲家和唐家的两位伴读,也与他同桌用膳。
青栀将膳食端上桌。
突然问道:“殿下,栗栗不知何时回宫”
这都离开有些日子了。
算算大概有两月了吧。
她是真的很想念对方。
曲长风微微沉默。
也不知小师妹在外玩的开不开心。
想来是很开心的,不然早该回京了。
倒是唐家这位嫡长孙,唐雁回。
此时眼神里只有好奇。
自从做了七殿下伴读,他经常听到栗栗这个名字。
知晓她是七殿下的贴身婢女。
曲侯爷的弟子。
这两个身份叠加在一起,怎么看都很奇怪。
陛下当真忍得了
“大概还要两月时间。”
容清璋摆摆手,示意对方离去。
来到殿外。
看着头顶那轮明月。
青栀微微叹息。
临近半夜。
三人准备散去休息。
此时,一道墨色身影,无声出现在殿内。
曲慕池和唐雁回看到对方,微微一愣。
随即赶忙起身见礼。
“参见陛下!”
隆徽帝摆摆手,“无须多礼,双福,着小厨房给朕准备点膳食。”
魏亨在旁边笑道:“陛下连夜忙碌朝政,至今未用晚膳。”
“哎哟。”双福赶忙往外走,“那奴家派人赶紧去准备。”
两人拘谨的站在一边。
倒是容清璋,起身见了礼。
道:“父皇怎的大半夜过来了”
唐雁回是最好奇的。
不是说,陛下对七殿下不亲近了吗
这都大半夜跑来了,哪里的不亲近了
明明就是亲近的很嘛。
既如此,储君之位是否存在变数
要知道,他的祖父支持的可是大殿下。
至于他。
怎样都好。
私心来说,还是支持七殿下的。
这位平日里颇有些漫不经心,似乎万事不挂心头。
反倒是那位大殿下,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只笑面虎。
而且他可是七殿下的伴读。
不管与七殿下是否亲近,大殿下那边对他再无信任。
将来大殿下登基,他的官途恐怕没那么顺利。
前朝皆知,太傅府支持的是大殿下。
可陛下偏偏安排他做了七殿下的伴读。
怎么看都没安好心。
这样的安排,无非是将太傅府,剥离了大殿下阵营。
好在祖父并非贪恋权势之人。
他只是对七殿下无甚接触。
目前在朝的皇子中,唯独大殿下是最合适的继承人。
祖父私下里说过。
三殿下表面慈和,实则最是阴鸷歹毒。
万一他登基,必成一代暴君。
绝对不可以。
既如此,何不支持七殿下呢
“顺路过来看看你。”隆徽帝落座,看着两个小家伙,“坐吧。”
容清璋看向魏亨。
道:“劳烦魏公公去知会一下双福,让小厨房多备些膳食。”
“是,殿下。”魏亨看向陛下,见他点头,遂离开。
抻了个懒腰,容清璋对两位伴读道:“明日不去西阁了,休息。”
三人:“……”
隆徽帝似笑非笑道:“学业可耽误不得。”
容清璋不甚在意,“反正也耽误这些年了,不差这一日。”
两人:“……”
殿下,您真的很勇。
敢对陛下如此态度说话的。
您恐怕是第一个,甚至是唯一一个。
“小丫头还没回京”
这个儿子的脾气,隆徽帝心知肚明。
小时候带着他的时候,便见识过了。
容清璋撑着下颌,懒懒的道:“大概是玩野了。不过父皇,她是我的。”
“……”隆徽帝险些无语,“朕可没那癖好,人是你的,未来难道不是朕的大将军了”
曲慕池按按握拳。
很好,小师妹的梦想,无人阻碍。
连陛下都认同了,天下人谁敢置喙。
唐雁回有些抓瞎。
他对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小婢女,更加的好奇了。
不过。
这两人再次因那“父子不和”的传闻气到。
陛下对一个小婢女都能有这般心胸。
必然是爱屋及乌。
这哪里是父子失和。
明明是疼爱到了骨子里。
陛下为七殿下选的伴读。
曲家从不参与党争。
一心只效忠于陛下。
唐家,虽说看似支持大皇子,却也是为了天下考虑。
这样的选择,似乎一开始就预示了结果。
他暗暗懊恼。
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甚至还产生了其他的想法。
比如,陛下让他做七殿下的伴读,是不是替端王监视七殿下呢
如今想来,他还是眼界不够。
幸亏还没做。
不然自己凶多吉少啊。
“或许,那也是儿臣的大将军。”
容清璋占有欲就是这么强。
而且,把小栗子交给父皇,他不放心。
隆徽帝挑眉,“朕可没说封你为储君。”
这臭小子,是想谋逆
“有其父必有其子。”容清璋面带笑容,“儿臣可没弑父的想法。”
众人了然。
既然不弑父。
那就是杀兄了。
隆徽帝一阵恍惚。
久久,他才开口,“小七,莫要做让自己追悔之事。”
容清璋故作不懂:“父皇在追悔什么当初难道不是那些人,觊觎本该是父皇的东西吗”
“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旁人绝不能觊觎,不能碰,想都不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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