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娄晓娥此时也是有点尴尬,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傻柱就是专门来搅和许大茂相亲来的。
不过正好,这许大茂油嘴滑舌的,长得也一般般,不怎么符合她的心意,她也想早点结束走人。
于是顺势就起身提出了告辞:“许大茂同志,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点事,那个,您二位慢吃,我先走一步。”
许大茂大急,感觉要坏,连忙拦住了她:“诶别呀,晓娥同志,要不咱换个清净地方吧,全聚德或者烤肉宛怎么样?”
娄晓娥心意已决,客气地笑了笑:“不用了,我是真有事儿,下次再说吧,您二位慢用。”说罢,便起身鞠躬致歉,然后转身离去。
许大茂见状,起身就要去追,可傻柱哪能让他如愿,一把就拽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诶,许大茂,你干什么去,这么多东西我可吃不完,你可别铺张浪费啊。”
这话音刚落,餐厅里听到动静的三位男服务员立马就看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盯上了许大茂。
铺张浪费?
好小子,胆肥啊!
三位服务员顷刻间就动了起来,一位堵住门口,一位堵住过道,还有一位后面包抄,撸起袖子就准备过来物理劝服。
虽然这个时候东来顺是公私合营,服务质量很好,但是现在正处大饥荒,食物难得,浪费是绝对不允许的,放到任何一家饭馆里都一样。
东来顺的级别很高,不仅面向普通群众,同时也负责接待国家高干和国际友人,一般情况服务员的态度很好,但是浪费食物是绝对不可能容忍的。
服务人员无故不得随意殴打客户,但是有故嘛可以打你满头包。
打完了还通知你的单位来领人
就问你服不服?
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几位服务员,许大茂脸色一僵,顿时不敢动了,讪讪地朝几位服务员大哥笑了笑,不敢废话,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许大茂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死死地盯住傻柱,内心怒火升腾,恨不得此刻就生啖其肉,怒饮其血。
这傻柱也是心黑啊,为了不让他追,故意大声喊了出来,这下好了,不吃完,想走都不行。
然而傻柱却是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浑不在意,自顾自地往火锅里放羊肉。
片刻后,许大茂咬牙切齿道:“傻柱,你行!我还没搅和你的事儿呢,你就先搅和了我的,行,你给我等着!”
“行啊,等着就等着,谁怕谁?”
搅和了许大茂的相亲,傻柱心情大好,压根就不在乎许大茂的言语威胁,都斗了这么多年了,谁怕谁呀,来呗。
傻柱乐呵呵地从锅里夹起一大把羊肉,涮了涮,沾了点酱汁,然后美滋滋地放进了嘴里,那叫一个享受啊。
许大茂气到浑身发抖。
现在他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不要脸了,搅和了他的亲事不算,居然还要吃他的羊肉。
龟儿子的,岂有此理!
眼看着傻柱越吃越多,许大茂也坐不住了,这一顿涮羊肉可是足足花了他大半个月工资和一张珍贵的餐券,他刚才和娄晓娥还没吃上几口呢,怎么能便宜傻柱这混球?
反正也追不上了,这相亲看情形十有是要吹,所以许大茂也不管了,连忙拿起桌上的快子就加入了抢食。
“咦?许大茂,你不是要去追你对象吗,怎么不去了?”傻柱一边往嘴里塞羊肉,一边问道。
许大茂恶狠狠地瞪了傻柱一眼道:“我呸你还有脸说,傻柱你给我等着,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说罢,许大茂化悲愤为食量,夹起一大片涮好的羊肉就勐地往嘴里塞,然后使劲地嚼,就跟吃的是傻柱的肉一样。
“害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呢,不就是开个玩笑吗,这么较真干啥。那什么,你快去追你对象啊,我保证不喊服务员。”
“我追你个头,人都走远了,怎么追,我看你就是成心的,傻柱你给我等着。”
“算了,你爱追不追,那什么,把那羊肉串递给我一下。”
“你还要脸吗,这是我出钱出票买来的。”
“有肉吃还要什么脸,不过你还别说,这白吃的羊肉就是香哈。”
“我去傻柱你特么的给我留点儿”
另一边,娄晓娥从东来顺出来后,就直接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娄父也已经从轧钢厂回来了,这会儿正和娄母在餐桌上吃着午饭。
“闺女回来啦,今天的相亲怎么样,那个放映员还合你心意吧?”娄母见女儿回来了,连忙关心了一句。
“不怎么样,我感觉不太合适。”
娄晓娥兴趣缺缺,不想讨论这个,见父母也才刚刚开吃,桌上的菜还不少,连忙走过去拿起碗快就给自己舀了一碗饭。
“为什么不合适,那个放映员中午没请你吃个饭什么的?”娄母见她回来就舀饭,疑惑地问了一句。
之前安排相亲的时候娄母就和许大茂的老娘商量好了的,让娄父带着娄晓娥上轧钢厂跟许大茂见一面,然后到处走一走,交流交流,完事了中午再一起吃个饭,加深一下印象。
这大中午的午饭都不吃就回来了,莫不是那个放映员许大茂舍不得这几个钱?
娄晓娥伸快夹了一片猪肉,边吃边解释道:“请了,不过他有朋友在场,就没吃几口,我感觉那个放映员许大茂不太合适,贼眉鼠眼,油腔滑调的,不像什么好人。”
听到这话,娄父娄母相视一眼,不禁停下了快子。
沉默了片刻,娄母不禁朝娄父埋怨道:“哎幼我就说不要找那什么放映员,自古以来都讲究门当户对,他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放映员哪里配得上咱家小娥,老头子你就是不听,非要让人家街道办的大妈给介绍,这下白费功夫吧?”
娄父听到娄母的这番话,立马就板起了脸:“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吗?”
“还门当户对,咱家是什么成分,你敢找门当户对?”
“找个身家清白成分好的工人保护好小娥才是正理,你个愚昧无知的妇人!”
说罢,娄父把碗快往桌上一撂,顿时就没了吃饭的心情。
娄母见状,嘴里都囔了两下,最终也没顶嘴,只是怏怏地抱怨了几句。
娄晓娥见气氛不太妙,连忙插嘴道:“哎呀爸妈,你们也别吵了,我知道你们的好意,这个不合适那就再找过就是了,有什么好吵的。”
娄父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只能先把事情搁下,回头再找街道帮忙介绍了。
娄晓娥偷偷瞥了一眼闷闷不乐的父母,转而跟娄父问道:“爸,你在轧钢厂还有关系吗,能不能帮我查个人啊?”
“查人?查谁?”
娄父好奇地问了一句,接着又道:“以前的老关系倒是还在,只要不出格,找他们帮个忙倒是没问题。”
“爸,那你帮我查一个叫‘何雨柱’的人呗。”说罢,娄晓娥小脸不禁红了起来,脑海里全是早上那人的模样。
“何雨柱?”
娄父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男的,却不知道自家闺女查一个男的想干什么。
不过转头看了一眼自家闺女后,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脸的娇羞,不正是情窦初开,春心萌动么。
好家伙,这是何雨柱到底是何方神圣,让自家闺女去了一趟轧钢厂就念念不忘?
看来是得好好查一查
打定主意的娄父也没二话,当即就应了下来:“行,我帮你查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
“没了没了”
说完,脸颊红透了的娄晓娥赶紧低头扒饭,生怕自己的异样被父母发现然后追根问底。
不过她那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了娄父娄母,都是过来人,情情爱爱的,啥样的没见过。
娄父娄母相视一笑,没有点破她,继续端起碗快吃饭。
既然自家闺女不说,那就不问,等回头查过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