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境天师,如龙如凤,高不可攀,这是全球修真界默默达成的共识。在这个半神强者隐世不出、潜心修行的时代,天师人物就好似俯瞰众生的君王,享受着至高无上的荣耀。
更何况,松本塔野一身修为化境巅峰,还是天师人物中的佼佼者。他在东夷修真界地位极其崇高,是许多年轻强者尊敬崇拜的偶像,终生奋斗的目标。
但今时今日,这位东夷国大名鼎鼎的天师强者,却在林子轩手中毫无反抗之力,唯有抻长了脖子引颈待戮。
“你杀了我吧!林子轩!”松本塔野嗓音嘶哑的咆哮,浑身上下鲜血淋淋,无比凄惨,“我不是你的对手,只求一死,有种你就杀了我!快杀了我!”
从始至终,他的命被牢牢攥在了面前的年轻人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打你,却偏偏不打死你。
这对松本塔野而言,是最极致的羞辱。他从来没有想过,凭借自己的尊崇身份,有一天竟会连自裁都无法掌控。
唐文洲撤掉守护屏障,双拳紧攥,嗓音沉重:“林先生,这群东夷狗子在华夏北方杀戮近万,罪行罄竹难书,只有取了他们的狗命,方能告慰无辜亡魂的在天之灵!”
“对!唐老弟所言丝毫不错!”何久祥咬牙切齿,眼底满是恨意,“我们收拾掉这几个东夷狗,就往西鲁去。管它什么猎妖团,通通杀个片甲不留!”
松本塔野剧烈挣扎着身体,哑着嗓子叫嚷:“林子轩!你听到没有!我双手沾满了你们华夏人的血,快动手啊!难道你贵为半步先天大高手,竟是个没种的懦夫!”
林宇那张古井无波的脸颊,缓缓泛起了一抹近乎于诡秘的冷笑:“我留你,还有用。”
话音落下,他陡然用拇指和食指卡住了松本塔野的喉咙,好像捏住待宰的鸡鸭,高高举起来。
松本塔野满心惊惧忐忑,剧烈的蹬刨双脚,做着最后的无力反抗:“你你要做什么”
林宇眼底掠过丝丝寒芒,旋即手腕蓦地一翻,就将他狠狠掼在了地上。
嘭!
伴随着沉沉的闷响,大地震颤,在场所有人都踉跄倒退,猛地打了个哆嗦。
松本塔野“哇”的喷出一大口殷红的血,蜷缩在那个巨大的土坑里,四肢抽搐痉挛:“你你怎么敢”
旋即,这位东夷国威名赫赫的天师强者便嚎啕大哭,嗓音尖利刺耳:“啊!你还不如杀了我!林子轩!你太卑鄙了!”
林振亭站在远处看得不明所以,同身旁的柳菲菲彼此对视,都流露出深深的迷惑。
“唐老哥。”他抬手拍了拍唐文洲的肩膀,满脸茫然的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小宇他做了什么?”
唐文洲傻呆呆站在原地,宛若木雕泥塑。听得问话,他动作僵硬的扭过身形,眼角肌肉抽搐:
“废废了,林先生把这东夷狗子的修为给废了!”
何久祥那张脸同样是乍青乍白,站在原地不住的倒吸着凉气。
狠啊,真的好狠!废掉一名化境天师的修为,这简直比将其千刀万剐还要痛苦一万倍!天骄林子轩,真不愧是恶名远播修真界的第一狠人!
如此场面,花岗希子再也承受不住,眼泪就好似断了线的珠子,顺着惨白的脸颊滴滴答答滚落。她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前冲了几步,又再度瘫软在地。
“林君!你你好狠的心肠啊。”她望着蜷缩成一团痛苦战栗的松本塔野,扬起那张姣好的面容,哽咽的嗓音变了音调,“东夷猎妖团的确犯下了不赦之罪,但你就不能就不能大发慈悲,让他们痛痛快快的去死么”
“呵,失败者有什么资格选择死法?”林宇不屑的低低嗤笑,云淡风轻的转过身形,冰冷的视线盯住了中居鹤等人,犹如野兽盯住了心仪的猎物,“轮到你们了”
在这一刻,他仿佛是主宰生死的阎罗、幽冥归来的恶魔。
被这般冰凉刺骨、不乏丝毫感情的寒冽目光盯住,中居鹤整个人就好像过电一般剧烈战栗。
“跑!一定要跑!离开华夏,再也不来了!”他心底蓦地升起了这个念头,强忍着严重的伤情,迅疾腾上高空,身形化作一柄利箭,向着林家府外飚掠而去。
轰!
他撞碎了院墙,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转瞬飞掠数十米远,呼哧呼哧喘气:“应该能逃掉吧”
“你要往哪里去?”
一道冷冰冰的嗓音蓦地响起,旋即黑影闪掠,林宇竟凭空出现在对面截住去路。他背负双手,神色淡漠的歪了下脑袋,仿佛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
“啊!”中居鹤止不住前冲的速度,他整张脸都由于惊恐而彻底扭曲起来了,发出夜枭般粗哑难听的尖叫,“你是魔鬼!”
林宇微眯起眼,径自踹出一脚:“滚回去。”
嘭!
中居鹤脊椎骨被这一脚踹断,仰头喷出一长串殷红鲜血,整个人以比冲出来更为迅疾的速度,倏而倒射了回去,重重砸在了林家府的院落里,溅起土浪滚滚,烟尘弥漫。
何久祥捏住颌下白髯的那只手猛地一抖,生生扯下了几缕胡须:“又又废掉了一个!”
唐文洲深吸了一口夹杂着尘埃的污浊空气,意味深长的道:“对东夷猎妖团而言,这恐怕只是个开始啊”
能走门,就不走窗、不走墙,这是规矩。
所以林宇背负起双手,慢悠悠的从大门口踱步回来了。
那三名自东夷远道而来的青年内劲高手被吓得屎尿齐流,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饶命!饶命!”他们跪地磕头如捣蒜,身体颤抖如筛糠,“求求您了!饶我们一条狗命,我们马上滚回东夷去,再也不敢找华夏的麻烦!”
“呼。”林宇轻舒一口浊气,嗓音很淡、很淡,“你们啊,既然来了就走不了了。”
他将手翻转,往下轻轻一按。这三名东夷强者便惨叫着瘫软在地,嘴角溢血,人事不知了。
“通知陆天鸿,他的支奴干运输直升机不错,地方够大,借来给我用一用。”林宇站在院子里,语调平缓的吩咐,“把这几人全装上,去西鲁。”
他的目光,荒凉悠远,仿佛蕴着一片星辰大海。
震悚全球的第一次逐鹿战争,由此徐徐拉开了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