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颜值到身材,都是无可挑剔的。只不过在闻人笑看来,嗯还是比她家谢郁差了点。
约摸是洗了个澡的缘故,小绎的神情有些疏懒,手里拿着毛巾,一边擦拭他如墨的头发一边问:“你去哪儿了?”
闻人笑道:“出去溜溜,今晚的月亮很圆。”
小绎看了看窗外,确实有皎洁的月色。
闻人笑也就只有看谢郁暴露身材时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眼前的人要换做是谢郁,还没开口说话鼻槽就已经发热了。可以他不是谢郁,闻人笑也一丢丢的不好意思都没有。她完全以局外人的眼光打量着小绎,道:“你穿成这副模样,以为男女共处一室,莫不是想勾引我不成?你再诱人,我也不吃你这套的,所以先把衣服穿好。”
“……”小绎自己倒没往那方面想,只是经闻人笑一提起,不由看了看自己,伸手捻了捻衣襟。他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闻人笑喝茶,笑容淡淡道,“没关系,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闻人笑道:“关键是对象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就算一辈子也习惯不了啊。”
小绎一怔。
闻人笑又道:“你把我从皇宫里带出来的那个晚上,你知道我在和谢郁睡觉么?”
小绎很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起身走开了。大抵闻人笑也没有了耐性,却不放过,继续道:“你当然知道,是你把谢郁引开,把我带出来的,我身上的棉衣应该也是你帮忙穿上的。你既然清楚这一点,那你就更应该知道,我已嫁人,我和谢郁是夫妻,我们每天都同床共枕,我不再是那个没嫁过人的黄花闺女……”
“够了。”小绎冷不防回头,直直地盯着她,“你不要再说了。睡觉。”
闻人笑看着他扭过去的背影,很是孤单,心里略有不忍。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她说的都是事实,她只是想让小绎早点认清事实,而不是还沉浸在过去的美梦里。这样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当晚两个人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小绎在地板上打了地铺,虽说沉默着,可也没有睡着。
留在闻人笑抵抗不住疲惫,沉沉睡去之际,他仿佛说了一句:“笑儿,我会保护你。”
闻人笑只当是一句梦话,不去理会了。
第二天用完早饭以后,小绎就带着闻人笑坐上马车,离开了小城镇的客栈。闻人笑也不知道要到哪儿去,但是她内心里是比较紧张的,一直坐在马车外面不肯进去,她要让客栈掌柜看清楚她到底是往什么方向走了。
可恨的是,那个掌柜收了她的东西居然不给她办事,莫不是玉坠和耳坠都想收入囊中?莫说掌柜的没有出来认方向,就连派个伙计也不曾。
闻人笑气得骂了一句娘。
小绎温和笑道:“外面风大,坐久了冷,不如进去歇着。”
闻人笑没好气道:“老子不去。”
小绎愣了愣,失笑地对她摊出手掌心,问:“是因为这个生气?”
闻人笑定睛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手心里躺着的,可不就是闻人笑交给掌柜的东西么。
小绎道:“我与掌柜的熟识,以前救过他一命。”言外之意是,你说他是帮你还是帮我呢?
闻人笑一把抓过自己的玉坠和耳坠,进了车厢拒绝跟他说话。
这塞外颇有些空旷,风也大了一些,时不时吹得帘子来回颤动。半日后,如小绎所说,他们来到了一个宁静的小山村,山村里只有几户人家,山坡上却依稀是散漫的牛羊。
村里有条河,小绎让闻人笑下了马车,他一手牵着马,和闻人笑一直顺着那条河往前走。前面到了分叉路口,河流又分开成数条清浅的小溪,水流潺潺,一直蔓延至远方。
这个地方虽不及其他地方山清水秀,阳光洒在刚长出嫩芽的山坡上和寂静小溪中,感觉这里的天地都充斥着金色的瑰丽。风景一点也不比上京差。
时下正值暖春,厚重的棉衣已经穿不上了。闻人笑穿着一身春衫,此时被这里的风景所吸引已经顾不上生气,微眯着眼,脸上也满是阳光。
小绎回头看她一眼,道:“你从前便向往这样自由的地方,可以是天上翱翔的鸟儿,也可以是溪中游弋的鱼儿。”
闻人笑嘁了一声道:“就算这里是天堂又能奈何。”她尽量偏开头,不去看小绎失落而苍白的笑。
后来,到了一处木房子前,小绎卸了马车,让闻人笑坐在屋前草地上休息。恰有一条小溪往门前淌过,泛着金色的粼粼波光。
闻人笑坐在太阳底下吹了一阵子风。这里大概就是小绎的家,是他所生活过的地方。
身后的木屋造得十分精致,精致得像一件艺术品。小绎回来以后就没有歇着,钻进木屋里面清扫一番。毕竟也有好长时间没人居住了,只有等他打扫好以后才能让闻人笑进去。
具体闻人笑也不知他在干些什么。后来小绎在小溪里逮了两条鱼,给闻人笑炖汤喝。马车昨天在客栈的时候,他就装好了一系列生活所用,正好用来做了一顿简单的午饭。
一张木桌,两个椅凳,两人对坐,相敬如宾。
小绎把鱼都放进闻人笑的碗里,笑道:“多吃一点。一路走来,你比在京中时又瘦了。”
闻人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索性什么都不说。
小绎道:“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住下。”
闻人笑看他:“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
“嗯。或许从前不是,但是今后是。”
闻人笑看着他的眼睛道:“这却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小绎反问:“那你想要什么生活呢?锦衣玉食,深宫后院?还是拥有尊贵的身份,将来母仪天下?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还会为你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