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既然没办法救他,那就不用再缠着她不放了,又救不了她,干嘛说一些冠冕堂皇的东西?
阮甜甜“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这几天阮甜甜都按照经纪人的话,一直都待在公寓里,足不出户,也不敢出门。
可是网上的新闻丝毫不减,阮甜甜这几天内心惶恐不安极了,她之前那些所谓的“朋友”这个时候都离得她远远的,像是唯恐沾上瘟疫一样。
墙倒众人推,多现实。
她在媒体面前那么丢人现眼,阮甜甜躺在床上睡不着,起身去倒了一杯红酒,依旧没有睡意,只能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了小药片。
她干咽了药片,重新躺在了床上。
这一夜因为药物的作用,阮甜甜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她决定不再继续坐以待毙下去了,她总得主动出击,上京容不下她,那她便走好了。
阮甜甜连忙买了一张回M国的机票,出门的时候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还戴上了口罩,就是怕谁会认出她来。
好在一路上都很顺利,她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心中才稍稍有了一点归属感。
再见了上京!
这个地方她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由洒脱再向她招手,等她逃离了上京,天高任鸟飞,谁也奈何不了她!
或许是片刻的宁静,让她心底里想起了那个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一直对她好的傻男孩——周闫。
阮甜甜编辑了一条信息:闫哥,有缘再见。
而后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回想这些年,是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妄想着任北锡和沈戾还是像上学时候那样,对她百般忍让。
却不成想,从前能容忍阮甜甜,不过是因为她的行为并没有触碰到他们的底线,也不屑于去和一个女孩子计较那么多。
正是一时间的心慈手软,让阮甜甜心里有了更大的欲望。
回到家,阮甜甜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垂眸说道:“是我给沈戾下迷药,试图……试图跟他发生关系。可是没想到那药对他根本就不起作用,他反而将计就计将我的照片拿到手,捅了出去……”
说到后面,阮甜甜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阮明脸色发白,怒其不争的瞪着阮甜甜,整个家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就算是一只蚊子飞过都能听到“嗡嗡……”的声音。
阮甜甜抬起头看向阮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舌头打结,只能叫了一声:“爸爸……”
声音很低、很轻柔,所以很快就被一耳光响亮的耳光声给盖过去了,只听见“啪”的一声,阮甜甜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烫!
阮甜甜被打蒙了,她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抬手捂住了火辣辣的小半边脸,眼睛里氲着眼泪,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她不敢眨眼睛,因为只要一眨眼眼泪就会掉下来。
她本来以为阮家是她的庇护所,没想到,刚回来父亲就给了她响亮的耳光,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可她毕竟是阮明的女儿呀!
父亲怎么能在她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灵上火上浇油呢?
她终是忍不住眨了下眼睛,睫毛扑闪顿时沾了眼泪,豆大了泪花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
“甜甜,你真是糊涂啊!”
“你算计谁不好,去算计沈戾?他这个人的手段厉害得很,你以前不是也见识过他的疯魔状态吗?
那就是一个魔鬼!这样一个男人你竟然也敢去老虎头上拔须?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你别看着他有时候温润如玉的,就算他笑了那也是个笑面虎,他是老虎会咬人的!
哎……怪我!都怪我啊!怪你老爸没本事儿,你哪里知道什么人心难测、世道艰辛啊!”
“爸……爸爸,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阮甜甜任由眼泪往下掉,她是真的知道错了。
“你以为沈戾只是想对付你吗?他的势力不仅在上京,现在就是在M国我都不敢大喘气儿,为父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啊!
生意上面,只要他沈戾稍微插点儿手,我们阮家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阮甜甜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她听阮明这么一说,更慌了!
其实她的歌手生涯就算被毁了那也是无所谓的,有阮家在,她照样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一辈子。
只是这次的新闻会成为阮甜甜一辈子的污点,她这辈子或许都没办法再嫁入豪门,没有哪家名门显贵会要她这个一个劣迹斑斑的儿媳妇。
没关系,她还能安慰自己——
她依旧是阮家的干金,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如果阮家也被毁了,她就真的彻底完了!
她从没过过苦日子,就算是七年前阮家危机的时候,他们也算不上什么苦日子,生活的物质条件上依旧富足。
阮明也不再说话,往身后的枕头上一靠,长叹了一口气:“唉……造孽啊!都是我前世造孽现世报!”
阮甜甜垂着头,又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叫了一声:“爸爸……”
“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或许阮家就注定要经过这一劫吧!只是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好运气能不能躲得过去了!”
“爸爸,我去求周闫!他还会帮我的,他一定会帮我的,我们近不了沈戾的身,但是周闫可以啊!周闫说得话沈戾总会听进去几分的。
只要我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好得认错,沈戾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的!”
阮甜甜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行得通,她知道周闫即使看到新闻会恨她怨她讨厌她,但是依然不可能放任她不管的!
她一定得好好抓住这点儿情分,将利益实现最大化。
阮明却没把阮甜甜说的话当回事儿,只是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女儿,“行了,上京那些人都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这些日子还是在家安分一点儿,哪儿都别去!”
阮甜甜垂着脑袋,不敢再说话。
可等她回到房间以后,马上打开手机,翻到了和周闫聊天的界面。
界面上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她在上飞机后给周闫发的那条。
周闫没有回她。
阮甜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拿不准周闫的心思,明明她可以感觉出来周闫对她肯定做不到漠视无情。
可为什么不回她消息呢?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上京。
周闫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因为他知道姜沫大病初愈了,前几天因为阮甜甜的事情他和沈戾有些隔阂。
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所以买了一堆补品,捧着一束鲜花火急火燎地赶来金域华府。
在路上他看见了阮甜甜给他的消息,他知道阮甜甜这是走了,回M国了,这一走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上京这个伤心地了。
他的心里忽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释然,好像压在胸口的巨石被移走了一样松了一口气。
等周闫到的时候,屋子里正欢声笑语地在聊着天。
是姜沫、沈戾、任北锡和唐糖四个人。
“沫沫宝贝,恭喜你的怪病终于治好啦!希望你以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一生顺遂。”
说着唐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平安福。
“这是我去广安寺求的,你可一定要随身携带,听说很灵的!”
姜沫高兴极了,笑着拥抱了一下唐糖,而后让她给自己戴在了脖子上。
就是这么一个朴素又虔诚的平安福,姜沫看得出来糖糖一定是花了心思的。
“糖糖谢谢你!”她感动得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