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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楼天字第二号房摆出的问题,无人能解。
虽仅仅是对子,但“烟锁池塘柳”,五个字使用五行作为偏旁,意境上描绘了一个幽静的池塘、绿柳环绕、烟雾笼罩,因此欲对出合乎五行并且意境相符的诗句实属不易。
一个又一个士子的失败让这天香楼愈发的出名,与之相应的,黄容等答对后三题的士子名气愈发高涨,甚至有传言说此三人不用经过第一轮科考,可直入第二轮。
不过,终究是传言,没有任何依据。
天香楼之中,一大早,便有幽幽箫声传来,美轮美奂。
半月时间,每日早上闻听箫声起床已经成为了某些士子的习惯,不乏有人好奇吹箫者何人,想要结识一番,只是往往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已经辰时了,还有一个时辰!”黄蓉梳洗罢,看着倚靠窗子独自吹箫的黄药师,默默想到。
“科举考试必然有着搜身一关,你就不要去了!”箫音停下,黄药师清冷的声音自窗边传来。
已经换上男装的黄蓉嘟着嘴不说话,这已经非是黄药师第一次向她提起,但她偏偏想要尝试一番,再说,“没准能蒙混过去呢!”,黄蓉的倔强丝毫不逊色于黄药师,不到最后关头,她肯定不愿放弃。
黄药师摇了摇头,对他这女儿毫无办法,不过也无所谓,等待真要搜身的时候,黄蓉自然会吓的落荒而逃,黄药师对这点已经有着心理准备。
“爹爹,我先走了!”自顾自的收拾好东西,丝毫没有黄药师的话放在耳中的黄蓉说道。
今日的科举,经过这些天的酵,全开封都在瞩目着。
毫无疑问,今天考场外的围观民众绝对超乎想象,不早点过去,万一被人堵在路上,岂非要误了大事?
天香楼距离考场本是不远,黄蓉下得酒楼,掌柜的眼尖,远远就看得“他”的到来,忙上前躬身行礼道:“黄公子,您是天字三号房的贵客,小店已经为您备好了马车,可以直入考场,不用过一切巡查,这是天字号房的特殊待遇!”
黄蓉本是欲与黄药师一同前往,闻听马车,本欲拒绝,这时听得这马车特殊到不用经过巡查,这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暗喜一声,顿时将黄药师抛诸脑后。
黄药师不知何时已经从酒楼正门重新进入,此时掌柜的与黄蓉纵然耳语,又怎能逃的过他这等武学宗师,此时听得此消息,也不惊讶,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天香楼五间天字号房实在是太出名了,如此名气而又没有他人烦扰,若说这客栈背后没有人又怎么可能,再加上天字三号房内的装饰就已经如此惊人,需得真正贵人才能拿得出这般手笔,只是让黄药师没有想到的是,这背后的人竟然有如此能量,竟然可以插手科考之中,纵然不过免除三人的检查搜身,也非一般官吏可以为之,一时间,黄药师对这背后之人的作为愈发好奇起来。
黄蓉有着特殊通道,自然别过黄药师,乘着马车,来到街面上,马车刚刚上路,就有一个衙役过来询问:“敢问可是黄容先生?”
赶车的杂役点了点头,问道:“有事?”
那衙役自腰间取出一面令牌,示意杂役,“黄容先生的马车由我来驾着,你回吧!”
杂役自然不敢不从,下得马车,杂役才发现,在这旁边还有两人熟人,正是本应为天字第四号房间和天字第五号房间客人赶车的杂役。
那衙役上得马车,向内中告罪道:“黄容先生,奉丞相宁大人之命,我等已经清理出了一条专供三位先生赶考的道路,请先生随我来”
“多谢”马车内黄容谢道:“有劳贵官”
黄容自不用提,一路凭借赶车衙役的腰牌自是畅通无阻。
且说黄药师,出了天香楼,沿着官道前行,待拐进考场所在的那条大街,就看到了,道路两旁,不时的都有着衙门的人在奔走,几条原本供长安民众通行的道路,此刻已经被彻底封锁和清理了,只有持着科举考生身份证明的人才能通行,一切都被安排的井井有条。
见多识广的黄药师顿时佩服起汉朝廷的组织能力,虽然人多人少影响不得他这等大高手,但汉朝廷这般恐怖的组织力和执行力,却不得不让见惯了江湖中人散漫的黄药师感慨,“到底是朝廷正统!”
这等手笔自然是来自于顾源,但具体的执行确是宁志明了。虽然这是汉朝第一次进行的科举,但经历过前世中考、高考、公务员考试等人山人海场面的顾源哪里会不知道“维稳”的重要性,自然是做出了安排,让这些衙役充当着后世的交警、城管。
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黄药师能看出来的是朝廷的组织力和执行力,有些人看到的却是朝廷对这第一次科举的重视,还有些人本来想要捣乱来着,看着大街上成群结队的衙役、士兵,内心惊惶不安,深恐自身计划泄露,这是来抓自己等人的
考场门口,得益于管理组织得当,此时确是未见拥挤,井然有序,考生一个个排着队,轮流到门口的衙役处换取凭证。
“黄固。”轮到黄药师,他如同前面的人一样,先是说出自己的名字,再将报名时领到的那块牌子递上。
那衙役拿着牌子,从牌子上的号码翻阅手中的花名册,待到查到“黄固”二字后,使用朱笔做了一个标记,如同前面的人一样,衙役收回牌子,换成了另一个有号码的铜牌,铜牌上的号码对应着座次,让他让他拿着这个铜牌进场找自己的座次。
取得铜牌,接下来便是检查,只是让黄药师颇为意外的是,这检查竟然颇松,以黄药师看来,这更像是一个形式。
虽然是第一次考科举,也不知道前面的科举都是怎么样考,不过这样的安排是让他觉得很舒服,若真有人对他大索全身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耐得住脾气。
“张生。”紧随着黄药师身后的是一年轻书生,正是张生,不像黄药师一派从容的样子,张生颇有些紧张。
对于自己前面一人的从容,张生颇为羡慕,认为是大家风范,但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
衙役的速度很快,张生很快领到了做工颇为精致的小铜牌,追随着黄药师的脚步进入考场。
考场在最里面的位置,越向里走,嘈杂之声越小,两旁绿植,郁郁葱葱,提鼻一闻,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看的出来,汉朝很重视这次科举,安排考场的地方,环境幽美,并且十分的安静,一路走来,每一处拐角,都有着衙役指路,很顺利的,张生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环顾整个考场,巧合的是,在他之前进来的那一派从容的文士恰巧也在同样一个考场,张生想要打个招呼,但看看四周巡视的衙役,内心微微惶然,遂取消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