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气结,皮笑肉不笑道:“苏弟妹如今说起话来真正一套一套的!是这样,阿芳前些天订下亲事了,这不,爹娘说庆贺庆贺,就想着也请你们一请。你们可别忘了去啊!”
秦芳订下亲事了?
苏锦一愣,倒是有些意外。
这一阵子她和秦朗两个忙的昏天暗地的,也没关注老秦家那边。
一般而言,只要那边没人作,他们也不太会主动去关注。
秦芳既然定亲了,那的确是得去一趟,苏锦便很痛快的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这可是大喜事,秦家二嫂回去告诉爹娘,晚饭我们一定过去!”
“哎,那成!”柳氏也不再多话,笑眯眯的去了。
苏锦回头跟秦朗一说,秦朗也有些意外,自然也表示要去的。
想了想,他又说道:“阿锦,咱们要不要给阿芳添添妆呢?毕竟”
女儿家出嫁,这嫁妆的多少将直接影响到她将来在夫家的地位,秦家老两口老了,能给秦芳的有限。
偏秦芳又有秦柱、秦梁那样的兄长,方氏、柳氏那样的嫂子,只怕将来出门之后想要靠他们撑腰也难,能多有点嫁妆傍身,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真说起来,秦芳也挺可怜的。
更重要的是,她不作,苏锦对她谈不上多喜爱,也绝不讨厌。
苏锦笑道:“我哪儿是那么小气的人?添妆肯定少不了的!”
秦朗感激一笑,“我媳妇儿是个最好的人!”
晚饭的时候,两人一起过去。
秦老太太老两口看见他们十分高兴,秦老太太拉着苏锦的手笑呵呵的招呼快坐,秦芳许是知道他们为何而来,有些羞涩的微垂着头不太敢看他们,脸蛋上隐隐泛着一层娇羞的红晕,眉眼都显得温柔了许多。
待嫁女子与旁人果然是不同的。
苏锦笑着跟秦老太太道“恭喜”,又问秦芳婚期、说的是哪家男子?
秦芳听见这些,红着脸一扭身跑开去了。
秦老太太笑呵呵给他们说道。
说的人家是杨柳村的一户姓赵的人家,那家人有兄弟两个和一个没出嫁刚十二岁的闺女,秦芳未来夫婿便是那家的老二,叫赵良。
婚期定在来年三月里。
“人家是个好人家,家里头田地都挺宽裕,人口也不算多,亲家老两口我和你们爹也见过了,人也不错。说句实在话,咱们家阿芳配这样的人家,算是有些高攀了”
苏锦听了秦老太太这么说,心里也替秦芳高兴,“娘可别这么说,都说抬头嫁闺女,低头娶媳妇,阿芳嫁这样的人家可不算高攀,算正好啊!她嫁个好人家,您二老也能安心了!”
这话秦老太太爱听,眉目舒展,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说的倒也有理!可不是,阿芳嫁个好人家,我们也能安心了!”
苏锦又笑道:“阿芳怎么也算我和相公的妹子,等过两天我们进城,给她买些好布料裁几身新衣裳,再打制一整套银首饰,算是我们的心意给她添妆。”
秦老太太更高兴了,又有些过意不去笑道:“你们惦记着她、有这个心就够了,哪儿能那么破费!扯两匹棉布够做两身衣裳就行了。首饰什么的更不必了,咱们乡下人家哪儿有那么多讲究?有一两根银钗子就足够了!我和你们爹准备了十五两银子给她做陪嫁,十两给她现带过去,五两银子买些东西,也够看的过去了!”
秦朗温和微笑:“爹娘给的是爹娘给的,我和阿锦些许心意,娘不必推辞。我们也盼着阿芳将来能过得好!”
秦老太太眼眶微微泛红,轻轻拍了拍苏锦的手,笑叹着感慨:“这么说我便替阿芳谢谢你们了!”
“娘别客气,”苏锦想了想,又笑道:“要不这样,我们再出五两银子买陪嫁的东西,爹娘那十五两索性买上两亩良田让阿芳带去吧。叫她好好收着田契,年年都有产出,倒比陪别的更好些。”
十五两银子正好可以买两亩中等偏上的水田,手里攥着田契,多少也更足底气,即便没有娘家兄嫂撑腰也没多大关系了。
秦老太太连连摇头:“这也太让你们破费了!不成不成!”
她当然愿意给闺女陪嫁更多更有保障,只他们老两口素来是实心眼的老实人,总归有些过意不去。
站在门口一旁偷听着的方氏见婆婆居然傻乎乎的拒绝,连忙几步进来笑呵呵道:“哎呀娘,您怎么这么说呀!既然老三他们两口子有这份心您还推辞啥劲儿呀!反正老三两口子又不是拿不出来,五两银子算啥呢!是不是呀老三?”
秦朗当做没看见没听见,没搭理方氏这话。
秦老太太顿觉脸上挂不住,老脸一红,瞪着方氏没好气道:“你不去帮着做饭,跑来胡说八道什么?去去去,这没你的事儿!”
方氏一撇嘴,“哎哟娘,我是阿芳的大嫂,怎么着我说道两句也不过分吧?我这不也是为了阿芳好嘛!老三家的,要不你们把银子给我得了,我保管把事儿办的妥妥当当的!”
苏锦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不劳方大嫂操心,林老大夫在城里人缘不错,若是请他出面帮帮忙,不但能买到真正的好东西,价格上想来也能优惠许多呢!”
秦老太太眼睛一亮,喜得笑道:“对对,这倒是!到时你们可要帮帮忙!”
苏锦笑道:“娘放心!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事儿我们来办,你们给阿芳准备好两亩水田田契就成。”
“娘,听阿锦的吧!”秦朗也道。
秦老太太叹了口气,到底点了头:“这往后啊,阿芳可不能忘了你们的厚意!”
方氏撇撇嘴,有些悻悻。
转身仍旧回厨房去了。
她到底跑进来说个什么劲儿啊,反正商量的是秦芳的亲事,跟她有个屁的关系,就算有好处,也落不到她的手里
晚饭倒是挺丰富的,有肉,还杀了一只鸡,再炒了两个素菜。
除此之外,居然还有一坛酒。
秦柱说他们兄弟几个好像还从来没有好好的在一块喝过酒,今儿机会难得,一块喝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