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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中的黄容自然不会知道,他的大名顷刻之间已经传遍了整个开封城中,甚至已经到达了汉皇顾源的案头。
天香楼外高高挂着五盏大红灯笼,只是与其他灯笼不同的是,五盏灯笼原先仅有两盏被点亮,在黄容答对第三题之时,天香楼掌柜的立即点亮了第三盏灯笼,灯笼极高,高出客栈近三米,远远的都可以看到灯笼被点亮,三盏被点亮的大红灯笼上,各自书写着几个名字,其中,第三盏灯笼上,“黄容”二字历历在目。
题目与答案已经被摘抄在客栈最显著的地方——门口,来来往往但凡识字的莫不来看一眼。
天香楼中,士子们似乎犹自为这道刚刚被破解的难题津津乐道,将黄容解题时场景形容的如同破城一般,嘴中更是时不时吐出“黄容”、“苹果”、“梨”等字眼,若是不明白其中缘由的人,大概会以为这群人想着什么水果吧。
二楼靠近窗户的一张小桌,不同于其他地方三五成群,仅仅只有一人,其他人或有想要拼桌之人,只是被这人一瞪眼,顿觉心凉,自觉离去,让这桌在宾客满朋的酒楼中稍显怪异。
这人身着一身青色布袍,身材高瘦,发丝中有几丝白发,显然年岁已经不轻,但看上去却是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这人身前桌上仅有几样东西,一壶天仙醉,两碟小菜,一双筷子以及横放在桌上的一柄玉萧。
桌上两碟小菜似是未动过,这人手中酒杯确是一杯又一杯的送入口中,隐隐约约间,什么“黄容”、“破题”之类的字眼飘入他的耳中,这人送入唇边的酒杯一顿,细心听了下来。
不大一会儿,这人扔下一小块碎银子,拿起玉萧,径自下楼。
小二收拾桌子,嘴里小声嚷嚷着:“真是怪人!也不知道掌柜的干嘛任由他一个人占着这么好的地方!”
小二口中的怪人出得酒店大门,却没有远去,站在酒店门口,看着酒店展示的第三道难题及答案。
那怪人先是皱眉,左手擒着玉萧,右手五指不住的拨动,似是再计算什么,也不知其到底有没有得到结果,总是,这怪人如同寒霜的脸上却是忽然间展露一丝笑容。
天香楼,身为一家酒楼客栈一体化经营的知名场所,背后更是隐隐有着汉朝皇室的背景,其防卫能力自然不会差,被精选出来的五间天字号房除了房间本身非同一般的布置,客栈更是为这几间房间配备了隐秘的防护力量,在不影响到客人的情况下默默守卫着这里。
但是此时,天字第三号房间之内除了仍旧躺在床上休息的黄容之外,在床头确是站着一个身影,暗中的守卫丝毫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这道身影正是酒楼中那个怪人,只是,这怪人进入这天字第三号房间,对遍布房间的珍贵装饰却如同没有看见似的,那挂在壁上的顾恺之的真迹庐山图、案上汉代的云纹博山香炉、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赵飞燕立着舞的金盘、沉香实木做的床,珍珠点缀的丝绸帐等等等等,一时倒真成了摆设。
那怪人看着床上侧躺着的黄容,脸现慈祥,伸手将滑落至胸前的锦被为黄容往上拉了拉。
动作轻盈而小心,生怕惊扰了熟睡中的人儿。迷迷糊糊间,躺着的黄容似是说起了梦话,嘴中喊着“爹爹”、“爹爹”,只是让人疑惑的是,这声音与其白日声音截然不同,更像是清脆悦耳的女声。
那怪人脸上慈色更浓,忍不住的轻抚黄容的额头。
这一番动作,那怪人纵然已经熟极而流,但终究是惊动了黄容,黄容似是有些武艺在身,此时只以为遇到了坏人,一时仍装作熟睡的样子,待怪人再次抚摸黄容的额头时,黄容趁其不备,一拳已经迎向了怪人。
怪人临危不乱,嘴角含笑,本是抚摸黄容额头的手迅速抽回,后发先至,拦住了黄容的这一拳。
此时黄容不过刚刚睁开眼睛,待看到眼前之人后,紧绷着的身体立时柔软下来,扑倒在怪人的怀中,放声大哭,叫道:“爹爹,爹爹,我还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容儿再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那怪人伸手轻轻拍打着黄容的后背,轻笑道:“好好好,只要蓉儿不生我气,什么都好!”
“爹爹,你怎么来啦?”
黄药师突然沉着脸道:“我怎么来啦!来找你来着!”
黄容眼咕噜一转,喜道:“爹,你的心愿了啦?那好极啦,好极啦!”说着拍掌而呼。黄药师道:“了甚么心愿?为了找你这鬼丫头,还管甚么心愿不心愿。”
闻听黄药师此语,黄容立时将头埋入了黄药师的怀中。
“爹爹,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良久,黄容,哦不,应该是黄蓉,这书生黄容原是女扮男装,本是天下五绝中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的唯一女儿,因与父亲闹了别扭,逃出家门,不知怎么的竟然玩上了女扮男装化做书生的游戏。
至于这怪人,自然是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了。
听了黄蓉的问话,黄药师说道:“你都闯了这么大的名头,满城皆知啊,为父又不是傻子,怎能猜不出来是你!”
“嗯?名头?满城皆知?”黄蓉一脸的迷茫,对于天香楼掌柜的所作所为,熟睡中的黄蓉自然不知道,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她熟睡的短短几个时辰,她的大名已经家喻户晓。
待到黄药师稍作解释,黄蓉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时真是又自豪又有气,既是对自己扬名沾沾自喜,也为掌柜的自作主张气愤不已。
“蓉儿,跟我回桃花岛吧!”黄药师突地对黄蓉说道。
本以为黄蓉会乖乖的跟着自己回去,谁想黄蓉竟然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行,爹爹,我还要参加科举,我不回去!”
“参加科举?”黄药师奇道,“就你?四书五经你会多少?”
黄蓉对着黄药师就是一顿粉拳,“爹爹,你不要看不起人,汉朝的科举又不是只考四书五经,而是掺杂百家,若真是死读四书五经的还不一定能过呢,而你女儿可是学贯百家,没准还能拿个第一呢,你看,这个房间号称无解之算不也被我算出来了!”
“呵呵,不要说学贯百家,你只能说学遍百家,离‘贯’还早的很呢!”黄药师毫不客气的泼着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