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有人么?有人么?”门外传来男子沉闷的嗓音,“江先生,我知道你在里面,不妨把门打开,我们谈谈!”
江夏的身体剧烈颤抖,仰面跌坐在地,掐在指间的香烟吧嗒掉落在地,闪烁着猩红的火光。
他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套上了一条脏兮兮的牛仔裤,然后冲到墙角,按灭了地下车库里的灯。
周围,陷入了沉沉黑暗。
门外的人继续说话:“江先生,我们是朋友,来找你谈合作,还请不要拒绝。”
江夏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们是谁?”
“王总,你还有印象么?十天前,我奉王总之命,给你送了一百万,交个朋友。现在我们王总亲自来了,同你有要事相商。”
“呼。”江夏长舒了一口气,怦怦乱跳的心脏逐渐恢复了平稳。
王氏集团江南子公司的总裁王云相,那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主动给自己送钱结交,他又怎么会没印象?
江夏走过去,打开了卷帘门。
外面是大白天,有光线透进来,车库内的所有东西,都呈现出模糊而昏暗的轮廓,看不真切。
江夏只穿着一条破牛仔裤,光着上身,弓起腰,满脸警惕的张望。
外面站了不少人,身材魁梧的西装保镖们簇拥着正中央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叫门的家伙,同前些日子给他送钱的是同一人,正冲着他点头微笑。
“王总?”江夏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神情瞬间恢复了阴冷倨傲,“找我有事么?”
虽说王云相在江南省势力很大,但他自认为身怀异能,并不惧怕这些世俗势力。门外的十几名保镖,倘若只论拳脚,他有信心在三分钟内,全部干掉。
王云相皱了皱眉,有点儿郁闷的望向了旁边的手下人,后者见状连忙弓着腰禀告道:“王总,这位就是江先生,前些日子刚刚觉醒,货真价实的修真者……”
“靠谱么……”王云相嘀咕一句,然后闷声吩咐,“让他试试。”
很快,有保镖拎着一块拇指厚的钢板走过来,递给了江夏。
“什么意思?”江夏冷声问,“王总,有话不妨明说。”
王云相低低道:“先试试你的斤两,具备了足够的实力,我们才有对话的可能。”
“呵,王总有点儿意思。”江夏咧嘴一笑,不屑的瞥了瞥面前那块钢板,猛地抬脚往水泥地上一跺,“这样够了么!”
嘭!
一声沉闷的爆响,江夏脚底的鞋瞬间炸飞,而僵硬的水泥地上,也呈现出了一个深达半尺的坑洞。
众人齐齐往后退,最近的那名保镖扔掉了手里的钢板,逃到了人群最后面,脸颊惨白。
“不错,果然是修真者!是我眼拙了,向江先生道歉,还望体谅。”王云相嘴角显露出和煦的笑容,“今天特地来请江先生出手,帮我做一件事。”
江夏阴恻恻笑道:“王总,你让我出手,我就出手了?是不是……有点儿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王云相脸色倏而一沉,但他同不少修真者都打过交道,早就知道这些家伙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却并未感到太意外。
“我今天敢来请你。”他笑呵呵道,“自然就能开出令你满意的价格。”
江夏轻蔑的望着他:“又是一百万?你觉得以我的本事,想要什么得不到?会缺钱,还是缺女人?”
王云相目光炯炯:“都不是,你缺安全。”
“哈哈哈哈!”江夏放声大笑,旋即满脸狰狞,“王总,你确定?我看现在缺安全的人,应该是你吧?我若想在这里宰了你,就凭你手下这些废物,谁能挡得住?”
在场的十几名保镖登时脸色大变,齐齐向着王云相围拢过去,护持在左右:
“你别太猖狂!”
“王总给你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云相抬手摆了摆,示意手下人全退后。紧接着,他两手揣进大衣口袋,慢悠悠往前踱了几步:“江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你要真有自己说得那么牛逼,还至于苟在这里当老鼠么?”
江夏眼底闪现过一抹慌乱,但很快镇定,呲着牙道:“关你屁事?再敢多嘴,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呵呵,好好好。”王云相笑着点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宰我之前,要不要先看看这个?江先生,细思量啊!”
“你他妈耍我?”江夏怒道,伸手将照片抢过来,就准备当场撕掉。
可他无意间匆匆瞥了一眼,却好似瞬间被毒蛇咬了一样,惊叫着跳了起来,满脸恐惧:
“啊!”
照片,飘摇而下,轻轻落在水泥地面上。
那是一个美得近乎于犯规的年轻女子,有着白嫩的肌肤,灿若星辰的眼眸,英气逼人的剑眉。她身着笔挺军装,冲着镜头露出微笑,肩上的将星熠熠生辉。
王云相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江夏扭曲而铁青的脸,细声慢语:“她叫钟若曦,华夏军部第十三处处长。而且我还知道,她已经到了江南,正在抓你。江先生,钟处长可绝非一般人啊,这个女人的恐怖程度,想必你见识过了。即便你躲在这里,也藏不了多久,她早晚会来……”
江夏的牙齿咯咯打战,再也不复先前的张狂:“你……你怎么会知道……这……她……她就是个妖怪!”
“燕京王家,立世三百余年,昌隆至今,你以为我们就只会做生意么?”王云相低低冷笑,“江先生,我们能够为你提供庇护,帮你摆脱钟若曦的追捕,但在此之前,你需要……”
王云相的话音戛然而止,故意吊江夏的胃口。对面这家伙心性够狠,但若论智商,同他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儿。
事实上,王云相根本没本事庇护江夏,那可是钟若曦啊,第十三处的处长。别说他一个小小的王云相,就算是燕京王家的家主王云靖,见了钟若曦也只有头疼。
若不然,又怎么会因为钟若曦的一句话,就让王通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老老实实的待在嘉安,始终不敢将商业触角探过沧澜河以西,对林家府出手?
江夏迫不及待的问:“要我怎么样?你快说!”
“哈哈哈哈。”王云相露出满意的微笑,“看来,江先生终于有兴趣,同我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