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羊肉汤自然不是往羊肉汤里加甘草就行了,除了甘草,其他的调味料也得按照比例来,有增有减,反复试验,最后调配处最绝佳的配比,烧制出最美味可口、又滋补身体的羊肉汤来。
正巧这一阵子她刚刚将这配方弄出来,原本打算盘个小店铺自己试一试的,如今作为人情送给司夫人倒也不错。
反正七星楼已经够赚的了,一个月十几万的流水呢,还有医馆药材铺、以及一开业就口碑暴涨的烈酒坊,她不缺这点小钱。
司夫人看到那一套头面首饰很是喜欢,虽然价值上肯定不如自己送出的那套金冠,但那是赔礼道歉的啊,人家给你回礼就不错了,还指望人家回价值相当的啊?
她特意让心腹婆子去打听打听,得知这一套也得价值三千两上下呢,司夫人更圆满了。
觉得这位秦夫人可以说是很大方了。
这羊肉汤的方子她更心动,为此还厚着脸皮特意上门找了一趟苏锦,问她自己若是开个铺子要如何如何开。
毕竟七星楼生意那么火爆,司夫人理所当然的认为苏锦是开酒楼饭馆的行家。
事实上苏锦哪儿懂如何开铺子啊?她根本就是乱出主意乱指点,事情都有别人来做,于是便让手底下管事指点一二。
司夫人的羊肉汤馆很快便开张了,而且因为味道鲜美回头客很多,口碑也很快传了出去。
虽然跟七星楼那是肯定不能比的了,但有了这家铺子,不但府上开销就有了,还能有所结余。司夫人高兴坏了,对苏锦感激不尽,决定以后就跟她混了,绝对不再跟她作对!
此是后话。
她算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跟秦夫人作对根本就不会有好下场啊,看到罗家没有?罗家那样的庞然大物,碰上了秦夫人,还不是照样倒霉
秦朗被提拔为参将的消息苏锦有意无意的让人稍稍露了几句出去,也不能太低调啊,在乌水城太低调了是不好混的。
因为想要仗势欺人的人和势力太多了。
这种消息,即便苏锦不宣扬,一直盯着她和秦朗的罗家也不会不知道。
罗紫苑险险又气炸。
秦朗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升为参将,等他哪天成了副将,他能放过罗家吗?
罗家和司夫人又不同,司夫人只不过是贪财,想要她的七星楼而已,但罗家跟她可是有大恨的,结越拧越紧,轻易已经打不开了。
最不乐意看到秦朗升迁的,就是罗家。尤其罗紫苑。
也不得不说,她的脑回路非常清奇就是了。
苏锦明明就一有夫之妇,与秦朗关系向来极好,也只有罗紫苑这种脑残才会硬要把她跟什么郑大将军牵扯在一起、然后要死要活的针对她。
躺枪都没她无辜
不过,还不等罗紫苑出手折腾什么幺蛾子的时候,据说郑大将军的表妹来乌水城看望他了。
这位表妹据说挺有身份的,唯恐人不知道,进城的时候排场很大,就差没敲锣打鼓告诉所有人她来了。
那日苏锦刚好有事去医馆,路上恰好碰见了郑大将军表妹的队伍,心里默默吐槽,瞧这唯恐全城人不知的架势,看来这位表妹对郑大将军也是很有心的啊。
还可以从侧面看出来,郑大将军对她应该也没有多少好感呢。
不然的话,她就没有必要如此大张旗鼓了。
不知为何,苏锦心理下意识反感此人,虽然没见,却下意识的以恶意去猜测她。
同时有些幸灾乐祸:货真价实、名正言顺的情敌来了,这下子罗紫苑该不顾上她了吧?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
罗紫苑如临大敌,眼睁睁的看着表妹住进了大将军府,气得差点“旧病复发”。
这就显出亲戚关系的好处了,人家表妹可以住进大将军府,她却连上门拜访都被人拦!
苏锦心情大好。
掰着手指头默默计算,她家阿朗还有多少天回来跟她小别胜新婚。
过了三日,秦朗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神色有些凝重,“郑大将军受了重伤,军医束手无策,你随我去看看吧!“
苏锦一怔。
秦朗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想让你去沾惹这种事,可众口一词他伤了手臂和肋下,怕是要动手术,快走吧,路上我们再细说。”
“好,我收拾收拾东西,你让人去叫款冬半夏、林小雨、林平,马上就来!”
要做手术,必备的各种工具不可少,好在平日里都收拾在医疗箱里整整齐齐,要用的时候很方便。
打开稍作检查就行。
苏锦不禁苦笑,自己这名声似乎传的有点大啊,边境就是边境,是不是平日里有本事的人见的太少了啊?这些人倒是真敢相信自己呢,军医束手无策,就敢让秦朗来请自己。
去大将军府的路上,秦朗已经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告诉了苏锦。
事情是郑大将军那位表妹引起的。
苏锦对“表妹”这种生物莫名的有种下意识的反感,秦朗也挺不喜欢的,说起这什么表妹口吻十分厌恶。
表妹似乎与郑大将军之间发生了点什么不愉快,怒气冲冲骑着马冲出了城外,策马狂奔,胡冲乱撞。
郑大将军就算对她有再大的意见也不可能不管她啊?听说她赌气单枪匹马纵马出城去了担心她出事,便带上几个亲卫急急忙忙追赶了去。
表妹正在气头上,加上坐下马匹又是将军府千里挑一的良驹,她不管不顾催马疾驰,郑大将军一时半会哪里能追的上?
表妹也是倒霉——或者说郑大将军倒霉。
表妹这赌气随便冲撞、结果都能冲到人家两个正在斗殴火拼的小部落中间,混乱中,长箭乱飞,人喊马嘶,表妹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尖叫。
郑大将军为了保护她,这才中了流矢,箭头上那一箭仅仅擦破点皮,出点儿血还算好,要紧的是肋下靠近左胸腔的一箭,深嵌入肉,箭头还是三棱倒钩,军医哪里敢轻易动手?
万一牵动伤口伤及心脏岂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