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很快就有人八卦出了宣阳伯夫人的身份:要说敢跟太子妃较劲儿、如此嚣张、又自称是太子妃小姨的,那就只有一个了——皇后的胞妹、宣阳伯府的夫人!
宣阳伯夫人啊?那位在不久之前接管了医学院的宣阳伯的夫人?
这件事儿知道的人倒是不少,于是很快就相互交流八卦起来。
那位宣阳伯可真是无能的很啊,接管了医学院之后什么事儿也没干成,后来又跟忠亲王似乎是为了银子的事儿在医学院大打出手,刚好被去参观的各国使团看了个正着
真是好丢脸哦!
看看这位宣阳伯夫人,蛮不讲理、嚣张跋扈、粗俗不堪,两口子没一个好的,真是绝配啊。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宣阳伯夫人气得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尤其众人一边贬低她、还一边不要钱的夸太子妃,两相对比之下,更令她差点没气晕过去。
“好、好!太子妃,”宣阳伯夫人不好冲百姓们发怒,且在她眼里,她的身份高贵,根本也不屑于跟百姓们计较,恼羞成怒之下自然迁怒苏锦:“当众对长辈无礼,这就是你太子妃的教养?太子妃如此跋扈,岂非德不配位!”
苏锦冷冷道:“长辈也得有长辈的样,本宫的长辈是皇上、皇后,再要说的话还有皇伯父、皇叔们,至于宣阳伯夫人,还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好。”
围观众人一阵哄笑。
有人大声嘲笑:“可不是!这话也有脸说!太子妃身份高贵,宣阳伯夫人难不成不用讲尊卑的吗?我看这才是德不配位吧!”
“就是就是!”
宣阳伯夫人气极了,“尊卑?呵,太子妃也会讲尊卑吗!”
苏锦冷冷逼视着她:“宣阳伯夫人把话说清楚,你敢污蔑本宫,哪怕顶着个长辈的名头,本宫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宣阳伯夫人冷笑:“难道不是?谁还冤枉你们了?如今满京城里谁不在传,太子爷可比皇上更有本事、更英明呢,据说这话还是从招待番邦使团们的国宴上传出来的!这总不是冤枉了太子妃吧?可见太子妃和太子爷眼睛里根本没有皇上,这不是不分尊卑是什么?太子妃又有何脸面污蔑我!”
宣阳伯夫人得意瞟了苏锦一眼,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一直以来都是苏锦将她压制得死死的,这下子好了,终于轮到她来压制了。
之前苏锦还在话里挖坑,拿先帝爷说事儿,险险害死她,害的她许久都没资格进宫。
如今她所言,却是事实俱在,就问这位太子妃怕不怕!
对皇上不敬,这才是大罪呢!
“放肆!”苏锦却是勃然大怒,指着宣阳伯夫人厉声呵斥:“你简直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的是太子妃和太子爷吧,太子妃这是恼羞成怒了?”宣阳伯夫人反唇相讥。
苏锦冷声道:“你歪解实意,挑拨皇上和太子的关系,不是其心可诛是什么?没错,国宴之上各国使团使节的确夸赞太子爷英明神武、夸赞太子爷乃国之栋梁、说道大庆有太子爷乃国之大幸,必定可以创造出更加辉煌的盛世!这些话,难不成有错?”
宣阳伯夫人没想到苏锦竟然当众承认了这些话,心中大乐,暗道她这可必定是气糊涂了,要么就是本来就蠢。
不然这种摆明了犯忌讳的话她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
要知道她承认了便等于太子爷承认了,她这一句比旁人传一百句都管用。
听说皇上因为这事儿这一阵子都没给太子爷好脸色看,朝堂之上也有意无意的给他小鞋穿,若是再加上太子妃今日这话,皇上不得雷霆震怒?
没准废了太子的心都有呢!
“怎么没有错?”宣阳伯夫人强压下满心的兴奋,生怕苏锦回过神来收回之前的话,迫不及待道:“这些话把皇上置于何地!不敬皇上,还能没错?太子妃,这,才是不分尊卑吧!”
见太子妃和宣阳伯夫人的争执升级,居然连皇上都牵扯进来了,且说的还是太子爷不敬皇上、不分尊卑的劲爆话题,顿时鸦雀无声,没人敢吱声了。
在京城中,皇亲国戚算不得什么,皇上却不一样。
就算再八卦的百姓,也绝对不敢大庭广众之下拿皇上说三道四。
尤其还是这种话题。
但是,也没人舍得走。
反而人越来越多了。
这种劲爆的话题没准一辈子也遇不上一次呢,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那可是非常非常了不得的谈资啊。
人人敛神屏息,竖起双耳倾听,紧张而又兴奋的期待着,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苏锦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大声道:“依着宣阳伯夫人所言,夸赞太子,便等同于不敬皇上?这是什么道理?宣阳伯夫人倒给本宫解释解释!”
“皇上乃当世明君,皇上治下,国泰民安,盛世安好。太子爷乃是一国储君,太子爷英明神武、国之栋梁,意味着大庆后继有人,将会步步走高,在现有的基础之上变得更好、更强大,这难道不是大喜事?难道不是大庆臣民们应当举国欢庆之大幸事?皇上见此,只有欣慰高兴的,难不成还会不高兴?难不成皇上还能不希望大庆的江山变得一代更比一代强?难不成皇上还盼着大庆的储君是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
“你所言,简直荒唐可笑!不但荒唐可笑,更别有用心,企图挑拨皇上与太子的父子关系,更企图毁掉一代英明储君、毁掉大庆的未来!宣阳伯夫人,你说,你是不是其心可诛啊?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你这么做,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阴谋?是不是跟别国敌人勾结,企图败坏大庆?你说!”
宣阳伯夫人吓得完全慌了神,“你、你、你、你这是狡辩!狡辩!人人、人人都这么说,你、你凭什么问我?跟我过不去!这些话又不是、又不是从我这说出去的,你找我干什么!”