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世子妃、睦郡王妃与田氏不同,田氏跟赵明安、谦王妃是一伙的,她可不想招惹,不然将来肯定有的麻烦。
谦王府与傅家迅速订下这门亲事,让京城里无数人目瞪口呆。
众人纷纷想起在敏国公府做客那天,据说定郡王妃与傅家小姐在梅园里起了冲突,傅家小姐摔跤还流血了的事儿来。
才刚出这事儿,谦王府与傅家便定了亲事,这里头怎么看怎么有猫腻啊!总觉得这两件事之间其实是有联系的啊。
但就算有联系,那也该是跟定郡王有联系啊,怎么会变成谦王世子了呢?
众人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只有郑家大夫人和郑老太君心里有数,敢情傅明珠腹中孩子的爹竟是谦王世子?
这可真是料想不到了!
平日里风度翩翩、气质贵重的皇孙,竟会做出这等无耻之事来。
他这是冲着傅家去的啊!如此不择手段,也太下作了。谦王府恐怕又要热闹了
转眼过了春节、出了正月。
二月里,河水才刚刚解冻,空气中刮来的寒风退去了刺骨的寒意,变得温和了几分,虽然春天还没真正来到,却也不远了。
二月初七的时候,路将军南下接管江南军营、任江南军营总督的旨意下达,满朝哗然。
路将军显然早有准备,圣旨下达的两天之后,便带着家眷出城南下上任去了,与同僚们连一顿践行宴都没吃。
显而易见,他不想再与有些人牵扯上瓜葛。
路将军带了不少心腹属下一道离开,巡防营里的属官也有好几个随他去了,这一下巡防营便空缺出了许多位置。
三位王爷眼都要绿了,蠢蠢欲动,都想往里头塞上自己人。
谦王近水楼台,自觉自己成功的把握比起一兄一弟要大些,迫不及待把秦朗叫来商量。
秦朗这几日却都借故忙没有去见他,等秦朗终于忙完了去见他的时候,巡防营里的事儿已经尘埃落定了。
该补的缺都已经补上了。
谦王气得脸都要变形了!
这个儿子简直可恶啊,明明知道他找他是为了什么却跟他玩这一手,真当他翅膀硬了自己管不着他了吗?
面对气得要冒烟的谦王,秦朗心里十分无语。
巡防营里的要紧职位都得经过皇上点头,他真以为自己如今成了巡防营的一把手便可一手遮天了?
他真要任由谦王把人放进去也不是不可以,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半也是不会拒绝的,但是,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印象肯定要大打折扣。
这是秦朗绝不愿意看到的。
谦王发作得差不多了,秦朗才慢悠悠道:“父王,有我在巡防营还不够吗?人太多反而扎眼。武王府、宁王府这次可是半点便宜也没占到啊!”
谦王一怔,想了想,倒也是。
不管怎么样,秦朗是他儿子。秦朗如今管着整个巡防营,有他一个顶的上旁人一百个,足够了。
武王、宁王算起来可比他惨多了,他该高兴才是。
更让他觉得欣慰的是,秦朗竟然在跟他解释!这是以前没有过的。
以前秦朗是绝对不会主动给他解释什么的。
这说明,他们的父子关系正在慢慢的变好啊
谦王总算觉得有点欣慰了,也就不再跟秦朗计较。
二月二十六,傅明珠便过门了。
亲王世子侧妃虽然是妾,却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妾,加上傅家权势重,这一场婚礼举行得还是颇为隆重的。
谦王府披红挂彩、大摆宴席热闹了一整天。
田氏作为谦王世子妃这一天忙得简直脚不沾地,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收获了无数赞美之词。
经此一事,田氏在京中贤名外扬,人人都说谦王世子妃真正是个贤妻,高门娶妻就该娶这样的,保管家宅和睦兴旺。
同样都是谦王府的儿媳妇,说田氏的时候少不了说到苏锦,作为反面教材的苏锦少不了又被人拿出来陪着溜了一圈,都说她“别的都好,就这善妒的性子不成!”、“如此善妒,便是再大的本事也当不得宗妇主母,不然岂不家反宅乱。这女人啊,贤德才是第一位的,旁的都无关紧要!”
望春等都愤愤不平,自家郡王妃有多好自家心里清楚,那些人说话也太难听了些。
郡王与郡王妃夫妻感情好也成了错处了?这是什么逻辑。
苏锦向来不怕人说的,反倒笑着没理论,只要秦朗对她好便足够了,其他的,理她呢。
且说傅明珠过府次日,因是世子侧妃,也要给家中长辈敬茶见礼。
一早上,众人齐聚谦王妃正院之中,等着新人见礼。
傅明珠穿着粉色绣海棠蝴蝶的裙衫,挽着髻,微微垂首扶着玉香的手错后两步与赵明安一道进来时,不知是不是苏锦的错觉,傅明珠似乎抬眸独独朝秦朗看了一眼。
旁的她都不关心,她只看秦朗。
这让苏锦心里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偏头看了看秦朗。
秦朗不明所以,只当她是见着了傅明珠嫌堵心,便偏身凑过去小声道:“忍一忍,等会咱们就走。”
瞧见他一副隐忍略有不耐的模样,显然比她更不乐意见傅明珠,苏锦心里总算痛快了些,微笑着点点头小声“嗯”了一声。
谦王、谦王妃对傅明珠那是相当满意,尤其谦王妃,对着傅明珠笑得慈爱无比,傅明珠跪下斟茶时,谦王妃赏了她一支宝瓶童子赤金点翠步摇,镶着许多红蓝宝石,华丽无比。
苏锦分明看到田氏的目光闪了闪,脸上那温柔恬和的笑容险险挂不住。
谦王喝了茶也有礼物赏赐,又笑呵呵的叮嘱:“往后便是一家人了,你们都是懂事知礼的好孩子,往后好好的过日子!”
傅明珠柔柔应是。
白侧妃含笑坐在一旁看热闹,她是没资格让傅明珠敬茶的。
见过了长辈,便是平辈。
傅明珠是侧妃,苏锦秦朗叫她一声“小嫂子”,接过她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送了过得去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