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冷嗤:“说说看,错在哪了?”
错在哪了?秋罗咬咬唇,有什么错?
宋杨婶难道不是村里人、不是乡亲吗?她来串门,怎好把她拒之门外?说出去岂不是要说老爷夫人刻薄轻狂?
她把人放进来,有什么错?还不是为了老爷夫人的名声着想?
就这么一座小院子,比那寻常农家院也不过强了一点点而已,夫人难不成还真把自家当成什么大户人家了?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
她在帮她打好邻里关系,分明是为她好,没想到她竟然还板起脸来训斥自己。
秋罗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委屈。
跟了这么一个乡下主子,不上不下的,还真是叫人心里头别扭
望春垂着头轻声道:“老爷和夫人不在家,奴婢们不该放外人进来;那宋杨氏与主子是乡亲邻里,奴婢们不该称呼她宋杨婶”
她们叫宋杨氏宋杨婶,那么,苏锦和秦朗叫什么?
苏锦不是非要较这个真,却明白什么叫做规矩不能乱。
秋罗撇撇嘴,心里不以为然,但却不敢作声,只得闷闷附和望春:“奴婢也知道错了,就、就跟望春说的一样”
苏锦冷冷道:“看来你们还没有糊涂透顶!”
苏锦将所有人都叫了过来,冷冷道:“以后我和相公不在家,无论是谁来都不许放进来,听见了吗?还有,平日里也不许乱往别家去串门,但凡出门都要交代清楚,我们同意了才许出去!”
家里是做药材的,万一要是被人动了什么手脚那还了得?就宋杨氏那样的人,更是需要提防的头号人物!
村里人良莠不齐,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往别家去,宋杨氏那样的、花寡妇那样的,谁知会不会见机挑拨什么?万一酿出什么事来,算什么?
众人连忙答应。赵大山、毛嫂子相视一眼,心说夫人早该这么吩咐了。
那宋杨氏来的时候,毛嫂子原本就是不想让她进来的,毕竟家主都不在,宋杨氏来串门这算怎么回事?
可秋罗反倒抢白了她一通,说什么都是乡里乡亲、她这是为夫人积攒好人缘,非要将宋杨氏请进来。
说到底秋罗也不归毛嫂子管,她这样强势,毛嫂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作罢。
苏锦看了望春一眼,又道:“以后望春就是这院子里的小管事,我们不在的时候,一切都听望春的吩咐!可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敢不听,就等着吧!”
望春愕然抬头。
秋罗也惊呆了,猛的朝望春望去,目光冷冷,垂下眼眸,心中翻腾着愤恨。
凭什么是望春、凭什么!她长得不如自己,聪明不如自己,针线活也不如自己做得好,木木呆呆的,一点儿机灵劲儿也没有,可是,凭什么她以后要管着自己?
秋罗心里的委屈到达了顶点,她死死的咬着唇,才忍着没有叫出声来表示不服和抗议!
望春也傻眼了,结结巴巴道:“夫、夫人,这——奴婢怕、怕是当不起、会辜负了夫人的心意”
苏锦一笑:“你能做好的,我相信你,你也该信你自己。咱们家人少,也没多少事,就管着所有人各司其职、督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还有就是记住我刚才的吩咐,不许有人再犯就是了!”
苏锦买了他们回来,本来就是要用的。这一阵子来自然少不了暗中观察,望春稳重,也是个明白人,做事靠得住,只除了胆子还稍稍有点儿小之外,别的都好。
苏锦愿意相信她。
至少比起整天动不动发呆出神,时不时轻声叹息,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的秋罗要好太多。
毛嫂子且只管做家务,不是个能管人的,到底年纪大了,性子早已成型,轻易改不过来,培养她可没什么意义。
数来数去,也就是望春比较让苏锦满意。
听苏锦这么说,望春心里轻松几分,顿时生出几分自信和责任来,眼中也多了几分神采,点点头:“是,夫人,奴婢记住了!”
苏锦一笑,目光扫过其他人,“你们也都听见了吧?以后都听望春的,有事先跟望春说!”
几人都点头称是,秋罗咬咬唇,也胡乱点了头。
让大家散去,苏锦便进屋去找秦朗。
秦朗耳力好,前边发生的事情他也听了个大概,见苏锦进来便笑道:“解决了?”
苏锦笑叹:“家里头多了几个人,没一套规矩还真是不行!”
“那是自然,不过阿锦已经做得很好了!”秦朗道:“我看咱们的房间还是上锁吧,以后出门也放心!”
正屋整个一层二楼都是两人的房间,只不过做了隔断和半隔断,苏锦试验各种新药,就在最西边的一间屋子里,若是那些东西被人动了,后果将不可估量。
苏锦便点点头:“嗯,咱们以后出门,是该锁上。”
晚上回房睡觉,苏锦便跟秦朗商量了今日与许溶月的谈话。
繁城陆家?秦朗仔细想了想,并没有什么印象。
这也不奇怪,上辈子他是直接从房荫县离开的,并没有在繁城待过,因此并不了解繁城。
“我看那许溶月像是个可靠的,阿锦如果愿意相信她,让她去试试也无妨。我们现在现银两千多两,收取的那些礼物变卖了,少说也有七八百两,起步规模做小一点,也不是不行。”
苏锦顿时放心,欢然笑道:“你也没意见的话,那就让许姐试试好了!滋养肌肤美容的药方子我这里是有的,等我想想,看看先做那几样”
苏锦滔滔不绝的跟秦朗商量起来,秦朗含笑看着听着,只觉这样神采飞扬的媳妇真是特别特别的好看。
苏锦既然做了计划,很快便试验起来。
次日苏锦写了好几个方子,美白润肤膏、祛斑膏、洁面膏、洗面手工皂、香粉、香薰等等都有。
写完仔细看了一遍,确定并没有记错。
秦朗也凑过来看,她那一手好字,秦朗是看一次都要在心里赞一次,看着那工整的字迹和写的整整齐齐的一二三四五十来个方子,饶是秦朗知道自家媳妇儿能干,也有点儿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