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凛冽的夜风,从墙壁破碎的豁口里刮进来,扫荡全场,掀起灰尘弥漫。
屋子里的所有人,全在此刻止住了动作,双眼一眨不眨,死死盯住了那扇该死的门!
有人在敲门!
而在场所有人都有一种极端诡异的预感,仿佛在那扇普普通通的房门后,趴伏着一只能够吞噬掉一切的洪荒巨兽!
谷贺沙树狠狠喘了一口恶气,依旧不改满脸怒容:“什么东西!”
平尾滕一郎误以为他问的是自己,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心底惶惶不安。
哪怕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凭借神识力量,却也丝毫感知不到门外的存在!这究竟怎么回事?见鬼了么?
沉寂了好一会儿,谷贺沙树抽出了腰间的匕首,龇牙咧嘴的吩咐:“开门!倒让本少瞧瞧,是什么鬼东西!”
没有人动,明明只是开一扇门,却犹如通往地狱深渊一般,令在场所有人都吓破了胆。
沈妃丽同真月凉子彼此对望,两个年轻姑娘的澄澈美眸,就好似沉沉夜幕下的稀薄烛火,摇曳着、灿烂着
莫非
那个念头刚刚升腾起来,就使得两位漂亮姑娘的心脏,瞬间犹如小鹿乱撞,砰砰跳得凌乱无章
“贱人!别做梦了,没人救得了你们!”谷贺沙树有点儿恼火,瞪了眼身旁那名肥头大耳的手下人,厉声呵斥,“你去!开门!”
“是是”这名胖子也是货真价实的内劲高手,当即惨白着脸,慢腾腾的往门口挪,有意拖延着时间。
可距离房门总归也没多远,不一会儿,他就蹭到了门口。
他扭回头瞅了瞅屋子里的众人,然后提心吊胆的探出手,转动门把,拉开了房门:“谁谁啊?”
屋子里的每个人,甚至包括平尾滕一郎这位自恃有所倚仗的天师强者,全都在此刻屏住了呼吸!
“啊!”
他们等来的是一声尖锐的惨叫,旋即便见得那个一身修为抵临内劲大成的胖子,仰面向后栽倒。
这家伙的脑袋,就好似一颗被砸烂的西瓜。鲜血脑浆迸溅,死尸仰面栽倒。
扑通!
干净利落,死了!
屋子里的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寒噤,霎时间满眼惊恐!
距离门口位置最近的黑岩琴美,甚至于瑟瑟发抖的向后踉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一位内劲高手,瞬息被击杀,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混账!”平尾滕一郎心神稍定,当即嘶声咆哮,“速速给老夫滚出来!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呼!
在空气对流的作用下,寒风呼啸着,再度席卷了室内。其所携带起来的滚滚烟尘,迷乱了人眼。
嘭!
房门被劲风冲开,室内的所有人于尘埃弥漫中向着门口张望,旋即便狠狠打一个哆嗦,惊愕的张大了嘴!满脸惊悚!
门口,站着一个血人!
浑身都是淋淋的鲜血,诡异而又恐怖。而在他的怀中,抱着一只白猫!
可爱、乖巧,皮毛光滑犹如锦缎,正眯起眼,静静的趴伏着,貌似在打着瞌睡
妖艳鲜红的血迹,柔顺雪白的皮毛,这两者的反差竟是如此鲜明、如此刺目!
黑岩琴美只看了一眼,便失声惊叫道:“阿廖沙!”
她之前为了避免阿廖沙再度发狂,这才将之留在了包厢里。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此时此刻,这只白猫竟然会出现在这个人的怀里,而且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不久前的电梯里,还拼了命的逃跑,阿廖沙不是最怕这个家伙了么?
而沈妃丽同真月凉子这两位漂亮姑娘,却是激动地身子不住颤抖,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淌:
“先生!先生,你回来了!”
“先生,你没事,呜呜呜呜”
再反观谷贺沙树、平野滕一郎以及后方那些谷贺家族中的高手们,却是脸颊惨白,难以置信!
他们的表情,就好像走夜路的行者,见到了一只青面獠牙的厉鬼!
毫无疑问,此时此刻,出现在门口的这个血人,正是林宇!
那个杀出一条东瀛血路,杀得无数东夷修真者心胆欲裂、战栗发抖的华夏天骄,林子轩!
那只白猫被屋子里众人的大呼小叫所惊动,慢慢、慢慢睁开眼,懒散的晃了晃脑袋。
“喵!”
黑岩琴美浑身都在发抖,姿态僵硬的伸出两只手,嗓音艰涩:“阿廖沙,过来,快过来”
“喵!”
那只白猫丝毫不为所动,扭动着柔软的身子,晃了晃尾巴,然后还讨好似的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林宇的胸口。
待在这个家伙的怀里,太舒服了啊
林宇身怀坤元心法,他就像一个永不停息的漩涡,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得周边天地灵气汇聚。
阿廖沙极具灵性,对这种变化相当敏感。所以,它毫不犹豫就做出了叛主的举动,将黑岩琴美的召唤视若等闲。
黑岩琴美满心讶异,这个家伙究竟对阿廖沙施了什么样的魔法?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阿廖沙甘愿背叛自己,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林宇迈步踩过门槛,走了进来。
他的表情很奇怪,似笑非笑、无悲无喜,令人完全看不透他的情绪变化。
平尾滕一郎渐渐恢复了镇定,眼底流露出狠戾的凶光:“妖孽!你还没有死,真扛得住啊!中了老夫的红炎鬼叶蛊,还能活到现在,你是第一个!”
“只不过,你也是强弩之末了吧!”他大步上前,将双拳攥得咯咯作响,重新恢复了嚣张狂妄,“早死晚死,早晚得死!华夏杂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就算华夏妖孽林子轩尚且活着,又能怎样?终归是身中剧毒,毫无反抗之力!恰好趁此机会,让他取了华夏妖孽的项上狗头,完成惊世壮举!
谷贺沙树急忙后退,满面凶悍:“平尾大师,宰了他!你的女人,本少要定了,谁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